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高葉還是被樂夏剛領進門的搖滾小白,現在的她已經近距離地追到自己的“搖滾初戀〞。
三年後樂夏3重生歸來,樂夏變瞭,但隻有陣容變瞭。
不變的是,那些樂隊成員都還在笨拙而固執地堅持自己的夢想。
而搖滾樂的力量就在於“不順從”,堅持去做一件別人不認為對的事情,一條路走到黑。
說不定,黑夜之後就是光明璀璨。
當愛好變成工作
許多人說,不要把愛好變成工作,會消磨自己的熱愛。
但散人樂隊並不這樣認為,他們把樂隊視作自己的工作,甚至自封為“優秀上班族”。
作為世俗眼裡的“爛賬”(二溜子),他們似乎是積極與消極的集合體,一邊自嘲是“爛賬俱樂部”,一邊把搞樂隊這件事做得無比正經;一邊唱著喪歌,一邊擁有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
就像他們的《螞蟻》,一邊描述著蕓蕓眾生最真實的生活圖景:
“每當紅綠燈倒數總邁步快走
提著炒飯和鹵蛋我甩不開手
一樣的生活已經重復多久
我很平庸 我很普通”
一邊又像是唱給命運或是唱給自己:
“傍晚的風中依舊人潮洶湧
我們養傢糊口我們築高樓
根據科學研究螞蟻也會做夢
我不平庸 我不普通”
當看到散人在成都郊區的單間裡寫歌,每天創作、逗狗、看燕子,偶爾自己烤肉吃,抑或是他們凌晨騎車到西湖邊坐成一排唱《西湖》時,誰能說他們不快樂呢?
螞蟻不隻可以做夢,也可以造夢。
人的成功不隻一種,快樂最難能可貴。
滾燙的理想
在聽咖喱3000的演出時,大張偉流淚瞭。
臺上唱著“她從來不聽我寫的歌,盡管我在撕心裂肺唱著。”
臺下的大張偉道出這種迷茫:“一直所謂做搖滾樂,就是沒人聽,我這理想到底是熱哪瞭,就燙我自己瞭。”
這個問題或許超級市場能夠回答。
作為1996年成立的中國第一支電子樂隊,和新褲子並稱“摩登雙雄”,但二者的後續發展並不相同。
2019年,新褲子在《樂夏1》拿瞭hot1,此時超級市場剛進Livehouse開始辦巡演。
而“叫好不叫座”的音樂風格讓超級市場的樂隊成員也在不斷更迭,隻有田鵬一直在堅持。這次來樂夏,他們也帶著這樣的目標:“希望更多人知道我們,票房多500,讓樂隊可以穩定運作。”
但田鵬並不對自己抱過高的期望,過多的關註會讓他無所適從,他更喜歡窩在自己的小屋子裡,能給每位粉絲回信。
能讓樂隊運行下去,就是他的唯一期待瞭。
鬼否樂隊是一支來自中國美院的數搖樂隊,十年前他們相逢在美院的搖滾社,十年後他們站在瞭樂夏的舞臺上。
即使他們已經有瞭不同的人生道路,也依舊因為對音樂的熱愛相聚在一起。
不對稱的節拍、復雜的編曲……對音樂的新鮮感的追求和藝術創作相通的反常規思維使鬼否走上數搖之路成為一種必然。
絕對純潔的風格則更難歸類,後朋、電子、實驗、迷幻、旋律……都隻是他們的表達方式。
而《絕對純潔》這首歌其實是主唱文雋在演出中用來休息的慢歌,簡單直白的歌詞講述的是文雋眼中人和人的關系:
“如果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的話,那我像動物一樣隻憑借本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現在就想大喊都沒有關系,因為沒有人,也沒有社會。
但是當世界上出現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你們之間就有一個張力,像從兩個點之間形成瞭一個線,如果牽扯到第三個人的時候,他就變成一個平面,我們又要顧及第三個人的位置和他的那個東西,最後變成一個人群,最後是全人類,每個人都在發生這樣的事。”
復雜冷冽的鬼否和冷峻純粹的絕對純潔,都不是主流大眾容易接受的風格,但他們義無反顧地選擇瞭“自己喜歡的音樂”。
還好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他們一直在堅持著自己喜歡的路,這也給我們普通人一些勇氣。
大張偉這樣評價田鵬:“田鵬老師的成功是在於他自己做得越好,他越成功。我的演藝行業是我越成功,離我的夢越遠。今天我看見的是一個夢,而且他們也活在自己的夢裡,其實我們原來是一個夢裡的人。”
或許理想有沒有熱到別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一直活在自己的夢裡。
來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
之前我和一位觀眾聊天,他說他最喜歡安達組合:
“他們的歌像是從天上來的,又要回到天上去。”
這首歌的網易雲熱評是這樣寫的:“我先低頭吃草🌿瞭,各位隨意。”
是的,安達組合的歌能夠將任何地方變成草原,無論是樂夏錄制現場還是電視機外的傢中,置身其中的人仿佛也是草原的一份子。
這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最佳詮釋方式。
之前馬東在采訪時解釋,本季樂夏確實都來自五湖四海,但這並不是有意為之。
不同的地域造就瞭不同的音樂風格、不同的關註點、不同的性格。
寫在瀘沽湖畔的《瀘沽湖》亦是如此。
彼時失戀的麻園詩人主唱苦果和朋友去瀘沽湖遊玩,看到美景被震撼的同時,觸景生情:這麼美麗的風景,這麼多快樂的人,隻有自己在難過。
他唱道:“燈光燦爛,燈火輝煌,而我想要黑暗。”
苦果這樣解釋這句話:“那個景區晚上還有些篝火,那些遊客住的民宿,都是特別漂亮,燈火輝煌的,但是這麼多快樂的人好像就自己,甚至也已經有點變態瞭,想要的是黑暗。就是需要摧毀自己,自我摧毀一樣。”
他的獨特唱腔與這首歌相輔相成,就像是盛大的燈光下從黑暗的角落迸發出的聲音。
這和苦果本身的性格也很相似。他或許是樂夏舞臺上最緊張的人,滿頭大汗的、生澀的、內斂的,也是真摯的。
他會在演出前一周用長跑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態,會在崴腳後坐著輪椅演出時為瞭更好的呈現效果站起來演,會在演出後和樂隊成員一起復盤,也會在音樂節不停觀摩其他樂隊學習經驗……
在所謂流量的背後,是日復一日的堅持和努力。
(圖源:微博@麻園詩人)
舞臺被高葉評價為“活色生香”的回春丹來自廣西欽州,一座被他們稱為“搖滾沙漠”的小城。
可以算得上“野蠻生長”的他們的歌也是野路子,亦正亦邪的形象、跳出正常框架的曲風構成瞭回春丹。
《夢特別嬌》這首歌來源於電影《行運一條龍》中周星馳飾演的河金水:“他表面上裝的是個浪子,但其實他心裡面很軟弱,很怕受傷。副歌我就把它具象化瞭出來。”
面對“網紅樂隊”的質疑,他們很平淡:“感謝互聯網。”
有人疑惑,曾經在樂夏1獲得過不錯名次的九連真人這次為什麼要回來。
阿龍的回答很戳心:“我們就是想回娘傢看看。”
這三年,雖然九連真人已經“走起來”瞭,辦瞭巡演、參加瞭音樂節、還上瞭綜藝……但他們依舊留在傢鄉連平。
阿龍和阿麥依舊在做老師,身邊人因為樂夏1的熱度掀起過一陣波瀾,後來大傢也就習慣瞭。下班後樂隊排練,一周三天,就像打卡上班一樣。
他們笑著說自己是“樂夏系樂隊”,回樂夏就像回傢一樣。坐在超級樂迷席的彭磊說:“像咱們這些練習生又走回來,走回當時出道的攝影棚裡邊。”
彭磊發言的時候依舊緊張,有時結巴。
似乎這三年的時光在他們身上凝固,好像一切都變瞭, 似乎又沒有變。
或許搞搖滾有助於青春永駐。
或許守著夢的人不會離開。
作者: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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