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積電近年持續擴大海外佈局,日本熊本廠2月開幕,位於美國亞利桑那州的第二傢半導體制造工廠也已“封頂”(建築物的主體結構完工)。然而臺積電在太平洋彼岸卻暗藏隱憂,文化差異令臺積電在美國似乎“水土不服”,臺灣地區的“賣肝文化”無法復制。有美媒引述前臺積電美國廠員工的控訴,表示臺積電是地球上“最糟糕的職場環境”,另一名不願具名的員工也透露自己的失望與徬徨,凸顯臺積電在美身陷困境。
臺灣《工商時報》24日引用美國非營利媒體Rest of World報道,臺積電美國廠不願具名的員工Bruce(化名)表示,2020年收到臺積電招聘的訊息,並在臺灣地區花費超過一年的時間學習芯片制造過程。然而因為語言障礙、長時間工作及嚴格的等級制度令他內心掙紮,並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
事實上,Bruce並非唯一一個對臺積電美國廠感到失望的員工。Rest of World在過去幾個月與超過20名美國廠員工面談,這些人分別來自中國臺灣地區、美國,不少受訪員工也表露出同樣的擔憂與心境。美國工程師抱怨公司僵化的等級制度,該制度不利生產力,而來自臺灣地區的“老兵”則形容,美國同事缺乏奉獻與服從。
Rest of World表示,臺積電成功的關鍵在於軍事化的工作環境。工程師每天工作12小時,有時還包括周末。報道並引述島內評論傢的玩笑指出,臺積電依靠具有“奴隸心態”的工程師和“賣肝”的工程師。
據報道,臺積電在2021年時將約600名美國新員工送往臺南Fab 18廠培訓,前往受訓的Bruce談及語言障礙時指出,理論上每個美國員工都應該有一個臺灣地區的夥伴搭配。然而在Fab 18裡的日常溝通裡,普通話、閩南話才是主流,美國員工的搭檔夥伴卻因為太忙而無法擔任翻譯角色。許多實習生依靠Google翻譯來度過每一天,效果參差不齊,但技術術語和圖像很難破譯。語言障礙在鳳凰城(菲尼克斯,美國亞利桑那州的州府)也加劇瞭緊張局勢。Bruce說,他的部門經理來自中國臺灣地區,英語不好。因此,他不是直接與Bruce溝通,而是透過一位臺灣地區同事傳達反饋或指示。
報道並指出,臺積電提倡勤奮、尊重權威及嚴格的工作倫理,是公司成功的關鍵。臺積電創辦人張忠謀曾表示,若一臺設備在凌晨1點故障,在中國臺灣地區也許一個小時後就能修好,但在美國要到隔天早上8點才會有人來修理。但Rest of World指出,幾位前美國員工表示,他們認為有意義的任務下,並不反對加班,但常常加班完成事情後,隻發現這些根本不需要做。
更一些美國工程師開玩笑表示,加入臺積電是進入英特爾的墊腳石。一位曾在英特爾和臺積電工作過的工程師說,臺灣同事也向他詢問過英特爾的職位空缺,他們希望到英特爾能更好地平衡工作和生活。
事實上,此前傳出臺積電美國亞利桑那州廠將從2024年延遲至2025年量產,就有臺媒報道分析原因。臺灣“中時新聞網”指出,美國工會的阻力隻是其中的一個問題,其他原因還包括成本大增,以及當地政府監管單位欠缺晶圓廠建置審核相關經驗等。
科克蘭資本董事長楊應超曾表示,臺積電最大的問題是員工“水土不服”,臺積電把鳳凰城當成新竹工業園區,但鳳凰城的員工不是隨傳隨到的,而且加班文化也讓美國人不習慣。(海峽導報記者 林靜嫻 整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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