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要：
1. 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可以說是能文能武的超級學霸。他出身常春藤，擁有包括普林斯頓大學政治學學位在內的三個學位。這位學霸熱愛閱讀，熟悉軍事史，對毛澤東、馬克思、列寧的理論均有所涉獵，被特朗普稱為“偉大的紳士”。他曾效力於王牌部隊，戰功赫赫，在阿富汗擔任當地美軍二把手，任職陸軍參謀長時期銳意改革，在軍中聲望極高。
2. 作為軍中元老，米利始終秉持著軍事上的“非政治原則”。他有兩個噩夢：一個是特朗普與伊朗開戰轉移國內視線，另一個就是特朗普像希特勒一樣奪取軍權。在民眾上街抗議時，特朗普要求米利出兵鎮壓，米利始終拒絕。後來特朗普利用政治手段拉他背書，引發兩人決裂，並在辭職信草稿中怒斥特朗普“將美軍政治化”。此後在俄烏戰爭和氣球事件中，他也超越黨派之爭提出瞭專業的軍事建議。
3.米利在中國問題上始終謹慎。他曾推薦《大國政治的悲劇》一書，警惕可能帶來的中美戰爭。在2020年美國大選期間，米利曾兩次致電解放軍總參謀長李作成，保證美國不會攻擊中國；並要求發射核武的指令必須經過他確認，致電行為被指“通中”。而面對“流浪氣球”事件，米利拒絕立即擊落。當然，我們也不能一廂情願地認為米利會對華友好。實際上，他是美國少有的不被意識形態沖昏頭腦的職業軍人、對中國有著冷靜的認識，也可能是中國最難纏的對手。
作者丨鐘希君 侯逸超
“擊落它！”拜登1月31日接到報告，稱有個中國氣球漂浮在蒙大拿上空，他毫不猶豫地下達瞭指令。
“現在風險太高瞭，我們強烈建議不要現在打。絕對不能傷害地面上的任何人，等到安全點的范圍再打說。”米利如此回復，身為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的他，是美軍一把手，也是總統的最高軍事顧問。
拜登聽從瞭建議，4日擊落飛艇後，馬上把這幾日的無動於衷甩鍋給米利的“強烈建議”。
不少網紅嘩然，“看來米利才是老板”。而且在一眾叫嚷開戰的“美國戰狼”襯托下，冷靜的米利堪稱一股清流。
中國無人飛艇被擊落後，推特上的網友紛紛指責被甩鍋的米利。
事實上，這不是米利第一次成為焦點，他是特朗普和拜登政府“兩朝老臣”，曾經在特朗普暴走之際與中方秘密通話，保證不發生戰爭，甚至有推特網民稱他為“通中叛徒”；他也曾經頂住壓力拒絕特朗普出兵鎮壓抗議者的要求，他表示自己最大的噩夢就是特朗普像希特勒一樣奪取軍權。
他還是一位文武雙全的職業軍人，對於馬克思和毛澤東都有研究，學位論文以遊擊戰為主題，也對美軍建設影響巨大，可以說，他是中美沖突的保險杠，是美軍政治化的避雷針，也是最值得中國重視的冷靜對手。
常春藤出身的陸軍將領，被特朗普一眼相中的男人
高學歷將領馬克·米利一直是人生贏傢，直到他遇到那個男人。
那是2018年5月的一場足球比賽，賽後，特朗普向帶領陸軍參賽的米利伸出瞭手。這個舉止樸實的將領並不回避偶爾的下流故事，他倆毫不在意在場其他人的目光，分享笑話，會一起突然吼叫和大笑。
2018年5月1日，美國白宮，前總統特朗普在美國軍事學院陸軍黑騎士足球隊的玫瑰園活動中與米利握手 圖源：Alex Wong/Getty Images
比起彎彎繞繞的其他將領，米利會直截瞭當地解釋為什麼瞭解陸軍對總統很重要，為什麼陸軍是贏得所有國傢戰爭的軍種。而特朗普不可避免地被這樣獨特的將領吸引。但米利的獨特遠不止於此。
這位1958年出生於美國馬薩諸塞州的高級軍官，你以為是純軍校畢業生？錯，他是一名常春藤聯盟的高智商學霸。
開始服兵役前，米利在全美前三的普林斯頓大學主修政治學，他還同時持有兩個碩士學位，分別來自哥倫比亞大學的國際關系專業和美國海軍戰爭學院的國傢安全和戰略研究專業。這樣跨專業、跨軍種的求學經歷在軍方高級將領中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但坐擁如此優秀學歷背景的米利卻絕非“書呆子”，他曾作為前普林斯頓大學曲棍球運動員接受過 "美國曲棍球教練獎"。
前普林斯頓大學曲棍球運動員米利。圖源：Army Times
這位健談、機智、胸肌發達的軍官對歷史尤為熱忱，被陸軍一些將領評價為“隨時隨地可以上歷史課的將軍”。2019年接受陸軍官方采訪時，米利從美國獨立戰爭談到日俄戰爭，並敏銳地指出“我們正在經歷戰爭性質的根本變化”。
2019年4月，美國陸軍專訪馬克·米利將軍，專訪題為《第一要務》。圖源：US Army
這位跨學科學霸如饑似渴地獲取各種知識，尤其是關於一個“未被妖魔化”的中國。在他向士兵與民眾推薦的書籍中，有一本名著《大國政治的悲劇》，米利評論稱“這本書預測瞭美國和中國，作為守成國和崛起國，將有不可避免的矛盾”，而這與意識形態無關。
這位學霸客觀且熱情地學習著“崛起的中國”，小心翼翼處理岌岌可危的大國關系，他曾表示：“我讀過毛澤東、馬克思和列寧，但我並不是一個共產主義者。”而讓他順利取得學士學位的185頁論文，名為《革命遊擊隊組織的關鍵分析：理論與實踐》，
但作為一位有著高資歷、高戰功的將領，米利絕不限於紙上談兵。他服役的部隊都是美軍王牌，曾是美國遊騎兵(Army Ranger)和綠色貝雷帽（Green Beret）成員，擁有豐富的戰鬥經驗。
佩戴國防部傑出服役勛章、陸軍傑出服役勛章、國防部優異服役勛章、功績獎章、銅星勛章 、軍工獎章等勛章的米利。圖源：US Army
在被提名為美國陸軍參謀長的聽證會上，米利說：“我們的基本任務是取勝，在無情的戰爭熔爐中取勝”。這位要確保“美國世界一流的作戰部隊”地位的將領銳意進取、野心勃勃，在其任職期間，米利推動陸軍提高其旅級戰鬥隊的戰備水平，並建立美國陸軍未來司令部，發展高科技軍事技術和裝備。
他也在反恐與維和活動中表現積極。2008年，他非常希望在激戰中到前線視察，以至於當時的上級對他的行程進行瞭限制。在2015年訪問中東地區期間，米利不顧當地官員的反對，堅持前往埃及西奈半島，視察常受ISIS攻擊的美國和國際維和人員營地，並指揮部分部隊搬到安全區域。
特朗普也被這位健談、高資歷的陸軍將領深深吸引。
2018年6月的榮譽勛章頒發儀式上，特朗普指著坐在前排的米利說，“當我談及這些炸彈的成本時，我從米利的眼中看到，他擅長投擲它們，也擅長用它們談判。”
2018年底，特朗普力排眾議，親自挑選瞭自己心中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並稱他為“偉大的紳士”和“傑出的士兵”。米利也一躍成為美軍現役最高的將領——美軍參聯會主席。
特朗普在推特上宣佈瞭任命馬克·米利為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的人事決定。
堅持勝利的強勢將軍在被特朗普一眼相中後，並未成為特朗普所期待的“唯命是從的哈巴狗”，甚至被竄訪臺灣的佩洛西斥責“過於軟弱”，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轉變？
米利的兩個噩夢：特朗普成為希特勒，特朗普對伊朗開戰
2018年，上任前的米利對聽眾說：“我們是世界上唯一一支不向國王、女王、獨裁者或總統宣誓的軍隊，軍隊的核心本質是我們致力於服務公民。”
被稱為“特朗普新寵”的米利事實上和特朗普政府從無蜜月期。面對特朗普說他對“變性人態度軟弱不夠強硬”的指責，他回答：“不，我在跨性別問題上的意見並不軟弱，我隻是不在乎誰和誰睡覺。”
米利說過自己在特朗普任期的兩個噩夢：一是特朗普可能與伊朗開戰，挑起外部危機，以轉移註意力，為國內奪權創造借口。另一個是特朗普制造國內危機，“像希特勒一樣”奪取包括軍隊在內的國傢控制權。
正式上任兩周後，特朗普下令美軍撤出敘利亞，但遭到瞭國會一致譴責，認為此舉有害美國利益。佩洛西和特朗普吵得不可開交，現場的米利把雙手緊握，低著頭，像是要鉆到地洞裡去。佩洛西不明白為什麼米利不挺身而出。事實上，他事後問同僚，一般（特朗普）就是這樣的嗎？
2019年10月16日，特朗普在白宮與議會代表團會面。
從此兩人嫌隙越來越大。
2020年6月1日傍晚，米利經歷瞭其職業生涯中的至暗時刻。
2020年5月，美國黑人男子喬治·弗洛伊德遭警察暴力執法致死，引發抗議不斷。6月1日傍晚，米利將軍（右）被時任總統特朗普臨時召見，走過拉斐特公園，被媒體解讀為軍方支持特朗普。圖源：The New York Times
在弗洛伊德遇害後，米利一直強烈反對特朗普派現役部隊上街鎮壓抗議活動的主張，這個矛盾在6月1日前一天達到頂峰。
特朗普對米利說：“我們現在看上去太弱瞭！”他試圖援引 1807 年的《叛亂法》讓一萬名士兵上街鎮壓抗議，並要求米利親自負責。米利的不合作直接引爆特朗普這個炸彈，他沖著米利等人大喊：“你們都是他媽的失敗者！” 並問米利：“你就不能開槍打他們嗎？隻是射他們的腿之類的？”
最後特朗普被說服，但顯然，他不會輕易投降。所以米利在6月1日公出的路上被總統臨時召見，甚至連迷彩服都來不及換下來，“恰好”出現在瞭照片中。
但米利清楚，這是一場政治劫持，最終的目的是為瞭實現軍事政治化。
馬克·米利（左）與特朗普（右）。圖源：法新社。
憤怒的米利起草瞭辭職信的草稿。這表明瞭他與特朗普決裂的原因：
“我相信，你正在對我的國傢進行巨大的、無法彌補的傷害。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你一直在努力將美國軍隊政治化。我以為我可以改變它。”
“其次，你在利用軍隊在人民心中制造恐懼——而我們正在努力保護美國人民。我不能袖手旁觀，參與對美國人民的口頭或其他攻擊。”
“第三，我曾向美國憲法宣誓，該憲法體現瞭男女生而平等的理念。”
“最後，你正在破壞國際秩序，並在海外對我們的國傢造成重大損害，而這一秩序正是我們最偉大的一代在1945年制定的，他們曾為之艱苦奮鬥。”
但他和前輩咨詢時，前國防部長蓋茨告訴他，“你辭職隻是一次性的，關鍵是怎麼能把我們從懸崖邊帶回來。”隨後他對公眾認真道歉，並在對手下提起特朗普時說：“操他媽的，我會和他戰鬥”。
他曾經說起美國就像三個引擎都壞掉、起落架也不復存在的飛機，他的責任就是引導它用唯一的發動機安全著陸。此後整個夏天，米利團結一眾將軍都在抵制特朗普，甚至預料自己每天都會被解雇。
圖源：AFP
對於特朗普的狂野顧問們攻擊伊朗轉移視線的方案，米利直接說“這是發動一場戰爭，如果按照你們說的做，我們都會在海牙作為戰犯受審。”同時米利也警告伊朗不要借機生事，他還警告不安分的以色列總理：“如果你這麼做（打擊伊朗），就會有一場他媽的戰爭。”
很快，美國大選後的危機來瞭。11月9日，一直是特朗普死忠粉的蓬佩奧突然來找米利，說瘋子已經包圍瞭特朗普，在白宮和五角大樓都占瞭上風。研究過歷史的米利知道，特朗普離發動政變不遠瞭。
他和剛被特朗普免職的國防部長埃斯珀說，他也要辭職抗議。埃斯珀勸他：“你不能，現在就你一個人瞭。”
圖源：The Atlantic
冷靜下來的米利同意瞭，他召集參謀長聯席會議抵制特朗普危險的野心，並訓誡部隊裡的陰謀分子：“監獄生活真的很糟糕。”
米利積極與白宮雇員和甚至拜登團隊廣泛接觸，確保權力交接的平穩。如果真到瞭最嚴重的情況，他們將以集體退出威脅，防止特朗普動員軍隊。
他自己監控起瞭支持特朗普的幾傢小媒體，因為“你必須知道敵人在做什麼。”
1月6日，在米利與拜登團隊正在交接時，特朗普的支持者沖擊瞭國會山。米利趕往國防部長辦公室，並發佈命令派遣國民警衛隊維持秩序。他向國會高層保證，軍隊沒有站在特朗普那邊。而是正在維護秩序。
1月8日，不放心的佩洛西致電米利，“假如情緒不太穩定的總統要發動核打擊，有什麼可以預防嗎？” 米利保證，發射核武器有個深思熟慮的過程。比如，他要求發射核武的指令必須經過他確認，即使這有悖規定。
圖源：The New Yorker
米利事後引用威靈頓公爵擊敗拿破侖的名言，“這是一場險勝”。他認為這和1905年俄國革命頗為相似，它雖然失敗瞭，但在俄羅斯帝國引發動蕩，為十月革命創造瞭條件。他不無悲觀地表示，這可能是未來更糟糕事情的先兆。
沒錯，拜登政府上臺後，美國的分裂並無好轉。甚至因為中國的民用飛艇，激發瞭大恐慌。
向中國將軍“通風報信”，
米利：“我向你保證，如果我們要攻擊，我會提前打電話”。
兩朝更替，米利面臨的第一個挑戰是“通中”的嫌疑。
2021年，《危險》一書記錄瞭米利兩次向中國“通風報信”的全過程：在2020年美國大選前後，作為美國最高軍官，米利曾因擔心特朗普的行為會引發大國戰爭，兩次秘密致電中國同行，向他保證特朗普沒有攻擊中國的計劃。
這本書甚至記錄瞭兩次密電的內容，米利的第二次致電發生在1月8日，特朗普支持者沖進國會大廈的兩天後。他向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參謀長李作成保證道：“李將軍，你我認識五年瞭。如果我們要進攻，我會提前打電話給你。不會有意外發生。事情可能看起來不穩定，但這就是民主的本質，李將軍。一切都很好。但民主有時會很馬虎。”
2021年9月17日，米利表示他與中國兩次的秘密通話“完全在他的職責范圍內” 。為證“清白”，米利不得不出席參議院軍事委員會聽證會，他反駁瞭所謂“軍事幹預”的說法，主張與中國的通話國防部長在場且知情。圖源：AFP
許多共和黨人立即將米利的保證解讀為背叛，並要求解雇他，尤其是特朗普氣急敗壞，怒罵米利犯下“叛國罪”。但擔心的不僅僅是共和黨人。《華盛頓郵報》稱其為“軍事流氓”，這種行為是在“將軍事政治化”。
但事實證明，米利所擔心的並不隻是美國的海外形象，他更擔憂挑起國際戰爭而影響國內政治的可能。
正如米利在辭職信中所說，防止軍事政治化、國際秩序的破壞及不必要的傷害，一直是這位將領的準則，這成為他“通中”和“抵制打擊伊朗”的核心驅動力。
而對於美國政界流傳的“大陸即將攻臺”的荒誕謠言，米利去年7月予以回應："目前沒有任何迫在眉睫的跡象或者警示。但是我重申，我們在非常、非常密切地觀察局勢。"11月，面對臺灣問題，他又第一時間為鼓吹“入侵臺灣”的觀點澆瞭一盆冷水。在五角大樓簡報會上，他直言發動“入侵”將是“執行起來非常困難的軍事行動”。
2016年，時任副總統拜登與米利在美國特拉華州多佛空軍基地。米利認為拜登是一個有50年經驗的政客，所以兩人可以說是“相敬如賓”。圖源：Getty Images
當然，我們也不能一廂情願地認為米利會站在中國一方。實際上，他是美國少有的不被意識形態沖昏頭腦的職業軍人、對中國有著冷靜的認識，也可能是中國最難纏的對手。
眼下拜登政府對中國的聯盟包圍網中，就有米利的“功勞”。去年中米利表示，中國軍隊在空中和海上活動更加“咄咄逼人”，他所做的就是建立更強大的聯盟網絡，以應對中國的挑戰。
這非常符合特朗普對米利的評價——他很擅長用戰爭的手段談判。就像近期俄烏戰爭一樣：
在這場戰爭中，米利謹慎的像個“懦夫”，尤其是借各種時機勸和促談，開展“私人外交”，完全不像個軍人。
他曾向公眾公開表示，烏克蘭軍隊與俄羅斯的戰鬥未落下風，但軍事上的徹底勝利尚遙不可及。他的思路很清醒：“當有機會談判時，當可以實現和平時，抓住它。抓住時機。”
去年冬日米利開始公開呼籲和平談判。他向公眾公開表示，烏克蘭軍隊與俄羅斯的戰鬥未落下風，但軍事上的徹底勝利尚遙不可及，呼籲抓住時機和談。圖源：The Economic Club of New York
米利的觀點和拜登政府的主流並不一致。他的原則是，一邊提供援烏武器，一邊防止局勢升級成核戰爭，兩者要保持平衡。一位官員解釋說，國務院與米利位於對立面，軍事高層比美國外交官更熱切地推動外交。
作為米利將軍第一大黑粉，《華爾街日報》總結瞭對米利的人物評價：“米利將軍的戰略直覺與他的政治野心一樣暗淡。”
但目前為止，這位恪盡職守的將領的唯一野心便是呼籲把握時機、盡早和談。
直到2月14日，米利的觀點也沒有改變。他宣佈俄羅斯已經輸掉瞭戰爭，這是一場非常血腥的戰爭，雙方都傷亡慘重，並且暗示“普京今天就可以結束這場戰爭。”
流浪氣球、俄烏和談，
“理性鴿派”的職業未來是否註定“暗淡無光”？
避免死亡與破壞一直是這位將軍的行事準則，比起“野心勃勃政治傢”，我更願稱之為美國少有的“理性鴿派”——軍事行動上克制謹慎，政治外交上維護和平。
但他的很多努力，在美媒和美國民眾的口中被扭曲為 “親中”、“親俄”，並被冠以“叛國罪”的名義。
圖源：AFP
“士兵和軍官的責任是對美國憲法的責任，而不是對任何政黨或人物的責任。”無論是高呼“非政治原則”拒絕特朗普對軍事的幹預，還是化身“和平戰士”呼籲俄烏和談並拒絕立刻擊落中國的無人飛艇，這一“兩朝元老”在詭譎多變的政治環境中並未選擇退縮，最終成為左右翼共同厭惡和警惕的男人。
米利的舉步維艱更突顯瞭美國非同尋常的政治環境：一隻“流浪氣球”成為美國兩黨政治攻訐的工具，“中國威脅論”和俄烏戰爭也早已成為增加選票的重要籌碼。
熱愛歷史的米利在辭職信中對特朗普說：“你正在破壞國際秩序，並在海外對我們的國傢造成重大損害，而這秩序是1945年一代偉人們建立的，他們曾為之奮鬥不息。”
1.https://www.newyorker.com/magazine/2022/08/15/inside-the-war-between-trump-and-his-generals
2.https://www.army.mil/article/154015/get_to_know_the_new_chief_of_staff_of_the_army_general_mark_a_milley
3.https://www.npr.org/2018/12/08/674935309/meet-mark-milley-trumps-pick-for-joint-chiefs-chairman
4.https://www.army.mil/article/219028/the_number_one_priority_an_interview_with_gen_mark_milley
5.https://www.pbs.org/newshour/politics/top-general-says-no-role-for-military-in-presidential-vote
6.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ational-security/trump-biden-milley-transition-military/2021/06/22/44df70ea-c9f1-11eb-93fa-9053a95eb9f2_story.html
7.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11-us-army-chief-of-staff-book-recommendations-2017-8#-3
8.https://www.theguardian.com/us-news/2021/sep/18/mark-milley-us-general-who-stood-up-to-trump-founders-over-kabul-strike
9.https://www.nytimes.com/2021/09/28/us/politics/milley-had-called-his-chinese-counterpart-to-reassure-him-that-trump-would-not-attack.html
10.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2021/09/14/peril-woodward-costa-trump-milley-china/
11.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milley-one-of-the-happiest-people-at-biden-inauguration-book-2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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