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大公报记者日前亲身体验清洁工辛劳,穿上安全装备攀上簷篷打扫。
大公报记者早前亲身体验当屋邨清洁工扫街倒垃圾的厌恶,垃圾厨余的酸馊恶臭至今徘徊在嗅觉记忆之中,没齿难忘,也感受到这份工作的伟大和艰辛,体会到公德心是何其重要。清洁工薪金低,劳动量大,倘垃圾收费实施,使用指定包装袋分类回收垃圾,届时清洁工的工作量增加,势必加倍辛劳。
愿意做这份工作,背后都有一定的苦衷。有七旬退休地盘工为交租折腰,也有家庭主妇为增加收入照顾小孩而不辞劳苦,他们都担心垃圾收费带来的额外工作量。清洁公司负责人表示,届时会加人工及增人手,希望政府尽责做好屋邨管理,例如对住户损屋邨环境卫生的不当行为扣分,增强阻吓力以减低清洁工友的负担。
今年73岁的罗叔体形健硕,他上一份工作是地盘铝窗工人,做了10年,惟因年事已高,即使仍有气有力,按规例已不能再进入地盘开工,欠缺其他技能的他只能选择清洁工一类的体力劳动工作,入职半年。清洁大队有罗叔在,是工友的福气,诸如攀上簷篷及搬抬弃置傢俬电器等粗重工夫,非他莫属。罗叔说:“以前做地盘,一个月人工最少都三万元,差不多是现在的两倍。现在当然不够用,又未有公屋,交租都给了一半!”罗叔慨叹自己未有条件退休,太太因年纪大不能工作,他为交租为生活唯有继续捱苦。他一边说,一边重复弯腰捞起坑渠落叶和垃圾,腰痠背痛也要继续做。
40多岁的安娜在工友中算十分年轻,她入职才几个月,此前是家庭主妇,小孩开始上小学,她为了兼顾赚钱和照顾小朋友,明知辛苦,也当上清洁杂工,负责扫街、在垃圾站工作及清洁屋邨公众地方等。安娜说:“最难受是垃圾房的臭味,虽然见工之前都有心理准备,但真的没想过是这么污糟,气味这么难闻,垃圾又重,最惨的是有些不正常的人把用过的纸巾、有粪便的纸尿片丢下来,毫无公德心。下午5时收工,两个膊头都痠痛,还要回家煮饭。身水身汗,我只想返家睡觉,好辛苦,不知道自己还能捱多久。”她安慰自己:“辛苦又好,钱少又好,最重要是照顾到小朋友,辛苦一点都不要紧。”
50多岁的丽姐数年前在地盘工作时不幸弄伤右手手腕,不能再做“粗重嘢”,唯有转做其他工作。她说:“以前在地盘做防水工程日薪超过1000元,现在做清洁,一日8小时,一个月返26日,只约挣12300元,还未扣强积金。我们很担心日后垃圾收费实施后,应付不了额外的工作量,流汗多了,但人工都是只有这些。”
冀屋邨加强打击垃圾虫
对此,清洁公司负责人甄韦乔表示,倘垃圾收费实施,届时屋邨因清洁工作时数及工作量增加,据目前外判清洁承办商的规范,清洁工的薪金将相应提升,人手也会增加。对于有业界工会希望政府改善外判制度,如规定清洁工薪金水平、避免“判上判”,他表示公司按常规不会“判上判”,现时政府和业界有完善制度和规范。根据政府出支的计算方式,垃圾收费实施后会有额外预算按需要加人工及增人手。他形容政府外判清洁服务,是“外判服务,而非外判责任”,希望政府做好屋邨管理,例如向有损屋邨环境卫生的住户扣分,增强阻吓力以减低清洁工友的负担。
大公报记者 叶浩源(文)、许棹杰(图、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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