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石油（哈薩克斯坦）阿克糾賓項目員工在項目現場作業。馮偉平攝
乘車行駛在哈薩克斯坦地廣人稀的土地上，時常會在路邊看到非常“眼熟”的加油站。紅色的屋頂，紅黃顏色的標志，這就是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以下簡稱“中石油”）在當地經營的加油站。
中石油成功中標哈薩克斯坦阿克糾賓油田開發項目，拉開瞭中哈油氣合作的序幕。目前，中哈油氣領域合作已形成集油氣勘探開發、管道建設運營、工程技術服務、煉油和銷售於一體的上中下遊完整產業鏈，成為兩國共建“一帶一路”的成功實踐。阿克糾賓項目快速發展，譜寫著中哈友好合作的佳話。
“我們在用能源合作為構建更加緊密的中亞—中國命運共同體貢獻力量”
“我們這個項目是吃著方便面談下來的。”中石油（哈薩克斯坦）阿克糾賓項目高級副總經理陳大有回憶起當年的情景，那時的阿克糾賓油田設施陳舊，原油外輸一度中斷。“為瞭能多帶幾包方便面，大傢都減少其他行李。當地入秋就氣溫驟降，有的同事不得不在有熱水的衛生間睡覺。這裡的第一個溫室蔬菜大棚也是我們合作後建起來的。”
2013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哈薩克斯坦提出共同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倡議，中哈兩國油氣合作進入“快車道”。10年來，中石油（哈薩克斯坦）阿克糾賓公司也因共建“一帶一路”重大機遇，從收購初期一個負債累累、業務單一的油田生產企業，成長為哈國內大型綜合性油氣公司。20多年中，項目生產石油近1.5億噸、天然氣超過800億立方米。阿克糾賓項目總經理李樹峰介紹，公司目前已經是哈國第六大石油生產企業，目前原油產量占阿克糾賓州的60%，天然氣產量占75%，在哈油氣作業產量從最初年產原油300萬噸規模，增長到目前年產油氣作業當量3000萬噸，直接和間接為當地解決約2萬人就業。哈薩克斯坦歐亞國際研究協會亞洲研究項目負責人佈加恩科表示，阿克糾賓公司是阿克糾賓州最重要的企業之一。
在阿克糾賓州的賓館裡，記者發現，浴室裡有一根潔凈的金屬管道是發熱的。賓館服務員告訴記者，如今的阿克糾賓州，天然氣價格便宜，這樣一根管道既能取暖，又能烘幹衣物，一舉多得。誰能想到，當地民眾曾經面臨“有氣用不上”的困難局面。為解決“用氣難”問題，阿克糾賓公司投資興建連接讓那若爾油田與國際管道KC13增壓站的天然氣外輸管道。經過脫硫凈化處理、達到相關國際標準的天然氣，不僅輸送到國際市場，也走進瞭阿克糾賓州管道沿線居民點。直到今天，項目仍為當地居民與企業提供優惠價格的天然氣。
阿克糾賓公司（哈方）副總經理葉辛古洛夫為自己是項目一員感到自豪，“我們在用能源合作為構建更加緊密的中亞—中國命運共同體貢獻力量。”葉辛古洛夫尤為驕傲的是，今年5月，習近平主席復信中國石油大學（北京）的中亞留學生，鼓勵他們為推動中國同中亞國傢關系發展作出更大貢獻。作為中國石油大學（北京）校友，葉辛古洛夫表示，自己是中亞與中國關系發展的見證者、受益者，願中亞國傢與中國繼續精誠合作，推動雙方能源合作更加深入，讓更多民眾得到實惠。
“有力促進瞭哈薩克斯坦石油工業的現代化進程和相關工業領域發展”
站在主控室看著各塊屏幕上的數字和監控畫面，已經在項目上工作超過20年的阿克糾賓項目高級副總經理王巖峰向記者介紹，歐美國傢大型油氣集團更早進入哈薩克斯坦，很多開采成本低、條件好的油田大都被這些企業收購。“剛開始哈方對我們並不是特別瞭解和信任，我們就是靠各種過硬的生產指標和敬業精神一步步打動哈方。”
油氣比高且含硫化氫，是阿克糾賓項目在油氣開發中的一大難題。上個世紀，讓那若爾油田的伴生氣隻能放空燃燒，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情況嚴重。從2000年起，阿克糾賓公司陸續投資改造、建設3座油氣處理廠，實施天然氣綜合利用工程，熄滅瞭燃燒近半個世紀的火焰，伴生氣綜合利用率從27%提高到近90%，充實瞭天然氣供應，也大大改善瞭生態環境。其中，第三油氣處理廠被列為實現哈薩克斯坦“30個企業項目”國傢規劃的首個突破性項目。
哈薩克斯坦濱裡海盆地地下常有鹽層分佈。肯基亞克鹽下油田埋藏在巨厚鹽丘下，發現20多年一直未能開發，曾被西方和當地石油公司認為是“無經濟效益的油藏”。“油藏在地下4000多米，中間3000多米是鹽巖層，鉆井周期特別長，而且地下壓力太大，很容易發生井噴，危險系數大。”王巖峰介紹，2000年開始，公司從國內調集瞭鉆井、開發等各方面專傢，進行多專業、多學科聯合攻關、系統研究，形成瞭一套高效開發配套技術。終於，一口千噸井誕生在草原上。目前，中石油已經在這裡鉆井26口，成功率100%。
近年來，阿克糾賓項目多個油田已處於開發中後期，穩產增產難度加大。位於肯基亞克鹽上油田最上部的巴列姆油藏，雖儲量豐富，但由於埋藏淺、出砂嚴重、冷采產量低，一直未能有效開發。公司與稠油油藏開發管理經驗豐富的新疆油田公司合作，成立國內外聯動的技術支持團隊，成功開發巴列姆油藏。2021年，巴列姆油藏有力助推鹽上油田產量重上50萬噸高峰。
截至去年7月底，通過技術創新挖潛增效，中石油讓14口“停躺井”成功恢復產量，累計增油6926噸。哈薩克斯坦科學與高等教育部科學委員會經濟研究院首席研究員葉戈羅夫認為：“多年來，中石油積極參與哈薩克斯坦油氣項目的現代化改造，有力促進瞭哈薩克斯坦石油工業的現代化進程和相關工業領域發展。”
“哈中在油氣領域的全方位合作在哈社會經濟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阿克糾賓項目總經辦外聯科科長秘拉·納茲別科娃的辦公室不大，佈置得十分精致。靠墻的玻璃櫃裡，擺滿瞭她在企業獲得的各種獎章。2008年，她在阿克糾賓項目資助下前往中國留學，2015年獲得中國石油大學（北京）地質工程碩士學位。由於工作態度積極、協調能力優秀，納茲別科娃於2021年獲得哈薩克斯坦油氣行業傑出貢獻獎。前不久，她入選“哈薩克斯坦石油天然氣行業30位女性領袖”名單。像納茲別科娃這樣的員工在阿克糾賓公司還有不少。截至目前，公司已累計選派234名留學生到中國留學，現在仍有30多名學生正在中國深造，已經在企業擔任高級別職務的有近20人。
“來到哈薩克斯坦，我們很快感受到瞭文化差異的挑戰。”在公司食堂裡，一邊吃著哈薩克斯坦傢常菜馬肉燴面片，李樹峰介紹，本著求同存異的原則，項目管理層做瞭大量的調研，摸索出瞭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來促進企業內部的文化融合。阿克糾賓項目工會負責人阿合巴爾說，項目不僅為員工改善瞭生活條件，還提供瞭豐富的文化生活。當地民族眾多，員工文化背景各不相同，但現在已經親如一傢，所有民族的重大節日都在公司一起慶祝，一些節慶活動甚至在市區民眾中也小有名氣。“過哈薩克斯坦傳統節日納吾魯孜節的時候，大傢都到市中心廣場去品嘗美食，我們項目搭建的美食帳篷每年都特別受歡迎。”
離公司辦公樓不遠，阿克糾賓藝術中心別具特色。走進中心，墻壁上掛著哈薩克斯坦知名藝術傢的照片。在二樓拐角處，是如今在中國傢喻戶曉的哈薩克斯坦歌手迪瑪希的畫像。李樹峰笑著說，算起來，迪瑪希也是阿克糾賓項目的“傢屬”，他的爺爺是阿克糾賓項目的老員工。中心音樂大廳裡，當地樂隊正在舞臺上為專場演出《金色搖滾精選》彩排。看到記者一行，樂隊指揮特意停下來沖我們揮手，微笑示意。中心志願者阿夏告訴記者，中國企業實現自身發展的同時，從未停止造福當地民眾。阿克糾賓項目在油田間通勤時使用的恩巴—讓那若爾鐵路，是哈薩克斯坦第一條由外國投資者建設的鐵路。項目參與建設的哈薩克斯坦國傢舞蹈學院，可以培養從一年級到十一年級的學生，為當地少年追逐藝術夢想提供瞭機會。此外，中企援建的阿克糾賓乒乓球中心、阿克糾賓公司員工子女夏令營等，都讓中哈合作更加深入人心。
“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強調，哈中在油氣領域的全方位合作在哈社會經濟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中石油中亞俄羅斯公司副總經理胡紅民介紹，20多年來，阿克糾賓項目先後3次獲得“最佳社會貢獻總統獎”。“中哈油氣合作在未來不僅要繼續鞏固傳統能源合作，還要加強在新能源和清潔能源領域的合作。以中哈油氣合作為基礎，共建‘一帶一路’前景光明。”
“我們是共建‘一帶一路’合作的親歷者和建設者，我們也有信心利用這一重大機遇，推進公司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為造福中哈兩國人民作出我們應有的貢獻。”李樹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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