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訊君按:

2024年9月,哥倫比亞著名演員、作傢、劇作傢和編劇溫貝托·多拉多在首次訪華和闊別中國40餘年後再次回到北京,並參加瞭一系列文化藝術交流活動。值此之際,中拉智訊授權刊登20年前他發表的關於首次訪華的回憶文章,以饗讀者。

“我想去中國/尋找東方/我的方向。”——佈拉斯·德·奧特羅(Blas de Otero)

我曾於1983年春天訪問中國,那時這個巨人正要蘇醒,而波帕揚地震還沒有發生。我同時是政府邀請的外賓、訪華藝術傢和技術人員,這樣的三重身份賦予我罕見的特權,可以越過表象,一窺這個國傢的生活與文化。我簡要勾畫瞭一些巴西人稱之為“dicas”(迪卡)的信息提示,它們到瞭網上就應該是某種小貼士,寫給那些摩拳擦掌要為新體驗大吃一驚的遊客。不過,它們的確隻是為一場講演而作。

▲自由劇院手冊1983年

NO 1

“好一個大傢夥”

有些體驗註定無法原原本本、準確無誤地傳達。中國的土地之廣袤、語言之多樣、文化之豐富難以形容,我甚至感覺,即便是這個國傢使用的手勢,我也無法一一描畫還原。套用亞歷山德羅·巴裡科(Alessandro Baricco)在他的小說《海洋,海》中寫的話,關於我在中國的體驗,最清楚的表述是“好一個大傢夥”。

我跟隨一個劇團在中國巡行。他們因堅定信仰毛澤東思想受邀訪華,任務是在中國上演海洛·阿尼巴爾·尼諾(Jairo Aníbal Niño)的音樂劇《愛走路的人》(Los andariegos)和一套雙料節目,前半是由音樂劇原班人馬表演的哥倫比亞舞蹈,由阿爾瓦羅·卡馬喬編舞(Álvaro Camacho);後半是和哥倫比亞人民樂團(Son del Pueblo)合作演出的薩爾薩舞曲音樂會。除瞭表演和跳舞,我還被指派為技術領隊,負責協調舞臺燈光和節目錄制,因此擁有一定自由。我們乘坐泛美航空的波音747從洛杉磯經東京飛往北京,機艙內滿是黑T恤上寫著“Nasty”(下流胚)字樣的外國遊客,按我幾天後在紫禁城點的數,至少有250人。細致的中國政府人員給我們團隊安排瞭很有吸引力的文化旅遊線路,使我在自己的三重身份之外還能享受第四重身份:跟那些“下流胚”差不多,我也是一個遊客。

▲哥倫比亞波哥大自由劇院訪華演出節目單,1983年3月

NO 2

世界是中國的一部分,沒有說反

在中國,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漢字,由表意符號組成的漢字。漢字以圖畫來表現概念,例如“大”字的筆畫,就是一個雙臂雙腿都張開的小人,像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被奉為黃金比例的維特魯威人一樣,卻早瞭好幾個世紀。有的字會被一個圈框起來,這個圈就代表世界,“中國”的漢字裡就有這個圈,意指中國是世界的中心。馬可波羅(Marco Polo)對此深有體會,他以最尊貴的威尼斯共和國之名義去占領中國,而中國皇帝卻向他索要他的尊貴國傢幾個世紀以來拖欠的稅賦。因此一個概念上的中國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外國人,世界是中國的一部分,沒有說反。中國崛起的時代最簡明地表現瞭一個正在蘇醒的巨人自我意識的覺醒,對此我毫不吃驚。

NO 3

中國詩之美在於其視覺形象

漢字還是一種繪畫的練習。用毛筆和墨汁書寫的漢字,無疑是與漢語緊密相隨的表達練習,對於畫傢和書法傢來說更是如此。每個表意符號都具有某種意義,代表某個概念,進而擁有它自己的詞源、內涵和歷史。寫字由此成為兼具美感和智慧的行為。一首中國詩必定具備紮實的整體設計,不僅像我們的詩歌一樣有節律、抑揚和韻腳,還有視覺上的考量。這個附加成分我認為簡直太妙瞭。我們的行程超過1200公裡,從北京出發,在濟南越過黃河,到瞭南方的古都南京,又去瞭大學城兼科技城合肥,最後抵達長江口上的大都會上海。從北到南,我們穿過瞭這個國傢人口最密集的區域,相比當時中國900多萬平方公裡的土地面積,它並不是很大。當時中國有10億左右的人口,他們講著五十幾種方言,不同省份之間都沒有辦法互相聽懂。這些語言講起來截然不同,寫出來,或者說畫出來,卻是一樣的。一首中國詩就像用統一規范繪制的一張地圖,隻是上面的每個區域各有分別。詩中的文字,但凡中國人必定能理解並欣賞。盡管用每種方言讀起來發音都不一樣,文字的意蘊卻是獨一無二的。中國詩之美的一個重要元素便是它的視覺形象。

NO 4

“黑色的光是不存在的”

通過書寫來學習的過程,和學習科學知識一樣,主要是靠積累。在學寫漢字的過程中,人對事物的概念也逐漸累積起來。如果不瞭解一個漢字要表達的概念,是沒有辦法把它寫出來的。一個人的才學因此可以通過他能書寫或掌握的漢字數量來衡量。我們的文字是由字母組成的,即便不知道一個詞的意思,我們也可以把它寫出來。有很多東西,我們可以寫出來它叫什麼,但並不能準確地理解這個詞語對應的含義。去中國時,我們帶瞭一些能發出深紫色熒光的燈管,準備在舞臺上使用。那個年代,這種東西在迪廳裡叫“黑光”,隻有上海那些去過國外的技術人員知道它是什麼,在北京就沒有人知道。把“黑暗”與“光明”兩個對立的詞放在一起,它們的語義沖突造成瞭理解上的極大困難。我們的翻譯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下兩個對立的漢字,很直接地對我說:“黑色的光是不存在的。”事實上,兩個字之間的關聯使它們彼此抹消。相生相克的屬性在漢字的邏輯中一樣成立。雙方的討論毫無結果,最後唯一被接受的嘗試是我們把酒店的熒光燈拆下來,裝上我們帶的燈管。燈光輔助和佈景更換的裝置安好以後,大傢終於可以看見黑暗中閃亮的光點,仿佛浮動在一片虛空裡。我們開始大笑。翻譯湊過來用懊惱的語氣對我說,“‘黑光’不存在,其實是因為我們沒見過。”我咧嘴笑瞭,他也跟著笑起來。接著他告訴我,他們把這個案例提供給瞭國內負責研究新詞匯的語言學專業部門。不管怎樣,巡演結束時我們留下瞭一支黑光燈管做禮物,萬一他們用得上呢。

NO 5

京劇的故事埋藏於寫作它的語言中

京劇在中國是一個遍地開花的流派。即便在一些很小的城市也能看見京劇院。為籌備演出接受舞臺指導時,我完全不知道中國的觀眾會怎樣理解一出用西班牙語唱出來講出來的歌劇;然而翻譯表示沒問題,他說我們可以套用京劇的“那個系統”。一臺簡單的投影機器,把作品的文字內容投映在劇場的一側,很像電影的字幕,不過是豎著的字幕。我問他們為什麼在演京劇時這樣做,得到瞭兩個解釋:第一,來觀演的聽眾裡有些是少數民族代表,唱出來或念出來的東西他們不懂,但是漢字他們都能明白;另一個解釋讓我很吃驚,他們說很多時候本地人也聽不懂傳統戲曲,因為要配合五聲音階,造成很多片段裡的場次或念白理解上比較困難,而且有些傳統戲曲原本就不是用漢語寫的。他們提到瞭一些中國傳統戲曲,原本是用梵文甚至拉丁文寫的,或者包含瞭其中的一些詞匯。盡管京劇誕生於18世紀末19世紀初,屬於一種相對現代的藝術門類,但它所講述的故事卻要古老得多,埋藏在寫作它的語言之中。因此,觀眾很習慣於聆聽用他們不懂的語言來表現的演出,一邊看字幕。我在北京親眼所見的演出證實瞭這一點。中國觀眾的腦袋來來回回,一會兒朝前看舞臺,一會兒左側看字幕。

NO 6

京劇藝術追求盡善盡美

在中國近三百種戲曲門類和流派裡,京劇無疑是最廣為人知的。京劇是一種舞蹈、歌唱和面部繪畫藝術的結合,配有現場伴奏。京劇表演者需要從幼年開始經歷魔鬼訓練,就像《霸王別姬》這部電影裡出現的一樣。《霸王別姬》是根據李碧華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由李碧華本人和編劇蘆葦承擔劇本,陳凱歌導演。這部電影拍攝於1993年,是我到訪中國十年以後的事瞭。京劇漫長而嚴酷的訓練過程造就瞭一批在表現力和靈巧性上都十分卓越的藝術傢。 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京劇藝術傢梅蘭芳因其表演的女性角色在評論界和民間都大名鼎鼎,享有相當的國際聲譽。凡見過他的人都作證說,他纖細精妙、收放自如的動作無疑傳達瞭一種深刻而鮮活的女性色彩,其中的典雅和大方,驚嘆遠不足以表現。 說到梅蘭芳,我有一次和一個中國京劇團接觸,親耳聽瞭一場京劇(當然是通過翻譯來理解),其中有件事足以顯示出我們的想法和中國藝術傢是多麼不同。我們聽的那場京劇講的是一個英雄從猛獸的威脅下拯救瞭一座村鎮,劇情相當簡單,表現卻驚人地流暢美妙,其中出現瞭一個侏儒角色,或者說一位小矮個,就像電視劇《魷魚》裡我們的朋友古力-古力(Guri-Guri)喜歡的稱呼一樣。這個角色的演員是一個正常身材的人,他的雙腳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捆起來,用演出服的寬大下擺遮住。在嚴重受限的情況下,他依然以極為自然的方式活動著,做出靈巧的舞步和逼真的打鬥動作。他對我們說,他一生隻演這唯一一個角色,最大的追求就是把它演得盡善盡美,再無其他。 ▲自由劇院手冊1983年(局部)

NO 7

住房素樸到令人不安

“文化大革命”期間,北京大學關閉瞭幾年。一位哥倫比亞建築師曾告訴我,在被迫中斷的學科裡並沒有建築學這一項。我們抵達北京時,它是一座灰褐色的城市,蒙塵已有多年。古建築光彩暗淡,城市裡較為現代的部分則與之相反,樓房是時新的蘇俄式建築,鮮艷而不親切,缺乏藝術靈感。我們住的“現代”旅館也一樣,一露臉就讓人高興不起來,四周街區裡的住房也都素樸到令人不安。中式住房的要素和特點已經消解,所有的建築都由建築工人們按照傳統樣板或俄式房型建造,還有什麼必要存在建築學專業呢?為瞭旅遊推廣項目,政府決定在一處北京人都喜歡的地方蓋一間酒店。這個地方叫“香山”,一座種滿薑和其他香味植物與樹木的小山。為此他們特意把出身廣東、已經加入美籍的著名建築師貝聿銘請回國來,正是這個人在六年後設計瞭著名的巴黎盧浮宮金字塔。看看今日中國的影像,中國建築顯然已經覺醒,而且已經站瞭起來。大城市裡林立的摩天樓和遼闊土地上的建築之美展現出一種恢宏的氣度,完全改變瞭城鎮的面貌。

NO 8

錯覺的意外視覺效果

我們去瞭兩處墓葬,還有紫禁城對外開放的區域,即天安門廣場周圍。天安門廣場是北京的中心廣場,雖然很少有人把它看作中心廣場,但它的確非常有名。中國人不愛使用西方長期廣泛運用的黃金比例,這使得人看建築物的時候能夠產生對體積和人與建築物之間關系的全新看法。在中國,有可能什麼都不是它看起來的樣子,往往使人茫然無措。認知錯誤導致的視覺效果十分有趣,例如在天壇裡,人如果站在穹頂正下方,會感覺自己真好像站在無垠的蒼穹下,然而看看天壇的高度,又不過是普普通通,這其中自有奧妙。相反,天安門廣場卻比看上去要大很多,它真的很大。人們在天安門放飛彩色的大風箏,在廣場巨大的空間裡都顯得小之又小。

▲自由劇院手冊1983年(局部)

NO 9

歷史的數字密碼

紫禁城是一座許多個數字九構成的建築集合。它有9999級臺階,每個院子、每座橋、每個露臺的階梯都是9的不同倍數。這座堡壘是中國最後兩個朝代的皇帝居所。成倍的9仿佛是卡巴拉主義或數秘術的某種密碼,或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其實並非如此。(來自導遊的)解釋非常簡單:皇帝是上天的兒子,他的腳不能下地,九級臺階提供瞭皇帝座椅能承受的最大傾斜角度,不然皇帝就會在移動過程中滾下來。由是建成瞭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宮殿,要我說,中國的一切都帶著帝國才有的氣度。在貝納爾多·貝托魯奇(Bernardo Bertolucci)導演的電影《末代皇帝》中,維托裡奧·斯托拉羅(Vittorio Storaro)對紫禁城進行瞭絕佳的拍攝。這部電影是根據最後一位中國皇帝溥儀的自傳改編,在我到訪中國之後四年,也就是1987年上映。在那之前二十年,從1959到1963年間,這位皇帝就在北京植物園工作。

NO 10

唯一能從外空看到的人類建築

想去八達嶺看看世界奇跡之一的長城,就得先在曲折的公路上開個70公裡。博爾赫斯(Borges)形容這座防禦工事“幾乎綿延無盡”,它是唯一能從外空看到的人類建築,事實上,有不止一位航天員在環繞地球飛行時拍下瞭它。美國總統尼克松去過的那段長城是重建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中國倒數第二個朝代明朝。因為對個人崇拜的討論,少有人再強調長城的締造者“始皇帝”(或者寫作“秦始皇”),他幾乎不怎麼出現在旅遊手冊上。簡單來講,歷史上的這位皇帝是個開創未來的人,他統一瞭六個王國。他抹殺異端的手段就是通過徹底清掃來樹立一個觀念,即歷史是從他開始的。這個亞當式的話題我們並不陌生。不過,他也作為盡職盡責的統治者,開啟瞭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浩大工程。從太空裡想必看不見,在長城還有一匹長毛老駱駝,像我們公園裡那種花色斑駁的標本小馬一樣站在那兒,讓遊客們爬上它的兩個駝峰中間,拍一張活潑的照片。這個人民公仆因為疲憊,不斷換著後蹄來支撐自身的重量,就像模特兒換腳一樣。

NO 11

美食,一種延續千年的傳統

一位和我同行的旅伴曾顯然不無誇張地向我指出,盡管1983年春天的中國充滿政治、科學與文化的躁動,還處於意識形態的激烈論辯中,中國人民切實可感的物質追求卻隻有兩樣,一是自行車,二是吃的。在穿上,所有中國人都穿著藍灰色調的服裝和黑色的佈鞋。他們對生活的概念非常簡潔:人人為國工作。他們的傢庭關系也是樣板化的,並被廣為接受。他們不太喝酒。不過對吃,他們確實有極高的熱情。這也很好理解。中國美食不僅是一種延續千年的傳統,也是一種個人修養,一門藝術。從首都的宮廷盛宴,連茶葉都是從有幾個世紀歷史的茶園裡采摘以饗貴客;到一盤美味的當地小吃,歷史悠久,制作復雜,或者有一段在當地影響深遠的故事,擺上邊遠小村的餐桌。不論哪種情況,都是人間美味。

NO 12

北京烤鴨:64042573

受中國教育部副部長的邀請,我們在北京嘗試瞭大名鼎鼎的北京烤鴨。據說在無數來往征伐中,有位成功奪取北京城的皇帝,留下瞭落敗的前任皇帝的廚子,他命令這位享有盛譽的禦廚,要想活命就在三年內創作一道新的皇室菜品。這位廚師已經創作瞭數不清的宮廷菜式,這個命令讓他陷入瞭困境。他嘗試瞭上千種變化,都沒有做出一道真正的新菜。第一年的某一天,他難過地出門散步,思索自己的悲慘命運。在幾個宮廷護衛的嚴密看守下,他坐下來一邊想事情一邊眺望天空。忽然,他看見一隊大野鴨正在向南遷徙尋找溫暖。禦廚沮喪地發現,環繞皇城的可憐草地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吸引這些野鴨在此地做個中轉。他嘗試放瞭一些誘餌,但遷徙的季節很快就過去瞭,鴨子們甚至沒有看一看他放的東西。第二年他一直在制作新的陷阱,為這些外國來的鴨子準備不一樣的誘餌。當北方冬天將近,天氣開始變涼,整個季節他都在嘗試,但鴨子們又一如往常地飛過去瞭。第三年也是最後一年,他說動瞭守衛們,在一些樹木旁挖瞭個池子,註滿淡水,加入谷物和鹽,躲在一旁耐心等待。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有幾隻鴨子受到誘惑,第一次落在瞭北京的地面上。傳說吸引這些鴨子的並不是廚子為鳥兒們準備的任何一種食物,而是在水池邊樹木四周生長的香草。廚師和他的守衛們一躍而起撲上去,鴨子很大,他們好不容易才弄暈瞭幾隻。用這些鴨子,廚師第一次做出瞭北京烤鴨這道美味佳肴,也救瞭自己的命。皇帝大喜過望,封這道菜為宮廷美饌。 接下來,廚師必須要解決養鴨子的問題。很不巧,這種野鴨相當愛好自由,被圈養起來就不願繁殖。幾年過去,他終於培育出一種可供養殖的特殊品種,喂養標準十分嚴苛:小鴨子剛一破殼,就用一種可以降低羽毛中的脂肪含量的草喂它,這樣一來小鴨子就什麼都吃,不再需要用喙喂養。自由生長的小鴨子一旦跳進養殖場的池塘就會逃跑,所以這些池塘都很淺,鴨子們隻能在裡面走。下一階段,鴨子的本能會驅使它們飛翔,但它們已經被塞瞭不少高脂肪的食料,內臟的脂肪含量大幅上升,第一次嘗試飛翔的時候就已經胖得飛不起來瞭。但鴨子依然自由自在地長。當它們意識到自己事實上隻會走路,也不可能走著走著飛起來,它們終於接受瞭被喂養,像享受特權的俘虜一樣吃下餐桌上美味的香草。這個故事有繁簡不同的數個版本,在東來順和仿膳等烤鴨餐廳裡都有描述。這兩傢店都有將近一百五十年歷史,店裡用一種特殊的木頭烤制鴨子,這樣做出來的烤鴨才擁有獨特的香味。因為北京烤鴨使用的鴨子品種不是北京原產,喂養方式獨特,連燒烤用的木頭都是特殊的,我認為北京烤鴨的確很難在北京以外的世界其他地方吃到,盡管總有人說自己賣的是北京烤鴨。對瞭,仿膳飯莊在北京市西城區的北海公園,我甚至還記下瞭電話:64042573。以防萬一,我重復一遍,怎麼樣?

▲溫貝托·多拉多、馬爾格麗塔·希門內斯( Margarita Jiménez,壁畫傢、插圖畫傢和電影電視制片人) 與羅熙然 (中國音樂學院民族樂團首席琵琶演奏傢)在北京西班牙文化中心塞萬提斯學院,2024年9月19日

▲本文原載於《數字》(Numeró)雜志2005年8月號第45期

插圖系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版畫系的哥倫比亞藝術傢迪奧斯科裡德斯·佩雷斯(Dioscórides Pérez)所作。

【本文譯者:王可。作者:溫貝托·多拉多(Humberto Dorado),哥倫比亞演員、作傢、劇作傢和編劇。他的電影作品包括:《挑戰的技術》(1989),《蝸牛的策略》(1993),戲劇作品包括:《敞開心扉》(2003),《芬斯特的作業》(2009)。

特別感謝中國美術學院2016年優秀博士畢業生、哥倫比亞藝術傢土木(Luis Cantillo)推薦並授權發佈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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