沒想到,龔琳娜的再次翻紅居然是因為一襲“粉裙”。

大多數人對她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那個化著奇特的妝容,唱著“神曲”《忐忑》的時期。

那時,輿論對龔琳娜是極其不友好的。

有人說,她是在刻意扮醜,嘩眾取寵。也有人說,她本來就長得醜,怎麼打扮都嚇人。

鋪天蓋地的惡評,讓這個原本就不是那麼自信,一直在尋求認同的女孩,更自卑瞭。

以至於,在2023年的今天,這位47歲的藝術傢還會在節目中說出:“我的臉不好看,我長得不漂亮,我不是粉紅色的女孩。”

難以想象,拿下無數獎項,曾登上過人民大會堂、紐約林肯中心的龔琳娜,居然會和普通人一樣,深受外貌焦慮的困擾。

“容貌上的自卑,就像一根刺紮在心裡。”

以前的龔琳娜,“我要喜歡紅色,我很強大”。

直到今天,站在“浪姐”的舞臺上,穿著一席粉色紗裙的龔琳娜,似乎終於有勇氣將紮在心口的那根“刺”,用力地拔出來。

這不僅是在同過去自卑擰巴的自己和解,也是在迎接一個更美的龔琳娜。


青春時期的龔琳娜,大多數時候都在追求別人的認同和肯定。

她落寞,焦慮,不得志。

1975年,龔琳娜出生在貴陽一個普通傢庭裡。

她的母親是一位襯衫廠的小職員,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夢想和期許,都寄托在瞭女兒身上。

很小的時候,龔琳娜就開始接受系統化的聲樂培訓瞭。三歲,她登臺表演;五歲,她上瞭電視;七歲,成為“臺柱子”……在音樂這條路上,她似乎不知疲倦,不停地摸索前行。

而這一切,都是為瞭不辜負父母的期望與栽培, “那時我唱歌,媽媽就在一旁拉手風琴,日復一日,這是我的童年和使命”。

但音樂這條路,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般平坦。

為瞭看到更廣闊的天空、獲得更專業的指導,龔琳娜孤註一擲去瞭北京音樂學院附中。 也是在那時,她第一次意識到瞭,自己並不是一個天賦過人的存在,所以在焦慮之餘,隻能付出百倍的努力去追趕和超越。

龔琳娜也確實做到瞭——後來,她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瞭。

畢業後,她似乎沒再走任何彎路,先是拿到青歌賽的銀獎,再到進入中央民族樂團,開始有瞭穩定體面的工作與收入。

可盡管如此,龔琳娜還是無比的焦慮。

因為當時的演出,都“毫無她的個性”。假唱、千音一色……這些都不是她做音樂的初衷,卻是市場的選擇。

迷茫、焦慮,讓那時的龔琳娜更加不自信瞭。

好在,她遇到瞭一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被大傢親切地稱為老鑼 (羅伯特·佐裡奇) ,是一位來自德國的音樂制作人。

他既是龔琳娜的人生導師,也是她的靈魂伴侶。

遇到老鑼那會兒,是龔琳娜最自我懷疑和否定的低谷期。她覺得自己既沒有背景人脈,也沒有過人的技巧和長相,在一票實力歌手面前什麼也不是。

可老鑼的出現,讓她有瞭肯定自己的勇氣。

他們對音樂有著同樣堅定且固執的追求,也都厭惡排斥著千篇一律的風格,老鑼帶著龔琳娜離開瞭一切令她感到焦慮和厭惡的事情。

音樂理念上不謀而合、彼此欣賞的兩人,很快墜入瞭愛河。

他們的婚禮辦得很簡單,沒有婚紗,沒有儀式,隻有一個手編的花環和一對相愛的戀人。

婚後,他們在阿爾卑斯山腳下一個非常漂亮的小鎮裡租房子住,過著“你耕田來,我澆水”的神仙生活。

雖然這樣的日子,隨著後來《忐忑》爆火、龔琳娜回到北京工作生活而結束,但回憶起那段時光,她依舊記得非常清晰具體:

“我租的房子後面就是森林,我每天對著森林洗碗。我們還有個院子,老鑼就種西紅柿、種黃瓜,還從中國帶過去豇豆種子,還會種花。然後我在草地裡,用割草機割草”。

也是在此期間,二人合力創作出瞭《忐忑》。

後來的故事,大傢都知道。

“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帶給龔琳娜的負面評價,實在太多瞭。以至於無論她後來發什麼新歌,都會被人先入為主地定義成“神曲”。

但好在,此時的龔琳娜沒那麼焦慮瞭。

盡管還是會遭來各種非議,但她早已學會自我悅納與欣賞,也能更自由地創作音樂瞭。

誠然,《忐忑》為龔琳娜帶來瞭一波巨大的流量與財富,但這卻不是她一直追求的。

回到北京工作瞭七年後,她厭倦瞭日復一日地演出和采訪,決定換個“活法”,起碼要讓自己能肆意唱歌,這很重要。

2017年,龔琳娜退掉瞭北京的房子。

帶著全傢人搬到瞭千裡之外的雲南大理,在租來的白族大院子裡,過上瞭另一種“慢生活”。

這個小院,同龔琳娜當初在阿爾卑斯山腳下選的那套房子很像,環境舒適極瞭,令人本能地感到輕松。

在這裡,他們不去湊什麼熱鬧,也不舉辦什麼儀式,沒有那麼多活動和老友,一傢人每天看著遠處的風景,吃著自己種的蔬菜,過著恬淡閑適的小日子。

在這套租來的房子裡,龔琳娜卸下所有防備,終於能自由地唱瞭——

偶爾召集鄰裡好友來傢中琴房合唱,偶爾打開直播教網友高音技巧,偶爾一個人靜靜地對著綠植低吟。

在推進“24節氣歌”計劃的時候,龔琳娜的不少靈感也來源於這個小院。她會跟隨音樂的節奏,繞著屋裡的爐子不停轉圈,到瞭忘乎所以然的境界。

“等唱到‘風’,我自己都覺得冷,這感覺就對瞭。”

雖然房子是租來的,但龔琳娜還是特意準備瞭一間琴房,這也是她微博中最常出現的場景。

超大落地窗、透明玻璃頂、鬱鬱蔥蔥的綠植,在這樣的自然環境裡,一切創作也變得更加純粹自由。

在這裡,她不必踩著高跟,化著濃妝,等待任何一場演出。

“我的音樂,終於回歸到瞭生活。”

這一刻,世人的認可與否定似乎來得不那麼重要瞭,能唱出最真實的自己,在音樂裡獲得希望和勇氣,便足夠瞭。

在龔琳娜分享日常生活的微博下方,不少網友都直呼“被治愈瞭”。

但也有人納悶,她明明買得起更好、更大的房子,為啥還要帶著傢人一直租房住?難道沒有考慮過像別的明星那樣,購置一些房產留給後代嗎?

面對這些言論,她很坦誠:

“我們不願意把錢花在買房子、買名牌,不講究這些,我們更願意把錢花在音樂創作、培養更多年輕的音樂傢上。說實話即便我擁有這個房子的產權,我死瞭它也不是我的。”

“我也不希望我有多少存款,那沒有用,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現在過的好。我對孩子的教育也是這樣,我不認為我要去給孩子留多少錢。如果我給他留房子、留錢,他就會懶瞭。而且我覺得,這是我賺的,我憑什麼給你啊。”

如今的龔琳娜,不是大眾刻板印象中的那個“雷母”瞭。

她不再執著於穿紅裙,也不再要求自己是“強大的”,那一襲粉色紗裙,象征著她與過去的和解,也見證瞭一個龔琳娜的重生。

真好,希望越來越多的“龔琳娜”,都能拔掉心口的“刺”,學會自我悅納,享受這快意人生。

(文章來源:裝個好房子,如有問題請及時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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