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 攝
走進北京國際戲劇中心人藝小劇場，座席與舞臺消失不見，一頂“中軍大帳”敞開帷幕，邀觀眾圍坐近觀四面楚歌、垓下之圍的個中隱秘。昨晚，北京人藝小劇場跨年作品《霸王別姬》迎來首演。
《霸王別姬》是繼《我們的荊軻》之後，又一部登上人藝舞臺的莫言作品。在莫言看來，“所有歷史戲都是現代戲”，他將幾名歷史人物的關系進行重塑，為“霸王別姬”這一傢喻戶曉的古典故事賦予瞭新的詮釋和探討空間。
“這部作品源於一個奇妙的設定，如果呂雉和虞姬在楚營會面，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境？”導演林叢說。在莫言作品的文學基礎上，她從女性創作者的視角和感受出發，將敘述主體對準瞭劉邦、項羽的夫人呂雉和虞姬，她們兩人中，起初一個迷失於權勢爭鬥，一個沉溺於兒女情長，幾輪交鋒後，本為仇敵的她們卻朝著彼此的方向前進瞭一步。
“我們希望表達在宏大的歷史背景、人生命運之下，女性對愛情、權利、人生目標的思考與選擇。”林叢說。無論呂雉還是虞姬，都代表瞭女性的不同側面，她們看似截然不同，但在人性與亂世的漩渦裡掙紮，恰如劇中所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相映襯。
《霸王別姬》通篇沒有按照傳統意義上的起承轉合來講述一個故事，而是讓數個片段天馬行空般地穿插交錯，表達諸多思考：是成就霸業還是追逐愛情？是入世還是出世？是為大義還是為小我？向來，楚漢爭霸聚焦的是劉邦、項羽的鬥爭，而這一次，《霸王別姬》為解讀歷史帶來瞭一些摻雜女性柔情與決絕的可能性。
演員陣容方面，青年演員孫翌琳、陸璐分別飾演呂雉、虞姬，她們的對手戲塑造瞭全劇中的大部分華彩，孫翌琳詮釋的呂雉狠毒、果敢、孤獨，性格復雜卻有層次，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此外，王俊淇、張瀚生、魏嘉誠分別飾演的項羽、范增、侍衛戲份精簡幹練，讓全劇重點突出、節奏緊湊。小巧的演員體量配合充滿沉浸感的軍帳佈景，以極簡而寫意的舞臺設計，把四面楚歌的緊張、歷史煙雲的蒼涼表現得相當到位。據悉，《霸王別姬》將持續上演至2024年1月14日。（ 記者 高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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