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冒卓祺表示,自己并不后悔放弃稳定的工作而投身紮作行业,因为自己希望向世界传扬中国传统文化。\大公报记者黄洋港摄

  今年10月1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75周年国庆的大日子,近日本港各区都有很多大型庆祝活动。当中的舞龙舞师、花炮,或是一些牌匾、花牌等,这些紮作品全是由紮作师傅一手一笔紮画而成。冒卓祺接触紮作已经超过30年,从一个在新界土生土长的乡村土小子,一路坚持至成为香港紮作业联会主席,向世界传扬中国传统文化。为了理想,他放弃原有稳定的工作,25岁创业经营紮作舖,曾经一度交不起租金。如今的他,依旧过着落手落脚的生活,主席头衔的背后,依旧是心血与汗水交织,以及一件染满颜料的白T恤。“赚钱和梦想,再来一次,我还是选后者”,他说。\大公报记者 伍轩沛(文) 伍轩沛、张凯文(视频)

  赚钱和梦想,再来一次,我还是选后者

  今年52岁的冒卓祺于1972年出生在上水古洞村,香港的乡村,每逢传统节日气氛都特别浓厚,有舞龙舞狮,小时候的冒卓祺,每次总是看得两眼发亮,“觉得很威武,很有趣。”他当时对传统文化已产生浓厚的兴趣,尤其记得有一次,外婆带他去逛国货店,他一眼就看中了一个小型舞狮头,虽然当时家中条件并不富裕,但外婆看到他喜欢,还是爽快地买下来。之后他就经常拉着弟弟和村里的小伙子一起,一人举着狮头,一人扯着狮尾,一人拿着小鼓胡乱敲打,舞得十分起劲。

  “有华人的地方,中国文化氛围都很浓厚”

  有一次,村里的哥哥驾车带他到大埔一家紮作店,为村子购买舞狮修补的材料,冒卓祺第一次接触到紮作原材料,“原来这么威武的舞狮头和上面精细的修饰,是用纸堆砌出来的,这种技术令我感到非常惊奇。”自此,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跑到纸扎舖内,坐在一旁看师傅工作,一坐就是一天,师傅看他没有坏心思,便没有赶走,让他坐在一旁看。

  冒卓祺不爱读书,16岁那年选择投身社会,当过近两年的酒楼楼面,又当了近八年的导游,周游列国,到过韩国、日本、澳洲、美国等地,体验不同地方的文化,“有华人的地方,中国文化氛围都很浓厚。”每年新春,他总在异乡带团,看着他乡的自家文化,无论是舞龙舞狮,还是灯笼花灯,总令他神往,“尤其是家里吃团年饭那热闹情景,总令人挂念。”每次回港,他第一时间跑回那间紮作店,坐在一旁静静地看师傅工作,看到有趣的,回家就亲自试试,“有时候顾着埋头苦练,直到窗外的晨光刺进眼睛,才意识到又度过了一个通宵。”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始终最喜欢的,还是紮作手艺。

  25岁那年,为了追梦,他辞掉导游工作,拿着储蓄,冒着行业已经式微的逆流,开起了紮作店。“紮作行业最赚钱的时候,是五六十年代的事了。”冒卓祺说,那时香港渔民多不胜数,他们尤其注重这些传统礼节,过时过节总会上岸定制花炮及制品,油麻地避风塘一带岸边的纸扎店多如牛毛;但随着渔业式微,紮作店便越来越少,当他开店时,行业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

  紮作行业靠口碑,靠名气,大家都喜欢找老师傅,作为一个新人,冒卓祺的前期经营难以一帆风顺,“曾经试过连舖租都交不起,但我就是不放弃,能用自己喜欢的事情来谋生的幸福感,早就掩盖现实带来的压力。”幸好他人缘不差,乡亲和友人给予他一定的支持后,生意逐渐初露头角。每逢节庆接到不少订单,然后他将自己困在仓库里,埋头苦干,昼夜不分。

  “狮子山精神,是每个香港人都有的特质”

  凭着一份热爱,冒卓祺从事紮作行业至今超过30年,2016年成立“香港紮作业联会”,为非遗文化传承出力。“实际上我的工作还是那样,没什么不同”,接受访问时,他身穿一件染满颜料的白T恤,满头大汗地为新扎的花炮上色。

  冒卓祺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埋头苦干,有时候甚至要通宵达旦,售价千多元的紮作品,岂不是连最低工资都赚不到?记者不禁打断问道。“不是这样算的,如果靠这行想赚大钱,那不可能。”冒卓祺说,通宵达旦工作,当看到自己完成的作品,总是会有溢出心间的喜悦,这是30年过去都没有改变的事。

  回想自己在紮作业的道路上,除了能拚,也接受了不少亲朋好友的守望相助,冒卓祺认为,香港人就是够拚,敢拚,能拚。能够在机会出现时迅速抓住,并在有需要的时候守望相助,帮助别人,是一个平日各忙各,但一旦遇上困难,又会异常团结的群体。“我自己发挥了香港人的狮子山精神,也受助于别人的狮子山精神,这种精神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但却是每个香港人都有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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