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65歲生日與臺灣民眾黨5周年黨慶的柯文哲，沒有雙喜臨門的開心，隻有禍不單行的苦惱。隨著身邊人醜聞一件件被曝出，這位前臺北市長正面臨政治生命的生死戰，而他親手創立的臺灣民眾黨，也面臨著創黨五年來最嚴重的存亡危機。自詡為“政治素人”的柯文哲將何去何從？“綠藍白”的臺灣政壇又會如何重組？
圖為在2015年7月14日光州大運會閉幕上，下屆夏季大運會舉辦地代表——時任臺北市長柯文哲（左二）揮舞會旗。 新華社記者白雪飛攝
一樁接一樁的醜聞
今年初臺灣島內選舉，柯文哲獲得瞭26%支持率，其所在的臺灣民眾黨在立法機構獲得8個議席，成為僅次於民進黨與中國國民黨的島內第三大黨，在臺灣政壇起到四兩撥千斤作用。
好景不長。今年7月26日，民眾黨人、新竹市市長高虹安因涉嫌在擔任民意代表期間詐領助理費，一審被判處有期徒刑7年4個月。臺灣當局隨即宣佈，停止高虹安市長職務。新竹市是臺灣民眾黨唯一執政的島內縣市，被稱為臺灣的矽谷，也是柯文哲的傢鄉，此舉等於拔掉民眾黨在島內最重要的“樁腳”。
到瞭8月6日，也就是柯文哲生日那天，前幕僚吳靜怡送瞭一份“大禮”。她爆料稱，柯文哲在競選過程中，巧立名目把大量選舉經費轉入名為“木可”的公關公司，該公司董事長正是柯文哲私人基金會董事長的妹妹。隨後，兩傢承辦柯文哲造勢活動的公關公司又添瞭“一把火”。他們稱，沒有收到過柯文哲政治獻金申報中所稱的“支付給他們的資金”。
雖然柯文哲辯稱“本黨草創，規則不完善”，但民眾黨政治獻金操盤手是前臺北市副市長黃珊珊，很難不讓外界質疑目光引向柯本人。
這些還沒完。如今，柯文哲還面臨市長任內的“京華城案”。有指控稱，臺北市政府將京華城的土地容積率從560%提高至840%，背後是百億元新臺幣利益。因為此事，前臺北市副市長彭振聲被檢方限制出境出海、限制住居。此外，柯文哲的公務員妻子陳佩琪被曝以兒子名義設立公司。
一個月內，兩位前副市長、妻子、兒子紛紛成為醜聞的主角，查到柯文哲的日子還會遠嗎？
圖為臺北101大廈。來源：新華社
一次又一次的追殺
網紅最怕的事情，是濾鏡被卸下的那一刻。外界普遍認為，柯文哲個人及民眾黨能夠異軍突起，憑借的是異於藍綠政客的人設。比如，他在市長任內騎自行車上下班，競選連任時抵押房子貸款，痛批“選舉費用太高，是臺灣政治敗壞的開始，也搞垮整個政商關系”。
這種清廉人設給柯文哲帶來許多政治紅利。比如，選舉時有26%的支持率，比如，選前他和臺灣民眾黨收到18萬筆小額捐款，這些政治獻金都來自普通民眾口袋。然而，當臺灣民眾發現，柯文哲及其領導的民眾黨也逃不開臺灣政壇“大染缸”，失望之情必然會重創其本人及民眾黨。
這當然是民進黨所期待的。剛曝出柯文哲涉嫌政治獻金醜聞後，民進黨當局迅速派出檢方“兵分七路”搜索涉案企業、調閱柯文哲辦公室資料、傳喚涉案人員。
成為民進黨“眼中釘”，柯文哲方面早有預判。早在2024年島內選舉前，柯文哲就公開就說，“沒選上會被民進黨清算”。隻不過，選後在藍綠間左右逢源的他，沒想到民進黨會從政治獻金處下手。有分析就認為，民進黨正是瞄準柯文哲“清廉打弊”人設進行“精準爆破”。目前，親綠媒體、側翼、名嘴，以及熟悉柯文哲陣營的前幕僚都已經出動，柯文哲及民眾黨幾乎無招架之力。
外界註意還到，這次民進黨沒有親自上陣攻擊柯文哲，除瞭島內司法力度已經夠強外，也是要避免被外界認為是“政治追殺”。隨著調查的深入，還可能會有更多細節浮出水面。加上綠營的猛烈攻擊，柯文哲很可能會面臨更嚴峻的法律和政治風險。
圖為臺灣海景。來源：新華社
一輪又一輪的洗牌
島內輿論認為，柯文哲此番如能逃過囹圄已屬萬幸，民眾黨想要毫發無傷已不太可能。民眾黨又是典型的“一人黨”，一旦黨主席柯文哲的政治生命結束，也就基本決定瞭民眾黨的政治走向。接下來的問題是，當民眾黨“泡沫化”後，支持他們的選民必須要重新選擇，是按照臺灣藍綠政治光譜“歸隊”，還是繼續遊走於藍綠之間當“第三勢力”，這關乎未來島內朝野勢力的競逐與興衰。
要知道今年初臺灣地區選舉中，民眾黨與中國國民黨曾一度聯手共同推出候選人，這給選情帶來不少變數，也讓外界看到民進黨下臺的可能性。盡管賴清德最終贏得選舉，但藍白力量在臺立法機構攜手，形成“朝小野大”格局，有力制衡瞭民進黨當局施政。然而，隨著此番柯文哲與民眾黨陷入困境，臺灣政治版圖有可能進行又一輪洗牌。
中國國民黨已經感到瞭唇亡齒寒。馬英九基金會執行長蕭旭岑本月13日就分析認為，柯文哲如果受“重傷”，將大幅降低藍白兩黨在2026年、2028年選舉合作的概率，讓賴清德坐收漁翁之利，對國民黨絕對不是好消息。
身兼國民黨文傳會主委的李彥秀本月14日稱，蕭旭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臺灣政治變化太快，現在真的說不準。她認為，2026年或2028年選舉藍白能否合作，關鍵有三點，即未來在野黨在立法機構合作氛圍、民眾黨內部的路線之爭及選舉前的整體政治氛圍。
外界坦言，如今需要正視執政黨向在野黨下手。賴清德先辦瞭黨內異己鄭文燦，後又瞭“推倒”新竹市長高虹安，再把老對頭柯文哲推到懸崖邊，磨刀霍霍地等著他。那麼，誰會是賴清德“死亡筆記”的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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