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沙頭角被列為禁區後,數十年來發展停滯,居民和社會各界盼望早日全面開放沙頭角和中英街,迎接北都發展的重大機遇。

  編者按

  自上世紀五十年代被列為邊境禁區後,沙頭角與世隔絕大半世紀,發展長期處於冰封狀態,成為名副其實的“邊城”,在香港回歸接近26載後狀況依然,反觀深圳早已把沙頭角納入共同發展規劃中。

  配合北部都會區規劃,沙頭角更要開放、要加快發展!《大公報》今日起刊出系列專題報道,深入采訪居民、專傢學者及相關持份者,探討如何加快開放沙頭角禁區,推動港深兩地更好地對接,促進北部都會區建設,讓香港更好地融入國傢發展大局。

  曾經繁盛一時的沙頭角,因區內大多數年輕人外出工作或生活,現在已變成長者社區,發展停頓;但咫尺外的深圳發展卻日新月異,沙頭角的村民感嘆深圳發展如此快速,而沙頭角卻有如“一潭死水”。

  在千呼萬喚下,特區政府最近透露,正計劃開放沙頭角禁區,明年首季開始,每日將開放1000個名額予市民觀光,在規劃重建新沙頭角口岸時,與深圳擬實施“一地兩檢”或“兩地一檢”過關安排。

  有學者和議員表示,現在正是全面開放沙頭角和中英街的最好時期,希望政府盡快落實藍圖。沙頭角發展勢在必行,更要快馬加鞭!

  “真系想唔到中英街嗰邊(深圳方)發展得咁快、咁好!當時見那邊樓價漲瞭成百萬,就賣走瞭,想唔到現在漲多好幾倍!”沙頭角鹽寮下村漁民村村長李大貴(貴哥)向大公報記者感嘆道。

  58歲的貴哥表示,沙頭角人口約3000人,大部分是鹽寮下村的前村民及其後代,因為地點隔涉和經濟長期落後,幾十年來不少居民或長途跋涉出外打工、或搬出市區生活另謀發展,沙頭角成瞭“邊城”。“以前水上人窮,根本沒書讀,八兄妹中我排最細,之前的阿哥和傢姐都無讀過書。後來大哥出市區打工並開瞭毛織廠,經濟稍好後,傢裡才有錢供我讀書。”讀完初中後,貴哥離開沙頭角到粉嶺謀生,“那時的粉嶺有好多工廠,就業機會也多。”

  村民:加速發展 為下一代著想

  貴哥由做貨運再到跑運輸,20多歲時創業做老板經營運輸。到90年代初,內地經濟起飛,跨境運輸業發達,貴哥轉做跨境貨車司機。因為愛好足球和龍舟等體育活動,30年來貴哥不時代表沙頭角帶隊返內地參賽,在兩地獲獎無數,他親身感受到國傢發展變富強的驚人進步。

  對於開放、發展沙頭角,貴哥表示居民既喜亦憂,有人擔心在各方面配套未成熟下,一旦全面開放會擾亂社區寧靜的生活,“沙頭角地方好細,大傢都熟口熟面,即使夜不閉戶都相安無事。”

  內地遊客:與深圳相差太多瞭

  不過,北都發展對香港來說是非常重要,大傢要順應潮流與時並進,他以上水、聯和墟為例:“嗰邊到處都發展得很好,睇返沙頭角,幾十年來都系咁無變過,一潭死水,(沙頭角)早就應該發展瞭,而傢有機會更加不可錯過,如果唔系,以後點同年輕一代交代啊?你估以後的年輕人會點睇我哋?”

  除瞭村長貴哥感嘆沙頭角落後,還有在中英街上對禁區好奇打卡的內地遊客。來自山西的王先生在中英街隔著窗花和水溝對記者大聲說道:“香港這邊給我的印象相差太遠瞭,像農村一樣,跟我老傢的情況差不多,和深圳這邊比相差實在太多瞭!”

  在中英街港方檢查站前,不時有遊客在中英街的路牌前拍照打卡,這裡向前走一步就是深圳。不過,即使是沙頭角禁區的居民,都要另行辦理俗稱“R證”的禁區證才可進出中英街。

  與中英街一溝之隔的新樓街,是當年沙頭角重要的地標和繁華地,騎樓下的商鋪及兩旁的攤檔林立,經營的行業,由飲食、火水糧油、佈疋、長生店、影樓、教育、藥材、傢俬、百貨、黃金表飾、診所和街市等應有盡有,吸引瞭港深兩地遠近的鄉村、島嶼村民來趁墟。

  如今的新樓街變得落魄凋零、十鋪九空,隻有騎樓下的“春蕾”手表廣告招牌在風中搖曳著,無聲訴說著80年代國傢改革開放初期中英街的故事。

  學者:港深密切合作規劃 讓中英街重煥光彩

  “現在正是全面開放沙頭角和中英街的最好時機。”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研究總監方舟博士表示,深圳正全力推進深港口岸經濟帶建設,“中英街本身就是一個好特別的出入境區域,鹽田區政府好希望中英街通過活化、重建等措施,打造成一個較特殊的跨境合作區。”港深雙方都在推進沙頭角發展的藍圖,雙方共同規劃沙頭角口岸重建,中英街在開放規劃上,香港可以同深圳密切合作,通過系列措施令中英街重新煥發光彩。

  沙頭角擁豐富文旅資源

  “支持全面開放沙頭角!”身兼北部都會區發展事宜小組委員會主席的立法會議員劉國勳表示,自2008年開放以來,沙頭角已開放超過2000公頃土地,現隻有沙頭角墟及近邊境地區為禁區,他認為有進一步開放的必要。劉國勳指出,沙頭角適合作為生態、文化的旅遊發展,上址蘊藏豐富的客傢文化外,還有不少文創活動,沙頭角更為早年日軍侵華時期,抗日東江縱隊的活躍地,可設置愛國文物徑,增強港人愛國意識。他又說,上址再配合發展國際消費中心,加上整體的基建配套,便能打造旅遊、文創及消費的區域,因此應盡快透過政策,讓沙頭角活起來。

  前世今生:“日出沙頭 月懸海角”

  “日出沙頭,月懸海角”,是清朝官員巡視大鵬灣在沙頭角所題的詩句,沙頭角由此得名。清末的沙頭角不但是小漁港,還是產鹽地,區內的東和墟墟市曾盛極一時。

  1898年,英國強行租借新界並於翌年3月將沙頭角內一條小河溝“鸕鷥徑”(即現在的中英街)勘劃為中英地界,沙頭角從此一分為二。

  百年前曾有鐵路接駁

  1912年沙頭角連接粉嶺的窄軌鐵路開通,火車總站位於“車坪街”。1927年沙頭角公路開通,鐵路翌年停運,路軌等設施被拆去,火車站在歷史長河中消失,隻剩“車坪街”街名,部分鐵軌被村民用作電線桿,至今仍高竪在屋頂。

  1951年港英政府將沙頭角列為邊境禁區,居民出入必須出示禁區紙,到訪的親友須由沙頭角居民擔保,才得以進入;若要進入中英街,更須特別申領註明容許進出中英街的邊境禁區通行證。

  香港回歸後,特區政府於2012年起分三階段開放其他邊境禁區,惟沙頭角至今仍未開放,“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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