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第一財經 鄭栩彤

蘋果iPhone 15、華為Mate 60 Pro等上市引發新機購機潮,二手市場呈現另一番光景。第一財經記者近日走訪深圳華強北二手手機市場瞭解到,多款蘋果舊款手機熱賣,iPhone 15發售後,多個舊型號不僅沒有降價,近日還有所漲價。

“很多蘋果二手手機在iPhone 15出來後還漲價瞭,可能是新機沒有往年賣得好。”多名商傢談到類似情況。另有商傢稱,iPhone 14系列也有機型漲價瞭。

華強北通天地通訊市場集中售賣二手手機等二手電子產品及配件,在這裡,蘋果是最主要也是最保值的品牌,從iPhone 6到iPhone 14系列均被明碼標價,價格從幾百元到6000元不等。記者在工作日下午市場剛開始營業時走訪,一些櫃臺已圍著數人詢價,多名商傢透露,今年二手手機生意好於去年。

二手與新機市場此消彼長。市場研究機構Counterpoint數據顯示,2022年全球智能手機出貨量同比下降12%,同時,智能手機更換周期達42個月,達有史以來最高水平,2023年智能手機出貨量還預計創10年新低。2022年,全球翻新智能手機銷量則增長5%。

部分iPhone機型漲價

在華強北,二手手機與翻新機的界限並不十分明確,翻新機基本指屏幕、電池或後殼更換過的二手手機,另有不需更換部件的二手手機直接銷售。通天地通訊廣場三樓集中售賣二手手機,二樓則銷售各種手機配件,更換配件並不難。多名商傢稱,二手手機在不摔壞的情況下能正常使用數年。

相比動輒上萬元的高端新手機,二手手機的價格不在一個量級。記者走訪瞭解到,目前華強北成色較新的蘋果iPhone 14 256G版本銷售5200元左右, iPhone 13、12、11分別售3000多元、2000多元和1000多元,iPhone 8 Pro售650元左右,iPhone 6和iPhone 7售300~600元。

有商傢介紹稱,華為Mate 40二手市場售1900元左右,其他多個國產品牌手機折價較嚴重,如六七年前發佈時售3000元左右的國產品牌手機,現售200元左右,一年前發佈時售4000元左右的手機,現售1000多元。“在這裡,連一臺幾十塊錢的諾基亞功能機都能賣出去,什麼機型都好賣,隻是不同機型售價不同。”該商傢稱。

與新機市場比拼的功能和外觀創新不同,二手市場更看重性價比,每代手機的品質都被仔細對比,最終轉換成價格和銷量。較老款的機型多被當作工作機銷售,如iPhone 6、7、8。一名商傢介紹稱,iPhone 8 Pro運行快,既能當工作機又能玩主流競技類遊戲,且沒有出現新款手機的發熱問題,這款手機在二手市場很能“打”,比iPhone X更受歡迎。近期市面上iPhone 8 Pro貨少,所以還漲價瞭。同樣因為品質較佳,銷量較好的還包括iPhone 11和iPhone 12。

較新款的二手手機既有個人消費者購買,又有公司購買用於軟件測試。記者瞭解到,軟件測試完成後,手機可以再次出售給二手商傢,相比購買新機,公司購買二手手機能極大節約成本,這類公司是二手商傢的固定客源。記者走訪時還發現,多名消費者詢價iPhone 14 Pro或Pro Max,還有背包客為客戶搜羅iPhone 14系列二手手機,據該背包客介紹,iPhone 14原本已跌價,iPhone 15發佈後又漲價瞭,原因與美版iPhone 15不能人工開卡槽相關,相比之下,美版iPhone 14可人工開一個新卡槽,使手機能當國行手機使用。

另有多名商傢稱,近期iPhone較高端的二手機基本沒降價,偏低端的機型還在漲價,漲幅幾十元,iPhone 14系列也有機型漲價,這或是因為iPhone 15缺少賣點,銷量不夠好。

近日有媒體報道稱,iPhone 15出現發熱問題,蘋果公司隨後承認發現瞭一些可能導致iPhone 15系列運行溫度過高的問題。此外,一些市場分析人士指出iPhone 15創新不足或升級變化不明顯。市場研究機構CINNO Research預測,2023年中國智能機市場的蘋果手機銷量或達4550萬部,同比小幅下滑2%,其中iPhone 15系列機型今年銷量或在1000萬部左右,相比iPhone 14系列同期成績下滑22%。

二手手機市場回暖

二手手機市場與新機市場此消彼長。在2022年全球智能手機市場出貨量下滑的同時,翻新智能手機銷量同比增長。Counterpoint數據顯示,2022年蘋果占全球翻新智能手機市場49%的份額,但因疫情等影響,同年中國翻新智能手機市場銷量下降17%。

疫情等影響逐漸消退後,今年國內二手手機市場有回暖跡象。多名華強北商傢稱,去年二手手機銷售受疫情影響,今年有所回暖,雖然目前消費者對二手手機的價格較敏感,但新機價格更貴。“手機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很大突破,沒有必要買很新款的手機。以前拿個蘋果手機在手上很有面子,現在不會這樣瞭。”一名商傢稱。

不少旗艦新機價格確實高企。iPhone 15系列起售價在5999元~9999元之間,部分型號相比上一代還階梯式漲價,iPhone 15 Pro和Pro Max部分內存版本比上一代漲價100~500元。近期備受關註的華為高端新機價格也不便宜,如Mate 60 Pro起售價6499元,Mate X5起售價12999元。

IDC中國高級分析師郭天翔告訴第一財經記者,與經濟環境有關,二手手機關註度不斷提升,高端手機價格不斷上漲,使九成新的二手手機性價比更高,同時,近幾年新機使用體驗提升不明顯,使二手手機的使用價值也相對較高。

Counterpoint相關報告稱,全球智能手機市場似乎已過瞭快速增長階段,消費者換機周期越來越長,翻新智能手機市場也日漸成熟。供應翻新手機的渠道主要來自翻新智能手機零售商、運營商和OEM廠商,其中零售商增長最快,OEM廠商也正努力收集和轉售翻新智能手機。郭天翔也告訴第一財經記者,隨著二手平臺成熟和官翻機(官方翻新機)的增長,二手手機市場越來越規范,但C2C(消費者對消費者)交易業務還需更多改善。

蘋果在海外有翻新機業務,華為此前也已推出官方翻新機業務。目前,華為商城有“華為認證二手機”和“華為官方翻新”兩個入口,有貨的翻新機機型包括P50 Pocket、nova 9、nova 10系列和P50E。記者從華強北二手手機商傢瞭解到,一些商傢通過自有渠道回收的二手或翻新機已過質保期,有商傢稱主板可保修兩三個月。相比之下,華為商城顯示翻新機享有華為官方一年質保。

部分手機供應鏈廠商也進入二手手機市場。今年8月的投資人會議中,中芯國際聯合首席執行官趙海軍表示,手機市場今年出現的一個趨勢是“整新機”、“翻新機”,即從市場上回收的二手手機將屏幕、電路等部件換新後再次出售,這種趨勢在中國手機市場最為明顯,估計今年市場將有約1.4億部翻新機出貨,來自中國手機客戶有急單出現。記者在華強北走訪瞭解到,富士康也有向商傢供應二手手機。

相比之下,新機市場則有待復蘇。Counterpoint預測,2023年全球智能手機出貨量將下降6%,達11.5億臺,創過去十年來的最低水平,智能手機換機周期延長至創紀錄水平,2024年的復蘇步調可能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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