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南中部有座神秘的山脈——哀牢山,
這裡有著龍之國的傳說,
還埋藏著土司李潤之價值連城的寶藏。
迷霧濃雲是不變的主角,
粗壯的古樹、纏繞的藤蔓,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這裡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毒蛇、猛獸神出鬼沒,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山脈。
▲鬼臉蛛及網 圖by @雲南廣播電視臺
苦聰人曾經生活在雲南這最神秘的哀牢山裡,
他們會利用一種特別的蜘蛛叫做“鬼臉蛛”,
和其他蜘蛛相比,它的蛛絲更為堅韌,不易斷,
非常適合用來制作蜘蛛衣。
生活在那裡的苦聰人會用一個類似兜網的工具,
將鬼臉蛛的蛛網收集起來。
▲收集的蜘蛛網 圖by @雲南廣播電視臺
當收集的蛛網達到一定厚度後,苦聰人會將這些蛛網上的樹葉灰塵去掉,然後利用蛛絲本身的粘性,將蛛網粘黏在一起,這樣佈的雛形就出現瞭。
為瞭形狀好看,有時候還會將其攤平,拿硬木板壓住佈,讓它定形。
▲蜘蛛網制成的佈 圖by @雲南廣播電視臺
然後,他們用針線將蛛網制成的佈料縫合在一起,並稍加裁剪,一件簡易蛛網衣就做好瞭。
不過,別看這蜘蛛衣小小一件,想要完成制作,可至少要收集上千張網。
▲制好的蜘蛛衣 圖by @軍事農業頻道
看到這個成品,是不是覺得痛苦面具,這衣服真的能穿嗎?和用棉麻制成的衣服不同,蛛網衣不能用水洗,看起來也不好看,而且穿著起來也確實不如棉麻舒適。
可是,對於這裡的苦聰人來說,蜘蛛衣,已經是他們難得的禦寒保暖之物。
▲哀牢山原始森林風景
生活在哀牢山的苦聰人,本是古羌族群的一支,早年間,為瞭躲避戰火,他們逃到瞭森林裡,從此紮根山林間,過著“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日子,可以說是原始森林生活的行傢。
對老苦聰人來說,辨識各種動植物那可是看傢本領。
在當地有種喜歡藏在草叢中的毒蛇——“憨包蛇”,一不留神就會被咬傷,苦聰人卻很少因此喪命。
▲ 苦聰人日常 圖by @中文國際頻道
狩獵、爬樹、采摘野果、辨識方向,更是苦聰人的日常。
孩子們從小就得適應狩獵生活,四五歲時,他們便會擁有自己的弓,從此一直攜帶,直至死亡。為瞭讓狩獵進行得更加順利,他們會在畬巴林中供奉獵神,這是苦聰人文化裡掌管獵物世界的神靈,能保佑狩獵豐收、獵人平安。
在每年畬巴節到來的時候,苦聰人就會來到畬巴林殺雞獻祭獵神,舉行狩獵祭祀儀式。
▲鉆“木”取火的苦聰人 圖by @中文國際頻道
在56個民族中, 你是直接找不到苦聰人位置的。
他們原來一直生活在原始森林中,直到1957年,被解放軍發現,苦聰人才得以走出森林,從原始社會邁進現代社會。到瞭1985年,他們被歸入“拉祜族”。
可能是長時間的森林生活的影響,苦聰人在語言和習俗上都和其他拉祜族有著明顯不同,雖然語言發音相似,但有著不同的含義。
▲燃燒的火塘 圖by @中文國際頻道
他們使用竹片摩擦點火,在搭建的窩棚裡燃起火塘,火塘常年不滅。
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全傢人會一起保護火不被熄滅。
他們以前也沒有使用貨幣習慣,多是使用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易。
在交易時,他們會把需要交易的獸皮、果實,
放在路邊,然後躲在草叢中,等待別人換取。
▲以物易物,換取物資 圖by @苦聰人紀錄片(1959年)
除瞭這些,苦聰人還有用松鼠占卜的傳統。
現在,苦聰寨子裡依然還保留著用松鼠選頭人的傳統。
“頭人”就是首領,以前可以說是寨子裡最有話語權的人。
現在主要負責幫助調解群眾矛盾,團結群眾,並沒有行政上的權力。在選頭人時,他們會先捉一隻松鼠,然後將松鼠固定在裝有谷物的瓢上,由主持人攪動鍋中的神水,把瓢放在水上,看松鼠的頭指向誰,誰就是最終的“頭人”,完成任務的松鼠,會被放回森林。
▲松鼠選首領 圖by @軍事農業頻道
除瞭松鼠占卜,苦聰人還會敲起蜂桶鼓舞慶祝,蜂桶用楠木制成,敲擊時聲音渾厚。
在明末清初時,智慧的苦聰人曾經利用它來傳遞信息,守護部落的安全。
▲蜂桶鼓舞 圖by @軍事農業頻道
從原始社會直接跨入現代社會,這種改變美好而痛苦。
最初有許多苦聰人無法適應新的生活節奏,耕種困難,糧食產量低,來到山下後,沒有瞭他們熟悉的山林、小溪,山下的熱氣、瘴氣橫行,許多族人都染上瞭發抖的怪病(即瘧疾),無奈之下,他們選擇再次回到深山,扛起獵槍。
▲馬二妹 圖by @《六搬村》紀錄片
在民族工作隊的費心費力勸說下,搬回森林的苦聰人再次下山。
先定居,再定耕,工作隊不僅給苦聰人建瞭房子,還教會瞭苦聰人種植雜交水稻,解決瞭溫飽問題。
不僅如此,苦聰人還學會瞭種植香蕉和橡膠,也逐漸愛上瞭定居的生活。
▲參加少先隊宣誓的孩子們 圖by @中文國際頻道
現在的苦聰人大多已經告別瞭原始森林的生活,迎來瞭第二個春天。
曾經用來避寒的蜘蛛衣手藝,卻隻有幾位老人記得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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