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世經/資本市場樞紐功能的四個維度\工銀國際首席經濟學傢董事總經理　程實

　　圖：離岸人民幣匯價近年走勢

　　“彼是莫得其偶，謂之道樞。樞始得其環中，以應無窮。”從概念出發，樞紐指的是事物發展的關鍵之處，以及要素聯系的中心環節。2023年10月底召開的中央金融工作會議強調“優化融資結構，更好發揮資本市場樞紐功能”，資本市場改革縱深推進對於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高品質發展的推進愈發具有與時俱進的戰略意義。

　　針對如何更好發揮資本市場樞紐功能，理解其“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內在機理至關重要。身處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資本市場樞紐功能的“立”對於宏觀破局至關重要，其在推進產業升級、科技創新和全球經濟合作方面的作用發揮值得期待。

　　一是預期信心的風向標。資本市場的核心價格機制實質上是各經濟行為主體的預期與信心在資產價格維度的映射與動態調整。以股市為例，股票指數直觀具象、高頻即時，國民參與度高，話題輻射范圍廣，同時相比傳統經濟資料，更具有前瞻性和統籌性。

　　一方面，資本市場對未來高度敏感，而傳統宏觀經濟資料以統計資料為基礎，著重於對過去的總結和復盤，不可避免的存在一定的滯後性。另一方面，資本市場走向是各方經濟行為主體預期信心的綜合表達。政策的發佈和實施本身向市場傳遞瞭政府或央行對經濟狀況的評估和未來方向的預期，而市場則通過價格變動和資金流向提供對政策效果的即時回饋，從而達到各方預期與信心的交互與平衡。

　　二是擴大內需的物質基礎。資本市場的建設有助於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與擴大內需戰略的有機結合，實現消費和投資的良性回圈。首先，資本市場是儲蓄轉化為投資的有效平臺，有助於拓寬居民的理財投資管道，提高居民財產性收入。其次，資本市場服務實體經濟，為企業發展提供全鏈條、全周期融資服務。多層次資本市場的持續推進為企業在生命周期各階段的不同融資需求提供瞭多元化融資服務，而市場之間的互聯互通也為資金的流動性及可持續融資提供瞭通暢管道。最後，資本市場是供給側改革的重要抓手。資本市場通過其價格發現功能和市場訊息的回饋，引導資金流向最有生產性和最具創新潛力的部門。長期穩定的資本市場有助於提振居民長期收入增長預期，充分發揮財富效應，使得居民消費意願進一步轉化為切實的消費行為。

　　三是科技金融的主戰場。資本市場改革縱深推進拓寬企業融資管道，為科創企業引入資金活水。本次中央金融工作會議提出瞭金融工作的五篇大文章，首篇就是科技金融，可見金融賦能科技的重要性，也深刻體現瞭金融強國之於科技強國的重要支撐作用。

　　從當前的融資結構來看，中國金融體系仍然以銀行間接融資為主。間接融資的管理體系使之天然向持有固定資產以作抵押的傳統企業傾斜，科創企業“輕資產、高投入、高風險、長周期”等特點也對間接融資模式構成一定的挑戰。一方面，直接融資與科創企業的資金需求更為匹配。另一方面，多層次資本市場的不斷推進有助於引導產業結構優化調整。隨著註冊制改革不斷深化，科創板、創業板、北京證券交易所等市場分工明確，為科技企業提供瞭全生命周期融資服務體系。多層次資本市場之間的互聯互通也為創業投資提供瞭良好退出機制，有助於促進資金流動尋找反復運算產品，鼓勵企業創新活動不斷推進。

　　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四是對外開放的增幅器。中國資本市場開放促進境內企業與全球資本對接，推進經濟合作與資源優化配置，提升自身國際化程度，為人民幣作為投融資載體及儲備貨幣提供落地空間。首先，資本市場為境內企業與全球資本對接提供瞭可持續發展的視窗。其次，資本市場開放提升中國市場國際化水準。隨著中國資本市場的進一步開放，國際金融機構和跨境投資者在中國市場的參與度不斷提高。最後，中國資本市場不斷完善走向國際有利於推動人民幣進一步國際化。安全、穩定、高流動性、高收益的資本市場有助於強化人民幣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的功能，提高人民幣在國際金融市場作為投融資載體的地位，從而推動人民幣國際化行穩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