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要：
1. 盧拉此次訪華釋放瞭非常強的信號：中國在雙邊和多邊層面都是巴西優先的合作夥伴。中巴合作為巴西經濟帶來巨大紅利，兩國在全球治理體系改革方面也不謀而合。中巴全面戰略夥伴關系也會得到深化。兩國在高科技領域一直以來的合作也會更加牢固。
2. 盧拉此次訪華有很大可能會就烏克蘭問題的調解，與中方“12點方案”之間找到共識，形成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的合力。巴西一直以來都是致力於和平建設的力量，這一點與中國實際上高度一致。
3. 盧拉還將強化與金磚國傢的對話。我們還可以通過各種途徑感知到巴西執政黨對“一帶一路”持非常開放和歡迎的態度。從這方面來講，盧拉也會推動巴西加入到“一帶一路”的框架中，加快與中國簽署“一帶一路”協議。
4. 盧拉的外交戰略是開放式、務實和多元的外交政策選擇。但他的外交安排會有側重。巴西跟美國有結構性的矛盾，跟中美關系類似，即巴西在全球體系中屬於一個新興大國，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在這種情況下，中美現在面臨的所有矛盾都可能會體現在未來的巴美關系中。
對話丨胡毓堃
編輯｜屈功澤 張依
中國是巴西優先合作夥伴
《鳳凰大參考》：此次盧拉訪華是他第三次對華國事訪問，算上北京奧運開幕式便是第四次。您認為盧拉這一次訪華傳遞瞭怎樣的信息？
周志偉：這一次訪華的確釋放瞭非常強的信號，即中國在雙邊和多邊層面都是巴西優先的合作夥伴。基於兩國合作的內容非常廣泛，領域非常多元，有非常紮實的基礎，才可能會形成合作意願和效率。
在這個階段，他此次訪華實際上跟20年前第一次來訪的情況並不相同。首先國際環境比較復雜，盧拉要在充滿不確定性的情況下尋求最大的確定性。就此而言，中國跟巴西的合作（包括雙邊和多邊層面），實際上是目前巴西在不確定性的環境中非常關註的一個確定性因素。
▎2023年1月7日，載有6.8萬噸巴西玉米的貨輪抵達廣東麻湧港。圖源：新華社
在雙邊層面，兩國的合作基礎比較紮實。
2009年盧拉任總統期間，中國正式成為巴西第一大貿易夥伴，取代瞭美國長達一個世紀作為巴西第一大貿易夥伴的地位，這是革命性的變化。
正因為這種突破，過去14年中國一直以第一大貿易夥伴的心態，對巴西投資越來越多。雙邊經貿合作給巴西的經濟社會發展帶來巨大的顯性紅利。這對巴西的經濟增長，包括外貿、外資需求以及就業等切實的民生問題，釋放出很多紅利，是非常明顯的成功。這就是最大的確定性。
▎2022年年5月，中鐵八局承建的巴西2A-2B鈮尾礦挖運項目開工 。圖源：中國科技網
目前巴西處於經濟下行區間、經濟低迷。要激發本國的經濟增長活力，從國內角度來說需要完善各領域政策安排，進一步激發該國的消費潛力。
從國際層面，中國在經貿方面對巴西的重要性無疑是任何國傢不能取代的，包括美國，這便是最大的確定性因素。
另一方面，在目前的環境下，全球治理怎麼辦、往哪裡走？我們不能光聽發達國傢有什麼樣的公共產品，發展中國傢（南方世界）必須有自己的聲音。中國在全球治理層面，無論是地區沖突還是全球發展，推出瞭很多中國方案，例如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甚至涉及歐洲地區沖突也推出瞭和平方案，這就是推動全球問題解決的思路探索。
我覺得巴西也是看到瞭中國在全球治理體系改革方面釋放的正能量，對它而言這也是一個非常確定性的因素，即全球治理需要更多參與，需要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參與。 在這方面中國能夠和巴西形成合力，推動全球治理體系改革不斷地向前發展，所以盧拉要傳遞的信息是，在巴西經濟困難、全球環境復雜的情況下，通過與中國合作來實現本國的經濟增長，實現全球問題更好地解決。
▎2月14日，在巴西北裡奧格蘭德州若昂卡馬拉市，當地居民在中國國傢電網公司巴西苦咸水淡化公益項目社區取水點外取水。圖源：新華社
《鳳凰大參考》：其實大傢一談到盧拉，尤其是他的外交路徑，很容易將他跟前任博索納羅進行對比。在博索納羅執政後期，中巴兩國的投資與貿易關系依舊穩步發展，但其它領域的雙邊關系與合作相對滯後。隨著盧拉的上臺，外界普遍認為他將以不同的姿態處理對華關系，這是否意味著中巴在政治和其它非經貿領域的關系有望快速發展，令中巴全面戰略夥伴關系得到“名副其實”的深化？
周志偉：沒錯。我一直認為中國與巴西的全面戰略夥伴關系，肯定有更多內涵，而不隻是經貿方面的買賣關系。毫無疑問盧拉會跟之前的博索納羅政府形成明顯的區別和反差。
首先，盧拉不管是此次執政後釋放出來的外交信號，還是之前兩屆（2003至2010年）任期內的外交實踐，實際上最核心的內容之一就是“南南合作”，通過與發展中國傢的合作，巴西提升瞭其外交自主權和空間，我認為這是其外交政策的核心。
▎盧拉出席2022年11月16日在埃及沙姆沙伊赫舉行的第27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7）。路透社
在南南合作優先的外交安排中，與新興大國之間的合作成為其重中之重 。新興大國的最主要代表就是包括中國在內的金磚國傢，其中中國的作用無疑至關重要。從這個角度來看，這是盧拉前兩個任期內外交政策的延續。
這種延續無疑與博索納羅時期的做法形成瞭巨大反差。因為博索納羅非常忽視與發展中國傢的合作，更多的是基於意識形態，與其它國傢極右翼政府保持高度互動。
第二方面，盧拉作為拉美主義的主要代表，在世界觀、價值觀以及國際觀方面，與中國和其他發展中國傢有更多的一致性和共同內容。 尤其在推動全球體系改革方面，中國和巴西有很多共同點、共同利益和訴求。我認為這是提升中國和巴西全面戰略夥伴關系的主要空間。
▎2014年12月9日，國傢航天局副局長吳艷華（左）和巴西科技與創新部部長迪尼茲（右）簽署雙方關於後續衛星合作項目的意向書。圖源：人民網
除瞭進一步做大經貿合作的蛋糕以外，中國會進一步地擴展中巴在全球治理層面的溝通、協調、互動、合作，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推動國際體系向著更加公平、合理、平等的方向發展，尤其提升發展中國傢的國際發言權。這是中國和巴西全面戰略夥伴關系的最佳配合點。我個人感覺在未來這個周期內，全球治理合作是中巴關系的主要增長點。
第三方面，除瞭經貿合作領域受到媒體關註外，巴西在高科技合作方面體現出非常積極的態度，這也是中國和巴西戰略內涵的重要內容。 涉及高端技術的合作，在世界各領域、各國傢和各地區，包括中國自身的科技發展，實際上都受到瞭發達國傢制約。包括美國在內的發達國傢，采取排斥性立場，幹擾中國與發展中國傢合作，特別是在高科技領域。
而巴西這次尤其提到瞭地球資源衛星、半導體合作以及5G和6G技術合作。我們關註到盧拉還去訪問華為。這表明他希望與中國實現技術層面的優勢互補，深化中國和巴西的雙邊關系，進一步拓寬合作領域。這需要非常強的政治互信，否則高科技領域的合作會受到第三方因素的幹擾。
▎盧拉在華為研發中心。 圖源：法新社
這種積極態度和政治互信基於兩國長期的合作成果，因為中國與巴西的科技合作從20世紀80年代就開始瞭。 首先突破的領域是地球資源衛星的遙感監測。當時這方面的技術被發達國傢壟斷，中國跟巴西的技術優勢互補，恰恰打破瞭西方國傢在技術層面的壟斷局面。之所以說中國和巴西是南南合作的典范，實際上講的就是中國跟巴西在高科技領域的合作，對於雙方互惠利好，那麼對於整個發展中國傢的合作起到瞭示范、標桿作用。總的來說，全面戰略夥伴關系更多的是基於這三個方面。
巴西外交的兩大優先方向
《鳳凰大參考》：剛剛您提到瞭南南合作的典范標桿作用，以及如何打破西方國傢在技術等多領域的壟斷。眾所周知，金磚國傢自出現之日起，便被視為非西方世界興起的重要經濟力量。當前在烏克蘭危機、俄羅斯與西方沖突、中美關系風高浪急的大背景下，金磚五國各自所處的外交環境及各自對外政策也大不相同。盧拉在這一特殊時期訪華，是否會在一定程度上有利於金磚國傢破除小圈子和集團對立，將金磚五國重新捏合起來？
周志偉：首先，金磚國傢從2006年的聯合國外長會晤開始，再到2009年首次首腦會晤，正好是盧拉執政期間，這實際上體現瞭盧拉的世界觀和國際觀：在不平等、不對稱的國際體系中，如何讓巴西更多地參與，突破自身的身份。實際上，巴西最核心的抓手就是擴大與新興大國之間的合作，因為新興大國具有經濟優勢和參與國際事務的潛力。
另一方面，新興大國在全球治理中的訴求和利益重疊性會更高，並且具備相應的能力。 因此在金磚國傢初創期間，巴西發揮瞭非常積極的推動作用。這是之前的基礎。現在美國將中國和俄羅斯視為戰略競爭對手，實際上體現出瞭“小院高墻”、集團對立等趨勢。
▎2022年9月22日，金磚國傢外長會晤。圖片從左至右為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印度外長蘇傑生，中國外長王毅，南非外長潘多爾，巴西外長弗蘭薩。圖源：新華社
在這種情況下，最近幾年國際體系轉型暴露一些問題，給我們提出瞭切實的疑問：全球治理該如何發展？全球南方國傢的聲音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我們不能讓發達國傢的零和博弈思維幹擾全球治理問題，而要維護更加多元的國際體系，維護更加開放的國際合作環境。這項任務隻能靠發展中國傢自己推動，而新興大國責任更大。
盧拉非常理解當前國際格局的課題。他將強化與金磚國傢的對話，強化與發展中國傢的對話，尤其會把南南合作重新作為巴西外交政策的優先方向。在這種政策導向下，金磚國傢肯定是巴西外交的優先項目。
▎盧拉（左）與巴西前總統羅塞夫（右） 。
另外，盧拉這次任命羅塞夫為金磚國傢新開發銀行行長，也體現出他希望加大金磚國傢合作的力度。他可能會更加強調金磚國傢在當前全球治理問題中應發揮更大的作用，形成“金磚聲音”和“金磚方案”。這一任命本身就釋放出他對金磚多邊合作平臺的重視。
《鳳凰大參考》：我們也看到盧拉此次訪華代表團規模巨大，據報道人數總共達到279人，其中有來自140多個行業的240名商界代表，包括90名農業部門代表。巴西媒體普遍認為盧拉訪華的重要議程是要加入“一帶一路”倡議。您認為巴西參與共建“一帶一路”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其前景與潛力如何？
周志偉：這方面可能會取得突破。從盧拉的代表團構成來看，他帶瞭很多議員和政府部長。我感覺他是意在提升整個巴西的對華認知，塑造一個更加有利的國內政治環境和輿論引導環境。
另外，他的代表團包括很多商界代表，其構成恰恰是在雙邊合作中受益最多的部門。 我覺得他也是在盡可能地爭取企業界層面形成對華合作的更強意願，獲得更多支持。
▎盧拉抵達上海 。圖源：路透社
還有一點，巴西媒體確實關註到巴西尚未加入“一帶一路”。這種局面並不代表盧拉或者勞工黨資深對於“一帶一路”的總體態度。“一帶一路”在拉丁美洲第一個落地的國傢是巴拿馬，時間是2018年。那時勞工黨並不是巴西的執政黨。所以巴西當前的態度並不等同於勞工黨對於“一帶一路”的支持和歡迎態度。
在過去幾年勞工黨在野期間，我們可以通過各種對話等途徑感知到勞工黨對於“一帶一路”持非常開放和歡迎的態度。 尤其是當談到“一帶一路”可能進一步推動中巴關系時，這對潛力的挖掘、開發、釋放等方面會形成非常明顯的正能量效應。從這方面來講，盧拉也會推動巴西加入“一帶一路”的框架中。
▎2023年3月26日，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秦剛在北京與洪都拉斯外交部長雷納舉行會談。圖源：新華社
最近幾年拉美國傢對“一帶一路”的態度非常正向。去年阿根廷都加入“一帶一路”框架，與我們剛建交的洪都拉斯、尼加拉瓜也在快速推進跟中國的“一帶一路”互動合作。 這些外部因素以及拉美地區的整體環境，都會推動巴西加快與中國簽署“一帶一路”協議。
至於合作前景和潛力，這會釋放出更多紅利，使得本來就開展不錯的雙邊經貿領域能體現出更大的潛力和效率。 兩國可以通過“一帶一路”合作協議的框架，進一步地針對可以合作的領域進行規劃，甚至涉及巴西在發展上的關切，尤其是再工業化的訴求，可以實現更加緊密的發展戰略對接。這一點非常有利於巴西經濟的中長期發展、產業升級，也是兩國目前所需要的。
務實外交，美國幹擾未必奏效
《鳳凰大參考》：在盧拉訪華的外交層面，我們註意到巴西外長維埃拉表示，盧拉將和中國領導人“討論烏克蘭戰爭”，希望推動他提出的通過調解談判結束烏克蘭戰爭的建議。維埃拉還表示，盧拉結束對華訪問返回巴西之後將會成立一個“調解國小組”。在烏克蘭危機一周年之際，中國外交部發佈瞭“關於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的中國立場”12點聲明。盧拉此次訪華，是否有可能就烏克蘭問題的調解，與中方“12點方案”之間找到共識，甚至共同達成相應的聯合聲明，形成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的合力？
周志偉：我覺得可能性非常大。無論是中國的和平方案，還是盧拉的一些立場，實際上吻合度比較高，一致性比較強 。因為兩國更多的是基於全面綜合的全球安全觀，這方面兩國一致性很強，尤其是強調不能犧牲對方的安全利益來維護自己的安全利益，我覺得這個立場是最關鍵的。
尤其是涉及烏克蘭的問題，實際上最大的癥結在於主要責任方是誰。 我們不能簡單地做選擇題，而要把烏克蘭危機放在一個更加長遠的背景中，綜合權衡其責任分攤，這是跟中國最一致的地方。
另外從目前來看，就俄烏和平談判而言，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和平力量太少。
我認為巴西提出參與和平談判是一個非常積極的因素和信號。 尤其是中國、巴西或其他發展中國傢的聲音，會釋放出發展中國傢對此事的理解和解決方案。這非常重要，因為解決這個問題實際上需要團結更多力量。
▎2015年7月14日伊朗核談判在維也納達成協議。圖源：路透社
而且巴西的外交特色與此有關。巴西在全球性或地區性沖突中有協調傳統，參與非常積極。 過去的巴以和談、中東和平方案、伊朗核談判等多個地區爭端問題，巴西都發揮瞭非常積極的協調作用。在全球安全治理、維和等方面，它的作用也非常顯著。
從外交傳統來看，巴西是致力於和平建設的力量，這一點跟中國實際上高度一致。 在此情況下，隨著烏克蘭沖突持續一年多，和平方案還見不到曙光，兩國會形成更大的合力，致力於烏克蘭危機的解決。我覺得兩國領導人無疑會進行溝通，甚至可能形成一致的立場或者聯合聲明。
▎2023年年2月盧拉訪美與拜登在白宮會談。 圖源：路透社
《鳳凰大參考》：事實上，兩個月前盧拉新任期第一次出訪選擇瞭美國，並在與拜登會談後共同承諾致力於多領域雙邊合作、強化民主機制，歡迎美國主導的第二屆“民主峰會”。但3月底舉行的這次民主峰會，盧拉本人並未出席，被視為強調巴西的“不結盟”立場。在盧拉的外交佈局和考量中，他會如何協調對華和對美國與西方世界的關系？盧拉的外交政策，是否如部分巴西媒體所說，是簡單的“更加親近中俄，而非西方”？
周志偉：盧拉的外交安排非常務實多元，不是單純的單向選擇，這符合本國的利益訴求。但是盧拉的國際合作和外交安排會有一些優先項。這還是基於巴西的國際戰略和國傢身份認同。
巴西一直把自己定位為發展中國傢。這種身份定位決定瞭它的外交側重點是南南合作和發展中國傢的聯合自強。不管是在地區層面的區域一體化建設、區域共同體身份構建，還是在整個南南合作關系中，它發揮著積極的參與和引領作用。
所以盧拉的外交戰略不是排斥性的，而是一個開放式、務實和多元的外交政策選擇。 但他的外交安排會有側重，更多還是會回歸到過去兩任期間，把南南合作和地區一體化作為外交政策的兩個核心內容。
▎美國主持的全球民主峰會邀請瞭約110個國傢及地區領袖、公民社會組織 。圖源：BBC
《鳳凰大參考》：從剛才這一問題展開來看，由於美國始終視拉美為特殊的利益所在地區和勢力影響范圍，巴西又是拉美地區最大的國傢。對於盧拉訪華和中巴關系的發展，美國是否會采取行動施加影響、甚至加以掣肘？
周志偉：美國對於中巴關系，尤其是最近這些年的中巴、中拉合作，一直持有幹擾的態度，采取威逼利誘的措施來破壞中巴、中美的合作節奏，這是目前美國在對拉政策的重要內容。然而美國的制裁、限制、遏制是否會起作用？這還要從巴西跟美國關系的特點加以分析。
巴西它作為地區大國、發展中大國等等，實際上跟美國有兩組結構性的矛盾。第一組結構性矛盾是美國在西半球、美洲的霸權，與巴西在拉美的大國身份。這會進一步限制巴西在整個地區的領導空間和主導作用。巴西要進行破局，當然是致力於實現更廣泛的地區一體化，抑制美國的門羅主義、霸權主義。
第二組結構性矛盾跟中美關系類似，即巴西在全球體系中屬於一個新興大國，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總體上處在上升區間。 在這種情況下，中美現在面臨的所有矛盾都會體現在未來的美巴關系中。基於這兩個結構性矛盾，巴西的國際戰略佈局還是要進一步地提升、擴大自己的戰略空間，也會更加堅定地發展中國傢、新興大國加強合作。美國毫無疑問會加以幹擾，但基於巴西的國際戰略目標和外交傳統，這種影響未必會奏效。
▎2月10日，巴西總統盧拉與美國總統拜登展開會談。圖源：拜登官方推特
《鳳凰大參考》：有一種觀點認為，中國與其它國傢外交關系的走向可能會受到中美關系主旋律變化的影響。那麼中巴關系的走向，是不是也受到中美關系好壞的影響？這裡面有沒有因果關系？
周志偉：我覺得不完全正確。中巴關系當然會受到第三方因素的幹擾，但最大的合力還在於兩個國傢的共同利益是否更多、更堅實，合作效率是否有所保障。中國和巴西的國際身份一致性，決定瞭兩國在各個層面的共同利益訴求比較堅實。
除瞭雙邊關系中的共同訴求，中巴在國際層面還有更廣泛的合作空間。兩國對標的目標一致，就是改變不平等的國際體系。有這樣的世界觀和外交政策導向，決定瞭中巴合作可能受到第三方因素影響，但不會那麼明顯。一定程度的第三方幹擾，並不一定改變中國和巴西關系發展的總體態勢、整體互動和高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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