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圖:住在木板間隔床位的林先生指出,全屋蝨患嚴重。右圖:林先生手臂上有大量蝨咬紅印。

  韓國短短一兩個月社區爆發床蝨問題,蔓延全國多處,韓國政府如臨大敵,今日起展開為期一個月重點防治床蝨。本港床蝨問題亦長期困擾基層居民,有公屋住戶身上被床蝨叮咬出大片紅印,每日塗類固醇藥膏紓痕止癢;有劣質㓥房戶使用社區派發的滅蝨粉後,蝨患仍無法根治。

  有本地學者認為,蝨患非單單是個人環境衛生問題,還涉及整幢樓宇的公共衛生,建議政府將床蝨納入為公共衛生規管范圍,以宏觀政策推出精準措施,杜絕蝨患。\大公報記者 餘風、古倬勳、楊州(文、圖)許倬傑(視頻)

  “手腳又紅又大粒又痕,要成個禮拜才完全消退。”住在葵湧一公屋單位20多年的梁先生看著身上被床蝨咬的紅印無奈地訴說。他表示,約一年前隔壁的“怪鄰居”遷入後,他們的床蝨噩夢便告開始,眼見“怪鄰居”不斷撿拾殘舊雜物回傢,包括衣物及行李篋,傢裡堆滿雜物之餘,附近走廊亦成臨時貨倉,有時更即場拆開行李篋。“現時韓國有床蝨的問題,專傢都說床蝨就藏在行李篋及放衫褲鞋襪的地方。”

  鄰居愛撿垃圾 街坊被叮周身癢

  梁先生被蝨叮咬,痕癢不能入眠,翌日又因睡眠不足而影響工作,“鄰居拾垃圾回傢時,蝨跳進我傢,附近鄰居都被床蝨入侵,他傢裡已蝨滿為患,不時會見到蝨,到夜晚會跳出走廊。我身上多處出現大面積的叮咬紅腫,且痕癢難耐。”他曾多次向房屋署投訴,房署僅派人清理公眾走廊便瞭事,隔壁單位卻從沒有清理,“房署主任坐在怪鄰居的傢裡傢訪十多分鐘,便說沒有任何異味、曱甴及床蝨。”梁先生日前自費逾千元聘請滅蟲公司在傢滅蝨,但他擔心床蝨隨時卷土重來。

  兩年多以來住在長沙灣僅一人身位闊的木板床位,林先生表示,他與其他住客均日夜飽受床蝨侵擾之苦,“在這住多久就被蝨咬多久,幾乎每晚都睡得不好,影響瞭工作。”雖入冬後床蝨相對不活躍,惟他每晚睡覺時仍被蝨叮咬手腳,床蝨有時會從衣物鉆進後背,愈用手搔反而愈癢,所以要每日搽類固醇藥膏紓緩痕癢。

  滅蝨粉一盒百元 㓥房戶難負擔

  林先生指市面上一盒滅蝨粉要價100元,難以長期負擔有關開支,唯有靠社工定期探訪時所派發的滅蝨粉、檸檬清潔劑、花露水等“頂住檔”,但治標不治本,效果隻是維持幾日。近日歐洲國傢及韓國爆發蝨患,林先生擔心一旦外國蝨入侵,蝨患在香港社區爆發會令他的日常生活雪上加霜,他希望政府及社區組織加強落區為籠屋及㓥房住戶滅蟲,以及定期派發效力更強、保質期更長的滅蝨粉或滅蟲噴霧,紓緩床蝨問題。當然他更希望政府加快讓有需要的人搬到過渡性房屋及公屋,改善他們的居住環境,才能真正擺脫被床蝨叮咬的惡性循環。

  關註床蝨問題的中文大學公共衛生及基層醫學院副教授鐘一諾表示,蝨患並非個人環境衛生問題,而是整幢樓宇的公共衛生問題,梁先生個案是靠自己力量去滅蝨,惟治標不治本,“滅完蝨一次,之後牠又回來,形成一個惡性循環。”他指出,香港居住環境較歐美密集,香港的鄰裡較易相互影響,“不止是個人因素,而是一些社會因素,導致這些個人不能夠個別地處理健康問題。”

  鐘一諾指除瞭其團隊(香港滅蝨研究行動組)外,其他民間團體亦有為基層提供滅蝨服務,惟資源有限、成效不顯著,“問題是民間團體能幫到多少,有多少人願意求助。”

  房署:視乎實際情況提供協助

  房屋署回復《大公報》表示,當收到公共屋邨單位住戶有關蝨患問題的求助,屋邨辦事處職員會先到涉事單位瞭解情況,提醒他們註意個人及傢居衛生,同時會向住戶派發食環署有關防治蝨患的單張。若個別住戶遇到困難,難以自行處理蝨患,職員會視乎情況提供協助,如協助處理有木蝨的傢具及雜物,或轉介予社福機構跟進等。

  鐘一諾認為,處理滅蝨要從多個層面入手,政府的宏觀政策是重要一層,“將床蝨納入為公共衛生議題,房屋署等法定機構要去監管公屋蝨患、私樓蝨患要有一套監管。”他建議政府普查床蝨問題,在恒常問卷調查設多一條問題,掌握全港床蝨狀況,如同掌握蚊患鼠患,以精準落實相關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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