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藝術傢聯袂創作210分鐘大戲

　　記者 王潤

　　2024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由央華戲劇制作，法國導演讓·貝洛裡尼執導、劉燁主演，根據法國大文豪雨果文學名著改編的中文版話劇《悲慘世界》，入選中法精品文化交流作品名單，同時還入選為中法文化旅遊年項目。1月26日至28日，該劇在北京保利劇院首演。這是《悲慘世界》首次被排成中文版話劇搬上中國舞臺，在210分鐘的時間裡，以根植原著又綻放多彩新意的舞臺呈現，展現出瞭中法藝術傢精誠合作結出的碩果。

　　《悲慘世界》劇照，劉燁飾演冉·阿讓。 央華戲劇供圖

　　央華版將文學與戲劇融為一體

　　在法國享有盛譽的導演讓·貝洛裡尼，執導的這部中文版《悲慘世界》，比大多數人想象的還要尊重原著。大段高密度的文學化臺詞，裹挾著強烈的情感噴湧而出；演員在表演者和表達者之間無縫轉換；並非簡單扮演角色，而是成為文學與戲劇、自我與人物之間的“說書人”，引領觀眾不僅進入角色多層次的復雜心靈，也走進融匯愛與恨、醜與美、希望與絕望、苦難與抗爭的大千世界。

　　話劇《悲慘世界》又絕不是傳統的“照搬式”演繹。一向擅長運用話語、音樂、燈光構建獨特戲劇美學的讓·貝洛裡尼導演，同時也是這部作品的劇本改編和燈光設計。他在舞臺上用音樂作詩，用燈光作畫。每一個跳動的音符，每一盞閃亮的燈光，也都寄托著貝洛裡尼對劇中生命個體痛楚的體察和他對集體救贖的呼喚。

　　著名主持人張越看完話劇演出後評價道：“像《悲慘世界》這種已被全世界講過上千遍的故事還有什麼新講法嗎？央華版《悲慘世界》給瞭答案：將文學與戲劇融為一體，以最接近原著又最遠觀原著的方式，構築劇場空間獨有的輝煌與浪漫。”

　　劉燁主動請纓出演冉·阿讓

　　在話劇《悲慘世界》210分鐘的演出中，扮演冉·阿讓的劉燁戲份很重。尤其是第一幕，他幾乎不下臺，而且一上場就有八頁紙的臺詞量，還要有極強的表現力和身體控制能力，與音樂、燈光以及其他演員配合。雖然表演具有很大難度和挑戰，但劉燁也很享受其中：“站在舞臺上，被觀眾和音樂環繞，講自己的感受，描述激情，表達生活中羞於表達的憤怒和熱愛，和近千人共同完成某種情緒，是很獨特美好的事情。”

　　劉燁演冉·阿讓是自己主動請纓。2021年12月1日，央華戲劇藝術總監王可然在法蘭西文學與藝術騎士勛章授勛現場宣佈，央華戲劇將制作中文版話劇《悲慘世界》。當時在場的劉燁一下被點燃瞭，他激動地對王可然說：“我要演！演冉·阿讓！”兩個人一拍即合。

　　距離劉燁上一次在話劇舞臺上塑造角色已經過去12年之久。這一次，滿懷對舞臺深深的眷戀，劉燁早早就推掉瞭近半年的大部分工作，全情投入到對這個經典角色的塑造當中。劉燁妻子、該劇總制作人安娜透露，劉燁每天早上5點就起床開始背臺詞，以一種最純粹的狀態進入到冉·阿讓這一角色中。

　　劉燁還擔任瞭該劇監制，“這個新身份更像是一個籠罩著我的使命感，讓我面露純凈並拋掉瞭一些陋習，至少得給劇組裡的年輕人做個榜樣吧！”劇組的其他演員們也都說，劉燁帶頭發狠用功，讓整個劇組都很“卷”。

　　“為瞭《悲慘世界》，一切都值得。”在劉燁看來，“這部戲更像是對自己某一時期的一種紀念。”對於冉·阿讓這個經典角色，他非常看重這個人物身上的“悲憫、原諒、真、善、美”。“對於行將46歲老文青的我，隱約感到後勁會很大。”在中文版《悲慘世界》首演之夜，劉燁充滿感情地說，“藝術是無國界的，愛情是無國界的，這兩點在我身上體會特別深。”

　　法國導演和中國演員相互學習

　　導演讓·貝洛裡尼孩童時期讀的第一本名著就是《悲慘世界》。“它從我的孩童時代一直伴隨我到現在。這個作品對於全世界都很重要，它是無國界的、永恒的。雨果是一座高大的燈塔，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世界的美好，也能挖掘人性的善惡。”

　　作為該劇總監，王可然表示雙方在深入交流中發現，彼此對於藝術品質的要求和判斷高度一致，因此在互相非常信任和尊重的基礎上，展開瞭對《悲慘世界》創作及劇本改編的討論。讓·貝洛裡尼表示：“這是個名著，但也是我們一起原創的過程。相互學習，一起構建，這就是國際制作。我們在一起做戲劇，就是相信人類的善。”

　　排練過程中，讓·貝洛裡尼非常關註每個人的觀點，要求翻譯寧春艷把每一句話都翻譯給他聽，他還總會反復確認，法語中的一個詞翻譯成中文是否有同樣的含義，並通過演員朗讀來感受中文的節奏，然後調整完善劇本。他說：“我需要時刻知道什麼對於你們很重要。我不想因為我從法國來，你們就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做。我想跟你們學習，我們一起構作。實際上我們與他人相聚，與另外一個文化相聚的時候，我們的創作就會更豐富！”

　　《悲慘世界》劇組中既有話劇演員，也有昆曲、評彈、相聲等不同領域的藝術傢。讓·貝洛裡尼說，他每天都從演員身上獲取不同的能量，同時也追求“演員本人和角色的融合”。“演員們常說，很多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演員，什麼時候是人物瞭，這就是我們所尋找的最美麗的時刻。”

　　讓·貝洛裡尼會說簡單的中文，他最常說的詞是：“試試！”創作過程中，他經常讓演員“試試”不同的講述方式，並且現場播放準備好的音樂，或者幹脆自己坐在鋼琴前即興演奏，用音樂幫助演員迅速找到角色的情感和思想。在他看來，“音樂能夠使我們心靈顫動，而且音樂是世界性語言，可以將我們的心連在一起，也能將我們的情感傳遞給觀眾。”

　　據悉，中文版話劇《悲慘世界》作為凝聚著中法兩國藝術傢友誼與才華的創新經典之作，將在北京首演後展開全國巡演，並將於今年11月赴法國蒙彼利埃“演員之春”藝術節演出，在世界舞臺繼續綻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