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天班，醫生要說多少句臟話？BMJ 這項研究真的去數瞭

本文作者：sysoon

手術室裡有人拿刀，也有人拿筆。

臟話類型 1，記 1 分；臟話類型 2，記 2 分；一連串連續不斷的臟話...記最高分。

這不是什麼罰單記錄，而是一個研究員在認真記錄醫生說的臟話。記錄這些臟話，是為瞭弄清楚「外科醫生究竟有多愛說臟話」，以及：

到底哪個科室的醫生最愛說臟話？

為瞭研究醫生說臟話，他們發瞭一篇 BMJ

這是一項來自 BMJ 的正經研究。

為瞭研究「外科醫生到底多愛說臟話」，一個嚴謹的研究團隊決定量化每一句醫生脫口而出的臟話。

圖源：BMJ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這個研究團隊選擇直接深入醫院，並派出一名記錄員前往手術室，準備通過記錄「臟話頻率」和「臟話程度」的方式來得出實驗結論。

臟話頻率，即「在整場手術中醫生說臟話的次數」。隻要醫生爆一句粗口，就會被記錄一次，如果是一連串、持續不斷的臟話，按 1 次記錄。

而臟話程度，則是「給臟話的等級分類積分」。實驗開始之前，研究人員們就給不同的臟話類型提前標註瞭得分點：「祈禱」型記 1 分，「身體部位」型記 2 分，「四字」型記 3 分。隻要醫生觸發關鍵詞，就會記錄相應得分。

根據參考文獻 1，自行進行數據、圖片整理呈現

為瞭使研究結果更客觀，他們整整跟進瞭 100 場全麻手術，敬業、精準地記錄瞭記錄瞭每一句醫生說出口的「臟話」、每一個「得分點」。

另外，為瞭排除變量，他們還同時記錄瞭手術科室、手術時間等關鍵信息，用於後續的數據分析處理。

骨科最愛說臟話，耳鼻喉說得最少？

結果並不讓人意外，醫生們臟話說的確實不少

。

根據數據記錄，100 場手術的總時長為 80 小時 30 分鐘，參與研究的所有科室（耳鼻喉科、骨科、泌尿外科、普外、婦科）臟話總得分為 94 分，平均每 51.4 分鐘得一分。

四舍五入一下，醫生們在每小時內會說 1 句臟話。

圖源：參考資料 1

為瞭更直觀的對比研究結果，研究人員把各科室說臟話的情況統一換算成手術時間為 8 小時進行比較。

在這樣的換算標準下，骨科拔得頭籌：得分 16.5。大概每過半個小時，骨科醫生就會在手術中貢獻一句臟話。

與之相對的是耳鼻喉。在換算下，耳鼻喉科得分為 1.5 分。根據研究人員的真實記錄，在一場近 5 個小時的手術記錄裡，耳鼻喉科的醫生幾乎不會說一句臟話。

根據參考文獻 1，自行進行數據、圖片整理呈現

另外，普外以 10.6 分「屈居第二」，婦科 10 分「緊隨其後」，泌尿外科得分為 3.1 分。

對於各科室說臟話存在差異的原因，研究討論瞭幾種可能性。

首先，是手術時長。據研究人員統計，一臺骨科手術的平均時長為 51.7min，而耳鼻喉科、婦科分別為 34.4min、37.2min。在時間更長的手術，醫生說臟話的概率更大，也就是說那些得分低的科室的手術時間如果再長一點，對該研究的「貢獻值」可能會更多。

以此類推，研究還認為手術的操作難度、手術器械的使用復雜程度，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瞭醫生們說臟話的概率和頻率。

另外，由於手術本身隻是醫院診療中的一個環節，研究人員們還表示：「醫生們在手術之外的時間裡，可能會說更多臟話。」

臟話的「藝術」

學術界關於臟話的論文不止這一篇，下圖就是更特殊的一篇。

參考文獻 2：這張圖都是 get me f**k off

如果仔細看這篇論文，會發現盡管乍一看格式還像模像樣，但全篇隻有一句 7 個單詞的臟話。是的沒錯，這篇 10 頁的論文裡隻有這七個單詞，甚至包括結果圖。

這是麻省理工大學教授埃迪·科勒為瞭為瞭抗議三流科學雜志發送垃圾郵件而寫，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學術雜志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Computer Technology（IJACT）給正兒八經的收錄並刊登瞭。還給出評價：「已閱，寫得很好。」

而當初教授的初衷隻有一個，就是想讓這傢雜志不要再給他天天發煩人的騷擾郵件瞭。

回到醫學領域，更是有 BMC 在 2022 年發佈的一篇名為 Frankly, we do give a damn: improving patient outcomes with swearing 的文章中，認為可以通過臟話改善患者的治療效果。

語言在物理治療中的作用是不容小覷的。研究發現：患者在接受物理治療的過程中說臟話，可以有效的緩解疼痛，疼痛耐受性和疼痛閾值都顯著提高。受試者們將手浸泡在冰水中，說臟話組可以堅持長達 40s，相對於對照組的堅持時間顯著延長。

除此之外，在溫蓋特厭氧 30s 循環試驗（Wingate Test）中，每 3s 說出一句臟話的受試者相對於重復其他的詞匯的受試者，峰值無氧功率和厭氧能力顯著升高，提示部分罵臟話的患者在接受物理治療時的力量、耐力等身體指標也都有所增強。

究其原因，研究人員認為罵臟話可以讓患者在進行治療時分散註意力，從而降低瞭對疼痛的感知，並且建議醫生在為患者進行物理治療時適當的引導患者說臟話。

而關於醫生在執業情況下到底能不能說臟話，學術界則呈現瞭幾種不同觀點。

2015 年有研究者在 BMJ 發表瞭一篇關於「醫生能否說臟話」的研究。

圖源：參考文獻 4

在這篇研究中，醫生們的觀點兩極分化。

很多醫生贊同甚至推薦在診療過程中說臟話，認為這樣可以有效緩解在工作中的巨大壓力，並且可以拉近和患者之間的距離。

但也有醫生表示：絕對不行，這是一種不良行為。他們認為在醫療環境中說臟話有損醫療行業在大眾心中的正面形象，稍不註意還有可能被投訴。另外，也不利於同事之間的友好溝通。

那麼你呢，怎麼看待醫療環境裡的臟話？

寫在最後：以上論文，均為針對「臟話」的學術研究和討論。實際診療中，文明禮貌的交流非常重要。

策劃：sysoon、ame｜監制：caroll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