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紅亂象

近年來,隨著網絡直播和短視頻的出現,網絡主播為瞭賺取流量,通過粗俗、出格的行為吸引眼球,增加關註。

陜西省榆林市綏德縣有一個網名叫“張美麗”的主播,她通過在網絡直播中呵斥辱罵自己的母親快速圈粉,而她這樣的行為非但沒有得到及時制止和約束,反而引來更多主播的模仿和參與,每名主播還都因此快速漲粉。

靠罵人成名,低俗主播緣何成瞭圈粉“網紅”?

畫面中一邊直播一邊罵著自己母親的女子就是“張美麗”,而類似這樣的內容,在她的直播和短視頻中還有很多,大部分都比視頻中的內容更加不堪入耳。

深挖細查

經查,張某在好幾個平臺上都有賬號,起初隻是發一些生活日常的短視頻,粉絲並沒有多少。2022年底,她在某平臺上發瞭一條呵斥責罵自己母親的短視頻,短短兩個多月時間,粉絲量從不到1萬升至7.6萬。為持續吸引流量博得關註,張某不斷在直播間裡上演一些粗俗的言行。

隨著流量的不斷暴增,主播“張美麗”,成瞭綏德縣不大不小的一個網紅。在巨大的流量面前,張某愈演愈烈,在直播的過程中,隻要有網友對她的粗俗行為提出質疑,張某就會對這些網友進行言語攻擊和辱罵。

這樣的對戰,反而增加瞭她直播間的熱度,甚至有人給她打賞。在發現這個所謂的流量密碼後,很多主播紛紛跑到“張美麗”的直播間,故意惹她辱罵他人,以此來增加直播間的觀看量,直播間人氣可達四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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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何要專門跑到張某的直播間裡來找碴挨罵呢?這背後其實還藏著其他玄機。

自張某的短視頻流量暴漲後,找張某的主播也越來越多,希望跟她互動直播,吸引流量,借機漲粉,在直播過程中帶貨,而張某也有瞭自己明碼標價的“出場費”。

其他主播雇傭她,每場直播300元錢,如果直播間人氣超出5000,再多加100。2023年9月份,張某通過受別人雇傭在平臺上直播,就收到“出場費”9000多元。

靠罵人成名,低俗主播緣何成瞭圈粉“網紅”?

就這樣,一個普通網民通過粗俗直播,短短數月就變成瞭眾星捧月般的小網紅。而網絡上的火爆,也讓張某在現實生活中產生瞭從未有過的優越感。

張某開始以網紅身份“耍大牌”,以綏德代言人自居,不僅吃“霸王餐”,還乘坐交通工具不給錢、強行打廣告、隨意辱罵他人,強拿硬要,尋釁滋事。她的行為已經不僅僅是嘩眾取寵這麼簡單。她的這些直播和短視頻,在線上和線下都造成瞭不小的負面影響。

她長期包住賓館,以網紅身份參加一些大的活動,牟取利益,過上優越的生活,對一些人的思想造成負面影響。和網上很多粉絲對她追捧的情況不一樣,在綏德街頭,很多當地居民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紛紛表示瞭對張某這種行為的反感和不解。

尤其是她用本地方言編的順口溜之類的,已經影響到一些中小學生經常引用她的這種順口溜,傢長們對這種行為都是深惡痛絕,覺得她敗壞瞭社會的風氣。

據不完全統計,張某等傳播的那些罵人、低俗不雅等內容的視頻,在網上累積點擊瀏覽量達172萬。

嚴厲打擊

2024年2月2日,綏德縣檢察院以涉嫌尋釁滋事罪依法對張某批準逮捕。與此同時,7名參與雇傭張某進行低俗直播相關人員也被依法行政處罰,各平臺對張美麗的相關賬號進行瞭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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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依據:

《關於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施誹謗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幹問題的解釋》第五條第一款中明確規定,利用信息網絡辱罵、恐嚇他人,情節惡劣,破壞社會秩序的,依照刑法相關規定,以尋釁滋事罪定罪處罰。

為何動用刑事責任處罰 會有哪些社會效果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現在的互聯網的主播他是流量經濟,凡是獲取流量的方式他都願意去做,為什麼用比較重的一種刑事責任去處理這些主播?其實典型不僅是對他的行為進行處罰,而且有一個示范效應。

假設說我們這個案件中對張某某沒有采取這麼嚴格的措施,隻是警告他以後還這麼做,那就意味著什麼?用這種獲取流量的方式得到瞭官方的認可,得到瞭法律的豁免,而又可以短期迅速地獲取大量的流量,那麼其他的主播會效仿的。

一旦效仿之後,整個社會風氣大傢可以想一想,不僅是現象,大傢看笑話,線下線上都會去模仿,都會出現大量的張某某這樣的行為和這樣的人。包括我們的和平的生活,包括正常的社會秩序、傳播秩序就會變得烏煙瘴氣。

所以說它是對一個人的處罰,其實根本是在於什麼?破除這種快速吸引流量的違法的行為的方法,這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讓算法推薦也告訴更多的人,這種方式可能會短期的獲取大量的關註。

但是一旦破滅瞭,人也進去瞭,這個賬號也保不住,獲取的粉絲也都沒有瞭,而且現在變成瞭一個反面的教材,這種捷徑走不得。

針對網絡亂象 平臺方如何進行內容管理

作為一個有一定粉絲群的網紅,上述行為很可能會影響部分粉絲的價值觀念,誤認為網紅就可以為所欲為、處處謀私利,低俗違法卻能名利雙收。一旦這種錯誤思想傳播開來,就會對整個網絡環境和社會秩序產生極大的害處。

中央網信辦在部署2024年“清朗”行動中,針對整治自媒體無底線博流量、網絡直播領域虛假和低俗亂象等突出問題將進行重點治理。對於直播內容,對於平臺來說應該怎麼管理呢?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主播在平臺上進行直播,平臺作為網絡服務提供者,這個時候他的身份是多重的。最重要一個身份他不僅是提供的網絡服務,而且他要對主播在播出時候的內容進行一個人工加機器的審核,要分辨出來有一些直播裡面,比如說有一些謠言,有一些辱罵他人信息的行為,有一些低俗的色情的,這些相關的直播發現之後要立即采取下線的措施。

所以說平臺的監管一方面是自我的監管,包括AI和人工合起來監管,特別是把監管放到算法推薦的這個領域之中去,另外一層的監管就很重要,當任何一個網民發現這個直播間裡存在一些侵權違法內容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可以按照《網絡安全法》第十二條的內容對平臺進行舉報,這個時候平臺要根據用戶的舉報,直接采取必要的措施,如果舉報是真實的話,要及時地對直播間進行限流關停等相關的必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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