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河：靜水悠悠總關情

2023年是季水河教授從教50周年暨在湘潭大學工作30年，眾多季門弟子撰文回憶與季老師相處的點滴，集結成《靜水河深——季水河先生治學育才之道》一書，已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讀此書，如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坐在季老師和眾弟子周圍，弟子們深情而舒緩地講述著與季老師的故事，而季老師始終面帶微笑地傾聽著。 對於高校教師，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三要”：要成為大先生，要研究真問題，要堅定信念。季老師在五十年如一日的教學生涯中，每個要求都盡量追求卓越與傑出，這是他生活的全部內容。“能做季老師的學生很幸福。”這是眾多季門弟子共同的感受。 學為人師 季老師的經歷有些“傳奇”，他當年看電影《決裂》時，被其中一個人物——一位專門研究馬的大學老師的翩翩風度和優雅氣質所吸引，於是有瞭做大學老師的夢想。 “買書——讀書——教書——寫書”，是季老師最核心的生活軌跡和最本真的精神狀態。在季老師傢有一個名副其實的“萬卷書屋”，屋中書類繁多，林林總總，古今中外，各有涉及。季老師常說：“在我去過的城市裡，最熟悉的是當地的書店。”季老師在湘潭大學開設的課程多達15門，主持國傢社科基金重點項目、一般項目各2項，在國傢權威刊物《文學評論》發表學術論文6篇，在《文藝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學報》《光明日報》等CSSCI來源刊物發表學術論文50餘篇。 在眾多季門弟子心中，季老師並不是一位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學者，他為人大方磊落、待人溫和寬厚，是真正的“可愛之人”。在書中，眾多弟子回憶起季老師高超的廚藝，他烹飪的酸菜魚、回鍋肉等令傢人和眾弟子大快朵頤，“美學肉絲”“美學蛋湯”“美學土豆絲”等聲名遠揚，回憶起季老師自帶白酒歡送畢業時的場景，以及他《北國之春》的高亢歌聲；回憶起季門“出師”的“五個一”工程——寫一篇好文章、書一筆好字、說一口標準普通話、唱好一首歌、能喝一杯酒。眾多回憶展現瞭季老師的審美人生和詩意棲居的生活底色。 潛心治學 季老師一直將學術研究視為自己人生最大的樂趣和享受，真心敬仰並不斷追求。1983年，他發表《淺談異化勞動與美的創造》一文，標志著他研究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前沿性課題和學術生涯的開始。 在季老師看來，“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是一種意識形態鮮明的學術思想，我們應該從學術的立場去看待它、研究它，而不是以意識形態的立場去肯定它、宣傳它”。因此，他在書中寄語後輩學人“在深厚歷史意識的前提下追趕學術潮流，在立足經典的基礎上追求標新立異”，凸顯瞭他一以貫之的學術追求、道不遠人的文化理想和氣韻生動的審美精神。 季老師的學術著述“定位在一個三維時空：立足現實、回溯歷史、面向未來，從而將歷史與現實、現實與未來貫通起來思考”“很註重對歷史資料的搜集、考辨、選擇，會將研究對象的文本、傳記、年譜、回憶錄、學術編年對比參照，然後擇新而用，擇優而用，盡量使新觀點與新材料達到統一”“始終堅持內部范式研究與外部規律探討的結合，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學科發展研究與中國社會變革探討的結合，中國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話語模式研究與20世紀中國文化領導權爭奪探討的結合”，這些十分難能可貴的學術品格，既保持瞭開闊寬廣的學術視野，又遵從瞭聚焦深化的研究指向，被曾繁仁先生高度評價為：“一個是堅持與發展的結合，另一個是理論與實際的結合。” 季水河在授課 行為世范 “道者，形而上，將教書、治學作為一種生活態度、理想追求，一旦達到目的，便入高峰體驗。”季老師教過小學、中學，帶過本科生、碩士生和博士生，在50年的教學生涯中，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他信奉“做人做事要力爭傑出”哲學，志在“當個好教授”，強調“一旦確定瞭目標，會刪除一些與目標不相符的東西”，將研究中國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建設與發展的百年歷程和經驗教訓作為自己的學術使命，探討對象始終限定在文學與美學之內，有機統一到“人類審美實踐”這一基點上。 對學術的純粹熱愛是季老師堅守筆耕歲月、厚植學術生命的秘笈。他在2009年出版的《回顧與前瞻——論新中國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及其未來走向》的“後記”中寫到：“2001年，除正月初一、初二外幾乎天天在圖書館度過。”其他人看來枯燥無味的學術生活，在他心中卻是最大的快樂。 黨聖元先生說：“季水河先生是一個非常勤奮、非常有學術意志和理論追求的學者。”“新世紀以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文學理論批評研究領域一位非常有學術影響力的學者。”譚好哲先生說：“水河教授之於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可謂深耕日久，成果豐碩，在中國當代文藝理論研究的學術版圖中，有其醒目顯要、不可或缺的位置。” 季門弟子曹輝說：“季老師留給我們的，既是著作等身的學術成果、獎章滿墻的大量榮譽、世人皆知的斐然聲望、桃李芬芳的育人碩果，更是一種不離不棄的堅守、非常珍貴的陪伴。” 河水潺潺自有聲，水河悠悠總關情。季老師這樣的大師，既是學問之師，又是品行之師。他時刻銘記著教書育人的使命，甘當人梯，甘當鋪路石，以人格魅力引導學生心靈，以學術造詣開啟學生的智慧之門。 作者簡介：彭天思，長沙市政協僑聯界別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