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論談 2/中國實際利率仍較高 有空間降息

　　圖：人行年初將5年期以上LPR的超預期下調，旨在刺激投資與消費的回暖，促進價格修復和經濟復蘇。

　　編者按：

　　中國首席經濟學傢論壇推出“首席論談”欄目，組織首席經濟學傢討論、辯論中國經濟形勢、政策和相關公共議題。《大公報》作為戰略合作夥伴，將每一期欄目內容編輯為專題報道，以饗讀者。

　　為及早體現貨幣政策成效，保持經濟合理增速，一季度人行政策靠前發力。2月在中期借貸便利（MLF）利率按兵不動背景下，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再現“不對稱下行”，其中，1年期LPR持平於3.45%，5年期以上LPR較1月下行25個基點至3.95%，降幅為2019年LPR報價機制以來最勁。招商基金研究部首席經濟學傢、中國首席經濟學傢論壇理事李湛向《大公報》表示，此番5年期以上LPR的超預期下調，旨在刺激投資與消費的回暖，促進價格修復和經濟復蘇。從歷史和橫向比較看，當前中國實際利率仍有調整空間。\大公報記者 倪巍晨

　　李湛指出，去年末商業銀行調降存款利率，今年1月人民銀行分別下調支農再貸款、支小再貸款和再貼現利率各0.25個百分點，並在2月全面降準0.5個百分點，“商業銀行資金成本的下降，以及流動性的相對充裕，有力推動5年期以上LPR的下行”。

　　促進價格修復和經濟復蘇

　　記者留意到，2019年9月、2021年12月，1年期LPR在同期MLF利率不變情況下，均單獨下行5個基點。此外，2022年5月在MLF利率持穩情況下，5年期以上LPR單獨下行15個基點。從歷史情況看，若因降準或存款利率調降，引致銀行負債端成本下降，就可能出現類似今年2月“MLF利率不變、LPR報價單獨下行”的現象。

　　“此次5年期以上LPR的超預期下調，旨在刺激投資、消費回暖，促進價格修復和經濟復蘇。”李湛分析，年初以來內地樓市仍續低迷表現，克而瑞統計的1月百強房企銷售操盤金額同比下降34.2%，正月初一至初十的商品房銷售同比下降43%。5年期以上LPR的下行，可以降低新購房的貸款成本，刺激剛需和改善性需求的增長。他續稱，一季度素來是社融旺季，地方政府債務融資需求較大，其中僅特殊再融資債券發行規模就可能達1.5萬億元人民幣，LPR降息可降低政府融資和付息成本。

　　李湛提醒，“實際利率”是剔除通脹率後儲戶或投資者得到利息回報的真實利率，也是市場主體能感知到的真實融資成本和償債負擔。從貨幣政策邏輯角度看，LPR報價選擇當前時點下降，一個非常關鍵的作用是降低實際利率。他補充說，盡管人行去年以來多次降息，市場利率也持續下行，但因市場價格快速下降，實際利率卻反而不斷攀升。

　　物價急跌 實際利率不降反升

　　李湛按“貸款平均利率減去CPI”測算，當前中國實際利率約4.13%，在歷史上處於63%的分位點。若以1年期國債收益率與同期限LPR報價作為名義利率計算，實際利率分別為2.9%、4.3%，兩者歷史分位點均約98%，“上述三種口徑下，實際利率均自2022年末以來進入上行區間”。

　　“目前中國實際利率仍有調整空間。”李湛直言，2023年3月時任人行行長易綱曾表示“中國當前的實際利率處於合適水平”，彼時“貸款平均利率減CPI”口徑下的實際利率約3.1%，較去年四季度低1個百分點。國際橫向比較看，若用“10年期國債收益率減CPI”作為實際利率，今年1月美國、歐元區、日本、英國的實際利率分別為0.96%、0.03%、-1.94%和-0.07%，而同口徑下中國的實際利率為3.3%，大幅高於發達經濟體。

　　李湛認為，中國整體物價水平的低增長，是實際利率難降的主因。今年1月，CPI同比下降0.8%，PPI同比下降2.5%，本輪價格快速下跌是實際利率上升的主要反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