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所有女生最怕李佳琪一聲“買它”,今年輪到董潔的佛系直播間,“沒五位數根本走不出”。

再到前些天,“香港第一妖女”章小蕙直播首秀,力壓董潔,成瞭新一任的小紅書帶貨首席。

一百多的頭繩、一千多的梳子、兩三千的護膚品……經她一描述,都能被瞬間售空。

其實早在30多年前,章小蕙就曾攪動香港時尚圈,開店5天能回本,甚至有客人花大價錢買她身上穿的。

那時她完全是“狐貍精”的代名詞,因為“買到兩個富豪破產”,還在婚內出軌瞭有婦之夫。

後來這些年,她寫雜志專欄、拍電影、做公眾號、投資,一次性談5個男友……成瞭“頂級傳奇名媛”。

現如今,章小蕙歷盡千帆,有錢有閑,60歲依舊膚如凝脂鬢似烏雲。

因此在評論區,很多網友在說:“女人就該活成章小蕙的樣子。”

或許,讀懂她的人生後,你對這句話會有新的理解。

01/

“買垮兩個富豪”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鐘鎮濤是香港最如日中天的當紅巨星,演瞭《小城故事》《早安臺北》,唱瞭《一段情》《讓一切隨風》……

加拿大演唱會的間隙,在圈內閱美女無數的他和章小蕙一見鐘情,“第一次有眩暈的感覺”。

兩個人都愛得很上頭,整夜煲電話粥,第4天就說想結婚。

章小蕙後來在專欄中寫道:

“耳上戴著Walkman聽著他還未出街的歌曲,身上穿著的牛仔褲是與他拍拖時穿的,腳上是他的米奇老鼠襪子。

走回學校,十首歌曲剛好聽完一遍,省下來的交通費又可在學校裡給他打長途電話。”

戀愛第三個月,鐘鎮濤帶厚禮上門求婚。

“六月生日時他跑來瞭說要當我的生日禮物,兩人拍拖已到瘋狂地步,跑回多倫多請爸爸準許我們結婚去。

爸爸氣得紅著臉說:「你還太小,不準!」

兩人跪在爸爸跟前,我哭著請求。”

1988年,鐘鎮濤斥資300萬辦婚禮,章小蕙身穿13萬港幣的婚紗,笑靨如花。

婚後生活,極盡甜蜜又奢靡。

章小蕙每月有“雜志費一萬,糖果費一萬,零用錢一萬”

不滿意新房的裝修風格,就立馬撕掉壁紙,要求重新裝;

另有鐘鎮濤的附屬卡,想買什麼,就隨便刷……

《南方都市報》曾在倆人婚後登門采訪,當時恰好是章小蕙的下午茶時間。

“她像個軟骨人般,整個身子倚在阿B身上,一隻手與阿B十指緊扣,一隻手用叉子吃蛋糕。

阿B溺愛地說,她很能吃,但不會發胖,是個小白癡。”

活脫脫是言情小說裡才有的場景。

到瞭90年代,鐘鎮濤的演藝事業全面下滑,隻有零星的演出機會,倆人決定投資炒樓。

不料,亞洲金融危機襲來,他們連本帶利欠下2.5億的巨債,名下5所豪宅也被抵押。

而當時幫他們擔保貸款的富商,就是章小蕙後來的情夫、她閨蜜的丈夫陳曜旻。

對於這段婚外情,章小蕙的說法是:兩個人在一起很辛苦,但女兒剛出生,於是搭夥過日子,開放式關系。

而且,“當時我很需要有人疼。”

與此同時,鐘鎮濤一邊和經紀人范薑打得火熱,一邊委婉表達: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戴瞭綠帽。

結婚第十年,早已貌合神離的倆人離婚。

很快,鐘鎮濤和范薑結婚,並出書細數前妻的惡習:“喜歡一件衣服,怎樣都要搶到……”

另一邊,章小蕙和陳曜旻頻頻出雙入對。

可他並不疼她。

那段時間港媒常拍到,她總是鼻青臉腫的,甚至被猛踹後背。

後來,因為金融危機,在鐘鎮濤破產後的幾個月,陳曜旻也宣佈破產,並與章小蕙一拍兩散。

經歷瞭婚內出軌、兩任伴侶先後破產……章小蕙當年在香港是臭名遠揚的“拜金妖女”。

02/

“我越花錢,就越賺到”

鐘鎮濤出書的那年,章小蕙以利息計算有誤為由,告瞭財務公司。

後來官司贏瞭,她的債務免除瞭。

為瞭生活和消費,她開始做雜志編輯,講述她生來就有的高品質生活,也是她後來成為帶貨女王的內核:

父親是香港第一代廣告人,擔任過《文匯報》的主編。

母親是帶著丫鬟出嫁,一輩子沒親手洗過頭的富傢千金。

章小蕙自小住九龍塘大宅,出入有豪車接送。

4歲起跟著母親逛連卡佛,12歲買香奈兒,15歲就會打電話到巴黎定衣服包包。

她大學主修美術史,讀過一年的時裝買賣,還考上瞭紐約時裝學院的碩士……

因為愛上鐘鎮濤,她輟學結婚,一切戛然而止。

離婚後那幾年,有男人開空頭支票,數額隨章小蕙填。

她已不想再走靠男人的愛和錢的老路,果斷拒絕瞭,“如果我收,就能一直收下去,這一輩子就這樣瞭。”

最忙的時候,她同時給20多本雜志寫稿,一周做17-19個版,累到眼睛昏花,手都發抖。

那時,香港女性因為道德不待見她,但忍不住擁護和模仿她的時尚品味。

章小蕙便預支瞭一年稿費,在中環開瞭傢買手店。

店裡每天人來人往,她的同款T恤一上架就賣斷瞭貨,她推薦的圍巾賣7000港幣,限量300條,隻一會兒就被一搶而空。

這一點的“逆襲”,反倒更加助推瞭香港媒體和大眾對她的厭惡。

當時有采訪問章小蕙:“沒想過從樓上跳下去嗎?”

她答:“為什麼要死呢?我覺得睡一覺就好。睡個好覺,吃一頓飽的,才有力氣去解決問題。”

41歲那年,為瞭出國,章小蕙演瞭部情色電影《桃色》,“昔日豪門闊太當艷星”成為娛樂版頭條。

臨出國前,她關瞭店,燒瞭報紙,賣瞭衣服,開瞭場發佈會。

“我不想帶著以前的事情離開,我這個人一直都是窮風流,餓快活。”

之後幾年,她在好萊塢做電影投資,一口氣交5個男朋友,再也沒結婚。

直到2018年,章小蕙再次以文字的形式回歸國人視野,公眾號幾乎篇篇十萬加。

她寫唇膏:

法國文藝片主角沒化妝的唇上的自然暗紅,或是剛接吻後的雙唇顏色。

寫香水:

晨曦微露,明亮的佛手柑和柑橘開調,常春藤葉叢中玫瑰花蕾初開,白木基底。

寫毛衣:

加州流連Malibu海灘的日落,夜色初降,淺灰水色鍍銀般,夕陽粉霞,漫天金光閃爍著。

今年年初,她也開始入局短視頻,被稱為是“真人版小紅書”。

相比於李佳琦的實惠,和董潔的小資,章小蕙有老錢的矜貴,很少報價格,著重於講故事和感受。

介紹某卸妝頂流品牌,她提起當年該品牌還是個小美容院,給她洗臉的就是創始人。

推薦眼影盤,她發散到美術史和文學史,從波提切利的《春》到維米爾聊到倫勃朗,再到詩人約翰·鄧恩寫給妻子的情詩。

還有185元兩個的發圈,她說一句“發絲的枕頭”,就被賣爆瞭。

有人問,這麼大年齡出來賣貨是不是缺錢?

章小蕙不假思索:“錢是一直缺的。幸好我的審美,是我的保障,是我個人的財富。”

*註:文章配圖均來自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寫在最後·

章小蕙把自己的直播間稱作“玫瑰夢想櫥窗”,觀眾是讀者、工作人員是編輯。

她的確是在造夢,造一個女性“越花越有”的夢。

經歷瞭幾輪傳播媒介更迭和被追捧又被妖魔化,到小紅書這一仗,她似乎又一次“被洗白”瞭。

很多年輕女孩高喊要“活成章小蕙”,要將她的人生經歷和選品眼光奉為圭臬,甚至神話她,以及反思自己不夠愛自己。

她的人生,放到任何一個時代的道德語境下,都很難定義。

《桃色》的導演楊凡對她的評價還算中立:

最好最壞的事都發生在她身上,最高最低的她都經歷過,很有看頭也很好玩,她是香港的傳奇,你可以不喜歡她,但你不能否認她是一個傳奇。”

其實,膚淺地模仿章小蕙的敗傢,不如看到她總能在外界信息的裹挾之下,認清自己,找準目標,摸清通往成功的路徑。

這是獨立思考的能力,也是逆商。

就像她自己說的,“我有我自己的一個系統,多少年來運轉良好,從沒改變。”

這是她身上遠超“敗傢女”“名媛”“好品味”幾個標簽,並讓她能夠長久不可復制的,普適卻稀有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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