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火爆的 GLP-1 藥物是否導致自殺？FDA 評估結果剛剛公佈

本文作者：云也

当地时间 1 月 11 日，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公布了对胰高血糖素样肽-1 受体激动剂（GLP-1 RA）类药物，是否会导致患者自杀意念或行为的初步评估结论。

调查涵盖 FDA 已批准的 13 种 GLP-1 RA 类药物。公告指出，该类药物当前用于治疗 2 型糖尿病，或肥胖/超重患者减肥，初步评估并没有发现会导致自杀意念或行为的证据。 [1]

FDA 已批准 GLP-1 RA 类药物 图源：参考资料 1

现象级药物的「自杀」疑云

以「减肥针」之名全球火爆，许多产品一度卖到断货，GLP-1 RA 类药物早已是全球范围内现象级的药品。2023 年末 GLP-1 RA 类药物更是无争议地登上了 Nature、Science 等顶刊的年度十大突破榜单。 [2,3]

GLP-1 是一种肠促胰素，以葡萄糖浓度依赖的方式促进胰岛素分泌，抑制胰高糖素分泌从而降低血糖，同时能延缓胃排空，于是这类药物从降糖药开始用于减肥，利拉鲁肽、司美格鲁肽等第一批 GLP-1 RA 类药物也因此大爆。

2022 年，司美格鲁肽（适用于 2 型糖尿病的 Ozempic，和适用于减重的 Wegovy），全球销售额达到了 109 亿美元，中国销售额达 20.85 亿元 [4]。

随着司美格鲁肽的火爆，GLP-1 RA 类药物研发已是一片红海，但与此同时副作用一直都被反复强调。以司美格鲁肽为例，常见副作用有恶心、腹泻、呕吐、便秘、腹痛、腹胀、头晕、头痛、消化不良、低血糖等，同时处方信息提示甲状腺 C 细胞肿瘤潜在风险，以及胰腺炎、胆结石、急性肾损伤、视网膜损害、心率增快的危险 [5]。

然而相比胃肠道、甲状腺肿瘤这些副作用，引发更大波澜的，是此类药物导致自杀的嫌疑。

2023 年 7 月，欧洲药品管理局和英国药品和医疗保健产品监管局在报告了与使用相关的自杀意念病例后，对诺和诺德的糖尿病药物展开了调查 [6]。

图源：参考资料 6

在美国，FDA 也同样通过其不良事件报告系统（FAERS）收到了与司美格鲁肽相关的自杀意念报告 [7]。由于自杀意念与其他减肥药物有关，FDA 批准司美格鲁肽在临床试验中排除了近期有自杀意念史的患者 [8,9]。Wegovy 的使用说明也增加了建议监测自杀意念的条目 [10]。

然而，任何药物副作用，都需要科学严谨的对照研究去验证，与其他用于降糖或减重的药物相比，GLP-1 RA 类药物与自杀意念的关系，还未能有系统的证据评估。

Nature 子刊新证据：与自杀意念增加无关

1 月 5 日， Nature Medicine 发表了一篇题为 Association of semaglutide with risk of suicidal ideations in a real-world cohort 的研究论文。研究结果提示，使用司美格鲁肽与自杀意念增加无关，甚至还出现了降低。 [11]

图源：参考资料 11

该研究调查了患者的电子健康记录，结果显示，与其他降糖或减肥药物相比，使用司美格鲁肽的患者，首次发生和复发自杀意念的风险均更低，且在不同性别、种族和年龄人群中呈现出一致的降低趋势。

而就在昨日，FDA 也在其官网公布了最近几个月对不良事件报告系统中收到的自杀意念或行为报告的初步审查结果。

由于不良事件报告提供的信息通常有限，且所报告的不良事件可能受到其他潜在因素的影响，因此 FDA 认为，并不能证明这些自杀意念和行为报告，与 GLP-1 RA 的使用有明确的关系。

图源：参考资料 1

FDA 在对临床试验，包括大型结局研究和观察性研究进行综述后，同样没有发现 GLP-1 RA 的使用与自杀意愿或行为之间存在关联。但由于观察到的自杀意愿或行为的数量都很少，目前的结果尚不能明确排除可能存在小风险。

鉴于以上初步结论，FDA 建议正在用药的患者，目前不应自行停止服用，以免病情出现恶化，如有疑问应咨询医生。

目前批准用于治疗肥胖或超重患者的 GLP-1 RA 的处方信息包含有关自杀意念和行为风险的信息。根据这些药物的处方信息，医生应监测使用 GLP-1 RA 的患者，并建议患者报告。

后续评估中，FDA 将对所有 GLP-1 RA 产品的临床试验进行大型、综合的荟萃分析，并对药物上市后数据进行分析。

FDA 同时表示，将在完成审查或有更多信息后，向公众再次公告最终结论和建议。

策划：云也 | 监制：gyouza、caroll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