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的粉絲,最近悲喜交加。
時隔1369天,五月天終於在鳥巢開演唱會啦!兩周,6場,雙主題,超過癮!一切都好,唯獨搶不到票~~
知足五月天 - 追夢3DNA 電影原聲音樂
五月天演唱會的票有多難搶?不經歷一次你是難以想象的。
開票當天,近30萬張門票,5秒之內售罄。
很多粉絲雖已做好瞭萬全的準備,定好鬧鐘,叫上瞭親朋好友,提前幾分鐘就擺正瞭絕殺的姿勢。然而,系統終究是承受不住鐵子們的猛攻,網速一卡,人一慌,按鈕就灰瞭。
「鳥巢這麼大,容不下一個我」,這...可能就是世界的參差吧。
當然,這坑粉的現象少不瞭黃牛的騷操作,也怪不得人粉絲怒喊警察叔叔。
鬧心歸鬧心,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五月天的演唱會太叫人稀罕瞭。
那熒光棒組成的藍色海洋、那心照不宣的統一服裝、那臉上用藍色畫筆勾勒的「5」字、那同頻共振的「安可」、那熱浪般的大合唱...
10萬人沖著同一個舞臺尖叫吶喊,那不叫「嗨」,那叫「信仰」,明白麼?
說起五月天的現場魅力,那是大哥李宗盛都相當服的:「我真的認為,五月天是華語樂壇最成功的樂隊,20年來從沒有冷場。」
他們的舞臺總是關乎青春與夢想,迷茫與成長,總是高唱著不服輸,向前闖。
掐指一算,五月天已經成團26年瞭,成員個個直奔50,歌迷也紛紛步入中年危機,臺上臺下早就過瞭中二的年紀。
但五月天式的青春卻如他們的名字一樣,從來不曾變味。
追隨五月天多年,五迷們基本都達成瞭這樣一個共識:我們不是花錢去聽演唱會的,而是跟五月天共同去完成一場演唱會。
每一次現場,都是青春的一次重溫,在這個獨特的時空裡,年少時的激情會被瞬間燃起。
每逢演唱會的最後,歌迷們總是不願散去,他們一聲聲高喊著「安可」,五月天也一次次返場。
離開舞臺,大傢都各奔現實,誰能忍心。
為瞭「青春不散場」,五月天曾跟歌迷們約定,會在舞臺上唱到80歲。
這話撂別人,多半是煽情,但五月天,歌迷相信。
後來的我們五月天 - 五月天 人生無限公司 Life Live 完整收錄篇
01
五月天式的青春,說來就兩個字:平凡。
1992年,同年初升高的阿信與怪獸在臺北師大附中的吉他社相遇瞭,阿信自小是學渣,靠著美術特長進瞭附中,怪獸自小是學霸,意外考砸瞭,也來到瞭這裡。
他們來吉他社,倒不是有什麼瞭不得的音樂夢想,純粹愛好。
阿信的父親之前經營著一傢唱片店,早早就倒閉瞭,那些賣不出去的唱片,成為瞭阿信的音樂啟蒙。他幻想過當歌星,便去報名參加合唱團,剛唱兩句就被老師擺手下臺,媽媽也說「你唱歌還不如去當乞丐」,阿信稍稍有些不服。
至於怪獸,那年他中考沒考好,媽媽為瞭安慰他,送瞭他一把吉他,憑借著靈光的腦袋,他很快就學得像模像樣,到處彈唱。
倆人都是音樂半吊子,但初到社團時卻相互看不上眼,學長覺得他倆挺有意思,便有意把他倆派去外校的吉他社討經驗。這次的獨處,讓他們相見恨晚,倆人聊吉他,聊夢想,很快聊出瞭革命感情。不久後,他們分別當上瞭吉他社的社長和副社長。
因為特能整活兒,在他們的任期裡,吉他社空前繁榮,倆人號召瞭近300名新生入社,其中就包括瞭學弟瑪莎和石頭。
這倆也是半吊子出傢,許是氣味相投,水平相當,這四個人就玩到瞭一起,一玩就是幾十年。
彼時他們還有個主唱,但那哥們後來隻顧著談戀愛,離團瞭。空缺的主唱之位,大傢都推阿信,這整得阿信很慌,他趕緊跑回傢找媽媽借錢買吉他,媽媽不給,他賴著不走:「拜托瞭,我講一個原因,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媽媽問是啥,他說:「如果你不讓我學吉他,當吉他手的話,我就得當主唱唱歌瞭!」
媽媽知道他的實力,二話不說轉頭就去抽屜裡拿錢,阿信飛快地跑去樂器行,買瞭人生的第一把吉他。
但後來,阿信還是當上瞭主唱,原因有些丟人:「你吉他彈得最差,貝斯彈得最差,鼓也打得最差,隻能當主唱啦!」
分工安排妥當後,四個菜鳥湊一起給樂隊起瞭個炸裂的名字「So Band」,反過來讀,就是「便所」。
阿信說:「希望我們的音樂能跟廁所一樣,遍佈大街。」
為瞭實現這個偉大的夢想,幾個人騎著機車到處演出,炸雞店開業啦~酒吧駐唱啦~多半沒幾個人,酬勞也少得可憐,但隻要有演出,他們就高興得很。
1997年,他們參加瞭一場音樂活動「野臺開唱」,因為So Band這個名字太low,所以他們才改用瑪莎在BBS上的網名MAY DAY作為團名,直譯過來就是「五月天」。
正是在這個舞臺上,他們第一次遇見瞭伍佰,那時的伍佰已經憑借《浪人情歌》紅遍臺灣,妥妥的大哥。而這位大哥也非常慷慨,不僅鼓勵瞭這幾個新人,還邀請他們去看自己的小型演唱會。
見到舞臺上大哥的風范,五月天直犯怵:「別人在蓋房子,我們玩泥巴還沾沾自喜。」
追夢的五月天依然奔波在路上,有回他們接瞭個連續兩天的表演,晚上大傢都回傢瞭,怕舞臺上的器材被偷,阿信主動留下來看器材。
夜晚的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阿信坐在長椅上,盯瞭整宿。
望著空蕩蕩的舞臺,落寞感一陣陣襲來:「也許這隻是年少輕狂的一場夢,醒來什麼也沒有瞭。」
他也曾問瑪莎:「羅大佑24歲的時候就做出第一張專輯《之乎者也》,我們的《之乎者也》在哪裡呢?」
瑪莎安慰他:「放心,我們也可以做到。」
阿信知道,瑪莎的心裡也很虛。
02
1998年的暑假,阿信跟瑪莎騎著小綿羊穿梭在臺北的大街上,給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推自己錄制好的小樣,但那些唱片全都被丟進瞭垃圾桶。
隻有一個音樂人,把唱片撿瞭回來,某天他走過垃圾桶時,無意瞟瞭一眼,包裹上面的附註寫著:「就算要丟進垃圾桶,也拜托聽完再丟!」
他覺得很有意思,撿起來認認真真聽完,這個人,就是李宗盛。
不久後,五月天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你好,我是李宗盛。」
「你李宗盛,我還羅大佑嘞!」
接電話的是吉他手怪獸,被糊弄太多次的他以為這又是個惡作劇,但面對對方禮貌的邀請,他們還是答應見面聊聊。
站在滾石公司的樓道裡,幾個愣頭青心裡直打鼓,貝斯手瑪莎始終都記得第一次見到李宗盛時的感覺:天旋地轉。
滾石裡星光熠熠,最不缺的就是有才華的年輕人,在一堆等著發片的新人裡,他們得往後稍一稍。
為瞭磨煉他們的現場演出技巧,李宗盛把他們安排給瞭當時最火的任賢齊,既擔任任賢齊的伴奏樂團,也露露臉增加人氣。
20來歲,正是愛玩的年紀,但他們幾個每回掙瞭錢從不亂花,而是小心翼翼地存起來,任賢齊覺得有意思,問他們為什麼,他們說:「攢著買樂器。」
1999年,五月天發行瞭第一張專輯《第一張創作專輯》(又名《瘋狂世界》),其中的《志明與春嬌》火遍大江南北,歌曲裡的情緒深深感染瞭導演彭浩翔,2010年,同名電影《志明與春嬌》被搬上瞭大熒幕。
志明與春嬌五月天 - D.N.A LIVE! 五月天創造 小巨蛋演唱會創紀錄音
為瞭專輯的宣傳,公司讓五月天每周末在西門町舉辦免費演唱會,第一場臺下沒人,唯有小貓兩三隻,然而辦到第四場時,西門町已經塞不下蜂擁而至的歌迷。
首張專輯,銷量超30萬張,與後來周傑倫的《Jay》持平,對新人來說,這是個瞭不起的成績。
那一年,阿信24歲,他們擁有瞭自己的《之乎者也》:「我們趕上瞭!雖然有種跑得很喘的感覺。」
趁熱打鐵,之後的他們連發兩張專輯《愛情萬歲》和《人生海海》,口碑與銷量都非常亮眼。
五月天的火,絕不是平白無故的,他們的旋律朗朗上口,普通人在KTV也能吼一吼,早期那略帶年少輕狂的調調,更是與年輕人的噪點瘋狂對撞。
更厲害的是歌詞,他們總能用最簡單的字句,精準勾勒出年輕群體的情緒,他們從不高高在上,而是站在人群中與大傢一起呼喊,唱的盡是平凡人的詞。
在五月天所有的作品中,有一首歌尤其特別,那就是《憨人》,這是他們寫給自己的歌,也是寫給所有憨人的歌,正如阿信說:
「我是一個沒有考過第一名的小孩,一個班有五十個人,可是第一名隻有一個,剩下的49個人,我為他們,為自己,寫瞭這首歌。」
那是屬於所有平凡少年的歌,隻是,那時候的五月天還不清楚平凡的力量。
直到後來,這幫「憨人」追隨著他們從南唱到北,從白唱到黑。
03
五月天曾問李宗盛:「怎麼樣才可以成為偉大的樂團?」
李宗盛說:「要成為偉大的樂團,最重要一點,就是一定要解散。」
哥幾個有點鬱悶,但很快,他們中就有人要服兵役,有人去國外讀書,各奔東西。
2001年,五月天舉辦瞭一場告別演唱會「你要去哪裡」,巡演到彰化那場,天降大雨,臺下的兩萬歌迷淋得濕透也未曾離去。演唱會最後,阿信對歌迷說瞭三次「回傢吧」,但歌迷任性地大喊「不要」,於是阿信又唱起瞭《瘋狂世界》,臺下的熒光棒再次舞起。
正是在這個舞臺上,五月天答應歌迷:「我們哪裡也不會去,會一直躺在各位的隨身聽裡。」
五月天沒有食言,2003年8月16日,他們宣佈復出。
在臺灣樂壇,很少有歌手逃得過兵役魔咒,但五月天是個例外。那年盛夏,他們在臺北小巨蛋開演唱會,臺下的觀眾4萬多,整整是離開前的2倍,阿信對歌迷們承諾:「從今往後,五月天要永遠陪大傢向前走。」
直到20年後的今天,他們還在踐行著這個諾言。
2004年,五月天開始闖蕩內地,第一站便是北京地下搖滾青年駐紮的「無名高地」酒吧。
那天的宣傳板上,寫著當時人們熟悉的「未來腳踏車」和「Joyside」,無人知曉的五月天寫在最後。演出票價30元,學生還能再便宜10塊,饒是如此,臺下的聽眾也隻有20幾個人,他們幾乎都是沖著Joyside去的。
Joyside的確牛逼,視覺上就很搖滾,拿著避孕套套在話筒上,臺下喝彩聲一片。一臉學生氣的五月天楞在原地,隻得猛灌啤酒為自己鼓勁。
臺下有觀眾挑釁地問他們的理想,阿信說「要在大陸開8萬人演唱會」,臺下一片喝倒彩。
多年之後回想那番狂言,阿信說:「我們當時已經做好瞭挨打的準備。」
但就在那年年底,他們的《倔強》和《知足》火遍大江南北,之後的《你不是真正的快樂》等作品更是制霸KTV。
倔強五月天 - 追夢3DNA 電影原聲音樂
那句「八萬人演唱會」的豪言,他們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前進,從2000人的北展劇場、12000人的工人體育館、18000人的首都體育館、再到40000人的首都體育場,每一個腳印都踏踏實實。
2010年,在北京工人體育館的演唱會上,阿信突然宣佈:下一場演出,我們的目標是鳥巢!
當時主辦方的總經理在臺下聽到這瘋話,嚇得一哆嗦。
2012年,五月天成功地把演唱會開到瞭鳥巢,10萬張票,3分鐘內被賣光。
那天晚上,阿信脫下襪子,踩在舞臺上:「我踏到鳥巢瞭!五月天踏到鳥巢瞭!你們踏到鳥巢瞭!所有有夢想的人,有倔強的人,有堅持的人,你們都踏到鳥巢瞭!」
臺下10萬名觀眾舉起熒光棒,匯成瞭藍色星海,吶喊聲山呼海嘯,湧向舞臺中央,怪獸說:「這仿佛是一場音樂祭。」
如今,五月天已經是第7次登上鳥巢,但激情依舊,信仰依舊,他們打動人的,絕不隻是回憶殺那麼簡單。
五月天既是造夢者,也是追夢者,他們就像熱血漫畫《七龍珠》、《海賊王》中的主角,一路拼搏,一路實現。
臺下的10萬名觀眾裡,很多都是從他們寂寂無名時,一路追過來,那與偶像一起造夢的成就感,絕非路人所能體會。
而五月天的人生,大部分都奉獻給瞭舞臺。
在這個舞臺上,石頭和冠佑都成功地求婚,在歌迷的見證下走進婚姻,生兒育女;
曾有8萬人一起為冠佑的女兒唱生日快樂歌,以彌補他作為父親不能陪伴女兒的遺憾;
怪獸的母親重病時,臺下四萬人揮舞著熒光棒為母親祝福,怪獸泣不成聲;
阿信的奶奶去世時,他因為演出,沒能見到最後一面,阿信覺得自己不孝,他說「人生就是一場龐大的交換。」
而場下的歌迷,也各自經歷著不同的人生,再次聽到五月天,猛地就會被一段旋律戳中,淚流滿面。
周傑倫曾說:「傑迷都說我是他們的青春,那麼五月天就是五迷的人生。」
的確如此。
回到夢想的最初,他們不過是不被人看好的五個平凡男孩,但一路走來,他們何以影響瞭一個時代?
還記得他們寫給自己的那首《憨人》麼?
什麼叫做憨:心上一字敢,面對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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