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莉:你的英文名Demos,是蔣宋美齡女士為你取的?

蔣友柏:她取的是Demosthenes。德摩斯梯尼是一個希臘的哲學傢、政治傢,但是實在太長瞭,然後我在大學的時候剛好讀到這個人,因為他陽痿,所以我覺得我可能不太想要像他,所以我就切一半。

吳小莉切一半有沒有什麼意思?

蔣友柏:蠻好玩的,後來去查Demos代表人群。

吳小莉:有點像你。

蔣友柏:不要,我不要代表人群,我就是我。

吳小莉:你的人生好像過瞭別人的好多輩子,你也看到瞭很多人成功、不成功,起起落落,所以你覺得幸福是很難的。

蔣友柏:這個是必然的吧,你今天要到這麼自在的狀態,我覺得需要一定的本事。

吳小莉:你到瞭沒有?

蔣友柏:還在努力中吧。我認識很多財富自由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是幸福的,他們還在思考我明天要幹嘛,我今天是不是要多去吃一頓飯,明天是不是要多去旅遊,我不認為這是幸福。

吳小莉:所以你現在已經能感覺到,你在某些時刻是可以得到那個幸福感的。

蔣友柏:是,我覺得在平靜之中就會有幸福感。

《問答神州》專訪

橙果設計創始人 蔣傢第四代

蔣友柏

我開始轉型藝術創作 就是在離婚之後

蔣友柏,1976年出生於臺北,是蔣經國的孫子,蔣介石的曾孫。1988年,蔣經國逝世,12歲的蔣友柏跟隨父母移居加拿大。青年時代再回臺灣的蔣友柏,遵從父親蔣孝勇的教誨,遠離政治,2003年創辦橙果設計。

2018年,蔣友柏跨界舉辦瞭個人畫展,開啟瞭自己的藝術人生,也在那一年,42歲的他結束瞭15年的婚姻生活。

吳小莉: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必須要回到我的繪畫?

蔣友柏:我開始做藝術,就是開始真正投入這個東西,就是離婚後的事。那個時候我隻是在思考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當我50歲的時候,我希望在一個什麼樣的狀態裡,這是我永遠在思考的一件事情。那如果要到那個狀態之下,我認為如果我持續地全心投入設計,我應該不會很快樂。因為設計畢竟要服務人,而且它的專業度、時間性是完全不能亂的,要不然就會賠錢。

吳小莉:你要全心全意地專註在那件事情上。

蔣友柏:對,我思考的另外一件事是,到底什麼東西是我不會膩的,那麼後來就是回到藝術,回到繪畫或者是創作本身。是不是藝術那時候還沒有思考,當時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大概搜羅瞭下,我畫畫的紙已經可以疊到天花板,就是去測試各種不同的方式,想要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後來才開始辦展。

吳小莉:2023年你全面出擊,你說有的個展是在還過去三年的債,包括上海的第一個個展“天堂的眼淚”,也包括第一個日本的個展“神畫”。

蔣友柏:是的,不過我覺得日本展真的是運氣,它是我所謂的第一個國際展。因為我本來不在臺北辦展,我一直覺得在臺北辦展,人們沒有辦法看到我的藝術,他們隻會看到其它的東西。

吳小莉:你太多的身份。

蔣友柏:對,但是因為新冠疫情,所以有機會在很好的白石畫廊去辦瞭展,反映也不錯,被畫廊老板看到瞭,所以才有機會去東京開個展。

吳小莉:好像還是需要一些履歷。

蔣友柏:一定要的,藝術這件事情到最後其實就是看你的信用和履歷,就是這兩個,沒有別的。它其實比商業更註重人品,還有氣度,這是我自己的體會。

吳小莉:東京那個展有一點很特殊,是在1月13號吧?

蔣友柏:對,剛好是爺爺的紀念日。

吳小莉:是剛好湊巧,還是一個安排?

蔣友柏:全部是湊巧。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真的藝術就是這樣。我上海的個展“天堂的眼淚”也是,“天堂的眼淚”是獻給我父親的一個展覽,我用24小時去區分,結果開展那天剛好是秋分,剛好就是一天就是12、12小時,都是沒有去預期的,所以我覺得當你不去多想,有累積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有趣的事。

吳小莉:你應該學瞭一輩子,才學會瞭放手,讓它去流動,不然你以前會覺得我隻要努力,我隻要自律,我就能夠達到這個目標。

蔣友柏:對,但是我們這一輩子或這一代人,實在是碰到太多努力也沒用的事情,所以就會慢慢開始接受,反正就是這樣。

父親早逝 是我自律運動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吳小莉:有人說上個世紀下半葉出生的臺灣人,對於你爺爺那一代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也有一些瞭解臺灣經濟發展歷史的人,覺得蔣經國先生是臺灣(地區)迄今為止的領導人當中,表現得最優良的。

蔣友柏:感恩。

吳小莉:他令臺灣的經濟起飛,也帶給瞭臺灣人民很長一段時間,那種蓬勃向上有希望的未來。所以其實你小的時候跟爺爺在一起,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對你有什麼影響?

蔣友柏:對我來講,他就是一個傢人,我不會多想什麼,所以我覺得你講的影響,可能都是他們走瞭之後,社會上所給我的,不管是對他們的看法、批判或者什麼,那些東西才是原來我需要去面對的,在傢裡不會有這種感覺,也不會有人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討論。

吳小莉:但是你不知道這個傢庭背負瞭這麼多歷史,然後需要你們這一代人去面對。

蔣友柏:是的,它就是一個雙面刃吧。我覺得歷史,特別是近代史,你講的應該是近代史,還不是歷史,我覺得當它真的變成歷史的時候,會比較清楚,現在我覺得比較難去談這件事情。

吳小莉:一萬個小時的創作,這個數字是怎麼得來的?

蔣友柏:這是統計出來的,說成功人士基本具備的就是你要把一件事情做到一萬個小時,才能夠說做瞭這件事情,這其實是一本書,叫做《一萬個小時天才理論》。

吳小莉:那現在你做瞭多少小時瞭?

蔣友柏:設計早就過瞭,健身應該差不多瞭,藝術還差個十年吧。我常常會去預設,例如說一年後我就會生病。

吳小莉:那你不緊張焦慮壞瞭?

蔣友柏:所以我現在做什麼才能讓這件事不會發生。我父親隻活到49歲,我也快到49歲瞭,那我要做什麼才能避免。當你把這個東西反過來去想的時候,其實它就會變成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它有點像是你在打遊戲,你知道有一個魔王在那邊,那你要怎麼去克服這個魔王?

吳小莉:那你一萬個小時的健身,跟父親的早逝有關系嗎?

蔣友柏:我健身其實跟這件事情有很大的關系,我覺得應該說運動這件事情,保持身體健康這件事情,雖然我也不是很健康,但我覺得保持運動是蠻重要的。

吳小莉:就是要“打惡魔”。

蔣友柏:一個是這個,後來其實你累積到一定程度,它會出現質變,你看到瞭質變,體驗到瞭質變,你更沒有理由去停止它。我覺得某種規律是必要的,這可能是我的背景、我的傢庭教育或是我自己的個性使然。我比較喜歡照表抄課,就是每一天最好活得跟前一天是一樣的,可以去把這些東西累積下來,我覺得對我來講才是最大的自在,例如每天起床時間一樣,照顧狗,遛狗,清理傢裡、創作的時間幾乎都是一樣,所以當你問我,你昨天在幹嘛的時候,跟今天是一模一樣的,今天唯一不同是有采訪。

對我來說 身份永遠是雙面刃

吳小莉:我記得你小時候想要學藝術,你爸爸是反對的,而且他還說你會養不活自己。

蔣友柏:是的,藝術難,真的難。

吳小莉:你什麼時候開始可以養活自己的?

蔣友柏:大概這兩三年吧,如果說靠藝術的話。

吳小莉:那你算是很快的瞭。

蔣友柏:不能這樣講。我覺得每一個人的路不一樣,例如說我是40歲左右才開始做藝術,人傢20歲左右就開始做瞭,那我是不是要把這20年補回來,我覺得這是一個。那補的過程當中,其實因為也做瞭很久的商業,一些藝術傢聽不進去的話,我會去聽或者會去研究,為什麼你覺得我這個東西不好?為什麼你覺得它跟現在的市場太類似?新冠疫情之後,這麼多博覽會,巴塞爾藝術節到處開,每一個巴塞爾藝術節的展品都差不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所以我會去問這個東西,當這些東西問完之後,有答案之後,就會去思考那我要做什麼?

吳小莉:你以前不是說嘛,你說藝術就是自由的,就是表達你自己。

蔣友柏:是的,但是藝術很好玩的是你越做越會發覺,它還是有規矩的,因為它最後是一個有價的資產。

吳小莉:那你會不會在創作過程中,有些是完全自我的,有些就會聽聽現在的變化,讓藏傢能夠覺得有共鳴。

蔣友柏:我每一幅畫都很自我,但不表示我不會去聽被人說什麼,所以我得每個展都會不一樣。那你說這個東西很設計嗎?其實你也可以這樣講,但是它對我來講它不是一個設計,它變成我本來就是這樣做事的。

吳小莉:你是個膽子很大的藝術傢,人傢通常是累積到一定的作品,才說我去展覽,你可能自己累積瞭一些,你就直接奔著說我要辦展覽,我要辦個展的方向去瞭。

蔣友柏:先去談嘛,你在這個過程當中你會發覺其實不是每一個畫廊、每一個藝廊、每一個經紀人都是適合你的。因為對他們來講這是一筆生意,這是很直接的,比如說賣得好就讓你多畫這個,但是你會越來越不快樂,因為它會越來越像設計。但是,我不經過那些,我會碰不到像現在一些一直跟著我的藏傢或是朋友,我不經過那些我是沒有辦法去接觸到更上一層的,我也沒辦法找到像現在跟我這麼契合的策展人,所以我不覺得那是一種沖動,我覺得那是命中註定的。

吳小莉:你已經很不錯瞭,你可以直接找到畫廊去做這樣的事情,有些藝術傢真的什麼也不懂,也沒有資源去做。

蔣友柏:講白一點,你說的這個還是跟身份有點關系,這就是好處跟壞處。你的好處是你去敲門,很少人會把門直接關在你臉上,至少會開扇窗跟你聊天,這個就是背景,就是先祖們留下來的餘蔭,壞處也在這裡。

吳小莉:怎麼說?

蔣友柏:這是很直接的,我今天的身份還是敏感的,我想去北京辦展,北京辦展就要談很久瞭。

年輕人應質疑一切 但必須培養自己質疑的能力

臺北 橙果設計

吳小莉:今天是不是因為要拍攝,你的員工都跑光瞭?

蔣友柏:不是,其實今年初開始,我把AI也導到設計裡面,所以我這裡人本來就沒那麼多,我把人減少瞭大概7成。因為AI在設計的運用上,其實它減少瞭很多我們前置需要的時間,跟我們在做所謂的概念發想跟呈現的時間。

吳小莉:你現在也在兩岸走,你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有什麼不一樣?

蔣友柏:其實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辛苦,因為他們的未來越來越困難,這是一定的,像我們這一輩的,我們經歷瞭多少人傢七十年才經歷一次的事情,我們大概經歷瞭七八次吧,所以這造成整個世界的結構,不僅是社會結構,連技術結構、資訊搜集的結構都已經急劇改變瞭。為什麼Tiktok這麼成功,因為它改變瞭你接受資訊的方法。

吳小莉:那是好還是壞呢?你說他們的壓力會更大。

蔣友柏:有好有壞,它的好處在於你並不一定要經過傳統的訓練,才能得到你需要的技巧,你現在可以借用各種不同的工具、各種不同的管道去學習,因為這樣子,所以造成你並不習慣吃苦。那這是我們這一代,連想都不會想的,因為我們必須要經過那個吃苦的過程,才會有我們的技能,講很白的是這樣。所以它就造成說你以後到底要做什麼,你的技能是什麼?你說我的技能是數理,那AI可能做得比你好;我的技能是分析,現在也不需要瞭;我是會計,好像也不用瞭;我要當律師,可能頂尖的律師才需要留下來⋯⋯同理,藝術也是一樣,去年你看多風行用AI去做藝術,對不對?

吳小莉:對,但最多隻能做到所謂的宣傳海報吧?

蔣友柏:不一定,去年有很多所謂的AI藝術。直到今年,突然美國的法院判AI所生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沒有智慧產權的,這個判決出來,那全部都顛覆掉瞭,等於是我以前不管收什麼都是垃圾瞭。

吳小莉:那你覺得要給年輕人的建議到底是什麼?

蔣友柏:我覺得他們應該要去質疑現在所有的一切,因為世界在改變,但是同時一定要循規蹈矩去累積自己可以質疑的能力,你沒有本事是不能去質疑的,你可以質疑這個市場不好,這個行業不好,這件事不好,但是不能夠隻是動嘴,你敢質疑你就要有辦法去做出什麼,但這個能力就是需要吃苦累積的,然後不要一天到晚想做什麼直播主,那沒用的。

我始終相信 未來十年東方一定會崛起

蔣友柏:我開始做藝術的時候,大傢對於我設計師這個身份非常的排斥,他們覺得設計跟藝術還是有格調上的不同,我開始做藝術的時候,設計師對我又是排斥的,認為藝術跟設計是不同的,所以我還是想要把我在設計當中所用的媒介,用來創作藝術。

蔣友柏:我把各種不同油漆,加上所謂的消光劑,混進去竟然出現瞭像潑彩一樣的東西。

吳小莉:這是你這一次的嘗試?

蔣友柏:這是最近才在試的。因為在中國,我們在講的所謂的潑墨,其實它非常的抽象,你看潑墨潑的最好的就是張大千。

吳小莉:是你的伯伯?

蔣友柏:隻是小時候見過,他是公公輩的。那現在我就會開始思考說,那到底屬於我的比較抽象的東西,會是什麼?國畫沒有抽象,國畫通常都是很具象的東西,所以怎麼樣去把抽象跟具象結合,就需要打破我的記憶。

隻有在抽象當中你才可以投入很多的你進去,不是你想表達什麼,而是你可不可以讓觀者把自己放進去,所以因為這樣,我自己也在思考怎麼樣去把我想表達,我想說的話變成是一個“逗點”,而不是一個“句點”,這個可不可以在我的藝術當中去呈現?

吳小莉:那你後面那幅畫,你覺得它有呈現嗎?你想要表達它是一個“逗點”嗎?

蔣友柏:它是一個“逗點”,我想表達的是各種不同櫻花後的世界,就是新冠疫情後的世界,應該是這樣講。櫻花每年都會開,但是明年可能是第一次大傢又可以在櫻花樹下聚集,有點像是《榕樹下的故事》這些東西,所以我用瞭各種不同的漆,它在不同燈光下會出現不同種類的櫻花,有大有小。

吳小莉:它的“逗點”展現在哪裡?讓大傢無限想象的是什麼?

蔣友柏:那就要問你瞭。因為對我來講它是一個“逗點”,但是觀者怎麼看是另一回事。

吳小莉:龍是中國人的象征,櫻花當然不是隻有日本有,所以中日之間,如果談關系可以有很多的點點點。

蔣友柏:對我來講,櫻花從來都不是說隻有日本有,隻是我很喜歡有理由的聚會,你為什麼要去滑雪?其實它是一個有理由的聚會,去賞櫻也是一樣。您剛剛講那個龍也完全沒錯,我一直在思考未來10年會是什麼樣的世界,我還是覺得東方會崛起,我深信這個東西會發生,隻是它崛起的形態會是什麼樣的?目前每個人都說它會是兇猛的。

吳小莉:我覺得你畫的這隻很溫和。

蔣友柏:所以這就是我想表達的,為什麼它一定是兇猛的?其實對我們來講,我們覺得是自在的。

吳小莉:挺祥瑞的。

蔣友柏:對,高貴的或是一個普羅大眾的東西,那隻是在別人的眼裡不是這樣。所以其實你剛才講的這些東西我覺得蠻好的,我就是把這些東西不斷地灌進去。

吳小莉:你畫瞭很多動物,不論是神話裡的或者是一般人不畫的,眼睛都是點睛之筆,你把動物當人在看。

蔣友柏:對,對我來講它們都是人,我覺得動物是最誠實的人,人反而是最不誠實的動物。

吳小莉:所以你畫的眼睛基本上都是很純凈的嗎?

蔣友柏:不一定,它可能會有生氣或什麼別的情緒,但是它不會像人一樣去掩飾吧。

吳小莉:你自己呢?你自己的眼睛能一看就透嗎?還是有些事情是想掩藏的?

蔣友柏:比較難,我覺得人畢竟已經混瞭那麼久,所以你還是會習慣性的去戴上一些面具,隻是你戴面具的時間可不可以越來越短。

蔣友柏:我常常跟我的小孩講,尤其是最近他們也大瞭,說永遠隻要做投資未來的事情,不要做任何投資現在的事情,可能這就是我一輩子在做的事情。那當然他是痛苦的,因為投資未來是很痛苦的,它充滿著未知,你可能要去強迫自己,去接受一些事情,但這是我堅信唯一可以走出一條路的方法。

吳小莉:你會要求他們自律嗎?

蔣友柏:還好,這個很難,但是還不錯啦,他們會看我怎麼做,他們就會有他們自己的規律,至少盡量去保持在這個狀態下。

吳小莉:對,老子說的行不言之教是最好的教育。

蔣友柏:我相信。

吳小莉:你曾經說過希望對於蔣傢的重責或者偏見,到你這一代就結束。你也曾經提到過,你希望50歲之後能活得更加輕松、自在,你現在47瞭,你覺得剛才提到的這兩點,是不是都正在往實現的方向前進?做到瞭多少?

蔣友柏:明年開始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國際展要發聲,所以看看那個結果是什麼,如果結果是好的,那至少這一條路還有機會繼續往下走,我覺得會越來越自在。但你說包袱在我這一代能不能放下?我後來越來越覺得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去解決的問題或思考的問題,因為它是一個傢族的問題,你也不能逼迫任何人去做任何事情。但是我認為自然而然,它會減少很多現有的利用價值,因為它減少瞭很多現有的利用價值,它就會變得越來越平凡,我覺得這一點是會發生的,對小孩也是蠻好的。

吳小莉:其它就隻能交給時間瞭。

蔣友柏:對,我不能管這個時代吧。

吳小莉: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你說蔣傢再起的時候,不會是以政治再起,你覺得你現在做到瞭嗎?

蔣友柏:我不碰政治,會持續下去,但是再起,我還不確定。因為政治的包袱真的蠻大的,還是蠻重的,我覺得我能夠做的就是好好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然後再看下一代是怎麼去看這件事情的。

制作人:韓煙

編導、編輯:鄭書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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