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清德去往巴拉圭,借機竄美,一來一往分別“過境”美國東、西海岸兩大城市。他是臺灣地區的副領導人,這已是他任內第二次“過境”美國,同時他也是競逐明年臺灣領導人選舉的民進黨候選人;而決定去往美國前,以“臺獨”、好鬥著稱的他更喊出臺灣地區領導人要有走進白宮的“志氣”,這些都讓他的這次“過境”之行變得異常敏感。他憑什麼喊出狂言?美國開瞭綠燈,又是如何安排的這趟行程?臺海沖突的風險是否會升級?

01

近千名僑民到“僑宴”外抗議,喊出“賣臺禍臺,倚美謀獨。反對‘臺獨’,支持和平。兩岸和平,‘臺獨’必亡。”的口號。臺灣地區副領導人賴清德在抗議聲中啟程,所到之處也都是抗議人群。作為蔡英文的特使,賴清德前赴所謂“邦交國”巴拉圭,出席巴拉圭總統就職典禮。8月12日從臺灣啟程,全程七天六夜,其間13日和16日分別“過境”美國紐約和舊金山。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表示,“中方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美臺官方往來,停止升級美臺實質關系,停止向‘臺獨’分裂勢力發出錯誤信號。”

賴清德是臺灣地區副領導人,同時也是2024年臺灣領導人選舉的候選人之一。島內輿論指出,賴清德此次借著出訪巴拉圭的名義“過境”美國,實際上是想要赴美“面試”。所謂赴美“面試”,就是臺灣各政黨候選人與美國主要政客會面,增進美國主要政客對他們的瞭解,他們把進華盛頓、見高官、到智庫演講等視為自己被美國支持或看好的標志。今年5月,柯文哲、郭臺銘就去瞭華盛頓“面試”;6月,美在臺協會主席羅森伯格竄臺,分別與侯友宜、賴清德、柯文哲會面。甚至坊間有一種說法,臺灣當局安排一個部長級官員都需要美國人同意。

臺灣前立法委員 邱毅:

“1996年以後,臺灣幾乎每一屆的選舉候選人都要到美國接受美國聯邦官員的‘面試’,才有資格在臺灣立足。臺灣認為美國就是臺灣的守護神,有瞭美國的信賴和保護,臺灣就什麼都會好的,這其實是一種非常畸形的發展,但是卻是臺灣的現實情況。賴清德現在的選舉遇到瞭瓶頸,所以他必須靠這次訪美之行取得美國的信賴來突破瓶頸。”

現年63歲的賴清德,在擔任臺灣行政部門長官時曾自詡為“務實的‘臺獨’工作者”,這也成為他最具代表性的人設。2023年7月,賴清德稱“臺灣地區領導人要走進白宮,才算達成政治目標”,此言一出,引發輿論震動。

臺灣前立法委員 邱毅:

“賴清德認為在臺灣的島內吹牛沒什麼大不瞭的,恐怕還能給選舉加分,但是美國覺得無端的被牽扯其中瞭,於是非常惱火,認為賴清德是一顆不聽話的棋子。”

此次賴清德原本很想在靠近華盛頓的地方過夜,不過美國《華爾街日報》報道稱,拜登政府努力避免因賴清德“過境”美國而與中國產生摩擦,因此賴清德此次是低調“過境”,美方僅同意讓他在紐約和舊金山短暫停留。此次聲稱要走進白宮的賴清德,美國卻連華盛頓都沒讓他進。

臺灣前立法委員 邱毅:

“美國這一次對賴清德的訪美行程壓縮得非常厲害。早期行程未定的時候,美國甚至還放消息給臺灣的主要媒體,說美國隻允許賴清德經過邁阿密。這對民進黨而言非常緊張,如果賴清德這一次訪美結果‘灰頭土臉’,絕對會影響臺灣島內對他的評價。後來他總算爭取到瞭可以在紐約和舊金山進行兩場‘僑宴’的機會,並且不能公開。”

賴清德抵達美國當天,美國在臺協會主席羅森伯格發帖稱,因傢中有事,她無法親自去接機,而且還有其他行程,也不會出席“僑宴”。島內輿論認為,這是美國不滿賴清德“走入白宮”的言論,刻意降級對待,要打壓他。

臺灣前立法委員 邱毅:

“美國要對他進行打壓,希望他低調,嚴禁他胡說八道。美國一直認為賴清德就是第二個陳水扁,小佈什一開始對陳水扁也寄予厚望,但是後來發現陳水扁走的是暴走‘臺獨’路線,會引起臺海危機。美國仍然希望臺灣能夠像蔡英文領導下的臺灣一樣,聽美國的調遣,遵循美國印太戰略的節奏來發展。”

湖南師范大學外交研究中心主任 滕建群:

“美國對賴清德確實信任度不高,也認為他是一個麻煩制造者。臺灣地區領導人能竄訪美國,其實是美國根據自己的需要,認為某位領導人是值得利用的或者有價值的,那麼美國就會給足面子。如果認為他是一個麻煩制造者的話,美國就會想方設法制造一些限制。”

8月13日,賴清德在紐約一酒店召開“僑宴”,酒店外愛國人士高唱《歌唱祖國》,抗議“臺獨”分裂行徑。

02

賴清德“過境”竄訪美國,隻是近期美國打臺灣牌、“臺獨”分裂勢力企圖“倚美謀獨”的一個事例。2022年8月,時任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在出訪亞洲過程中,不顧中方反對執意竄訪臺灣,導致臺海出現30多年來的最緊張時刻。在竄臺鬧劇過瞭一周年之後,佩洛西又發聲,重申她對臺灣的支持。

2023年以來,拜登政府不斷尋求能與中方改善關系。但同時卻又不斷在臺灣問題上踩踏紅線,美臺之間的勾連,在政治、軍事、經濟層面都在不斷升級。

2023年3月29日,蔡英文展開連任後首次外訪行程,竄訪中美洲所謂“邦交國”危地馬拉和伯利茲,去程和回程分別“過境”美國紐約和洛杉磯。在洛杉磯期間,還與美國國會眾議長麥卡錫會面。

四個月後,7月28日,白宮網站發佈消息,美國決定向臺灣提供價值約3.45億美元的軍事援助,包含武器裝備和軍事培訓等。美方未公開具體武器清單,但表示武器系統涉及關鍵防禦設備和多領域感知、反裝甲和防空裝備。這是拜登政府首次使用“總統提用權”向臺提供軍事援助。“總統提用權”,意味著美國總統無需經過國會批準,可以直接從美國國防部庫存中提供軍事物品和服務,加速交付速度,從批準到交付短的話隻需要幾天甚至幾小時。

臺灣前立法委員 邱毅:

“拜登執政以來,曾十次軍援過臺灣。2023年,美國的國防授權法裡通過的總統特別撥款權,拜登有10億美元的額度,可用於臺灣進行無償軍援。拜登第一次使用就動瞭3.45億美元,占據的比例非常高,說明美國的確有把臺灣打造成在美國在印太最大武器彈藥庫的企圖。對於臺灣島內來說,和平與戰爭的抉擇,將成為這次‘大選’非常重要的主題,也成為六成臺灣人民想下架民進黨的主要原因。”

距離美國白宮發佈對臺軍援計劃僅僅過瞭十天,8月7日,美國總統拜登又簽署瞭“美臺21世紀貿易倡議首批協議實施法案”。美國貿易代表戴琪聲稱這令美臺經貿關系邁進一大步。臺當局也吹噓成是美臺之間迄今為止簽署的結構最完整的貿易協定,有別於臺美過去簽署的備忘錄層級。臺灣方面不斷強調“結構完整的經貿協議”,是在暗示其中的主權意涵。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所長 張騰軍:

“這也是中方一直反對的,臺灣作為一個非主權實體,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與美國簽訂這樣一個協議。美國就是要以這樣一種漸進的方式,來實現美臺經貿關系的官方化、正式化,從而為未來美臺在其他領域的深化互動鋪墊一個更加合法的基礎。”

按照常理,雙方簽署貿易協議需要互相讓利。然而臺灣島內媒體卻指出,從“21世紀貿易倡議”協議一提出,美國就沒打算作出什麼實質性的讓利。無論談判進度還是談判內容,臺灣都隻有服從配合的份。島內媒體指出,美臺首批貿易協議並未包含臺灣最關心的關稅減免、市場準入的內容,很多條款還隻是單方面有利於美方產品進入臺灣市場。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所長 張騰軍:

“美臺21世紀貿易倡議的突出特點,就是美主臺從,臺灣方面做出瞭很多讓步。”

臺灣前立法委員 邱毅:

“就實質內容來說,它絕對是一個不平等的貿易協議,對臺灣當然是不利的。但是民進黨要的不是它的實質內容,要的是它的宣傳效果。美臺的關系能變得更好,還能延伸到臺灣人民最關心的經濟發展的部分。”

03

2023年8月11日,就在賴清德啟程的前一天,中國海事局網站發佈消息稱,東海四個區域從8月12日到14日期間有演習活動。這樣一則短短的消息,卻讓臺媒開始大做文章。

島內輿論分成兩派,一派認為這次演習時間與賴清德“過境”美國的時間高度重合,解放軍這是要對賴清德進行威懾;另一派則認為,這次演習距離臺灣島僅500公裡,而且從規模來看,此次應該隻是例行演習,之後可能還會有更大的動作。

部分臺媒口中提到的解放軍會有更大的動作,指的是奪取東沙島。

實際上早在8月初,民進黨當局剛剛公佈賴清德竄美行程之後,一位在臺灣做訪問學者的前美軍中校萊拉裡就警告臺灣,稱賴清德“過境”美國後,解放軍很有可能會舉兵奪取東沙島。萊拉裡還喊話臺灣當局,一定要做好準備。

島內媒體應聲而動,推出各種節目進行分析解讀,解放軍到底會不會攻打東沙島,會如何攻打東沙島。為何一提到東沙島,會讓島內如此緊張呢?

東沙島位於南海海域,東西長不到3千米,南北寬隻有700米左右,面積約1.8平方千米。在行政區劃上東沙島隸屬於廣東省汕尾市,1949年之後東沙島被臺灣實際控制。東沙島位居南海三條海上通道的要沖之地,往北是臺灣海峽的南面出口,往東是巴士海峽的西面出口,往南直通西沙和中沙群島。

臺灣將東沙島看成是一艘無需動力的巨型超級航母。島上建有機場,跑道長1700米,幾乎所有機型的戰鬥機都可以在這裡起降。由於島上沒有淡水資源,加上面積過小,島上並沒有居民居住,隻有200多名駐島的臺軍。每月第二周的星期二,臺空軍C-130運輸機往返東沙島及高雄,運送島上所需的淡水等物資補給。

東沙島地勢平坦,屬於易攻難守的島嶼地形,加上戰略位置重要,因此每次臺海之間稍微起點波瀾,臺灣島內就有人借此炒作解放軍要奪取東沙島。

2020年5月,日本媒體獨傢報道,稱解放軍要在南海進行以奪取東沙島為目標的大規模登陸演習,引起臺軍極大震動。臺軍當天緊急聲明,能確保東沙島安全。一個月後,2020年6月,蔡英文就增派臺灣海軍陸戰隊號稱最強守備力量的“九九旅”進駐東沙島,開始進行演訓,目的就是為瞭應對解放軍可能進行的奪島演習。

臺媒節目中提到,“‘九九旅’進入東沙群島有兩個重點,第一個重點是‘九九旅’本身有一定規模的兵力。第二個重點是進駐時長視東沙島周邊情勢以及大陸是否軍演進行調整。如果臺灣沒事的話,蔡英文為什麼會增派最有戰鬥力,並且是美軍認證的能夠打仗的部隊進駐東沙島。”

2021年以來,解放軍轟炸機、偵察機、殲擊機等常態化環臺島巡航,每一次靠近東沙島都會令島內大為緊張。

2021年10月,臺媒炒作解放軍武裝直升機武直-10與米-17運輸直升機進入臺灣西南所謂“防空識別區”,也就是靠近東沙島附近的防空識別區,島內政客解讀解放軍是要演練空降戰術。面對政客質詢,臺灣防務部門負責人爆出金句:我都一直在鼓舞他們,一定要與島共存亡!

臺灣方面多次炒作解放軍要奪取東沙島,臺灣媒體還進行瞭多方分析論證。

島內輿論認為,一旦臺海爆發戰事,臺軍需要堅守72小時,等美軍第七艦隊前來馳援。因此通過守衛東沙島,可檢測臺軍到底能不能挺住72小時。

還有臺灣媒體人認為,此前派“九九旅”去東沙島進行演訓,是美國人的意圖。島內認為不止解放軍,美方也想知道臺軍是否有作戰能力和位於第一島鏈的臺灣到底有沒有作戰決心,又能否承受住來自解放軍的第一擊。臺“防務部門”負責人曾誇下海口,稱駐島守軍要與東沙島共存亡。

島內媒體認為,解放軍意圖通過進攻東沙島,來測試一旦臺海爆發沖突,美國到底會不會直接介入。這個問題島內自己也十分關註。

為瞭模擬推演臺海沖突可能的情況,近期臺灣一檔節目一連兩天進行瞭兵棋推演。他們認為臺海沖突會在2027年爆發。2027年,持續受俄烏沖突影響,世界經濟蕭條,美國綜合國力嚴重衰退,霸權地位搖搖欲墜,所謂的印太戰略也逐漸空洞化。而解放軍則大力發展軍備,與美軍的差距逐漸縮小,雖然總體戰力仍不及美國,但在海岸線3000公裡內以及南海地區,解放軍已掌握絕對優勢。為瞭實現統一大業,大陸發起對臺灣的攻勢。

他們認為,臺海沖突會在第一階段,解放軍封鎖金門、馬祖列島等一系列臺灣外島。第二階段,解放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奪取東沙島。另外一檔節目悲觀地預測:島上臺灣隻派遣小規模的海巡人員部署,兵力和武力懸殊情形下,根本難逃慘遭殲滅命運。

湖南師范大學外交研究中心主任 滕建群:

“蔡英文當局後來說,現在確實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方面認為可能借賴清德竄訪的契機,中國大陸可能會舉兵奪取包括南海的東沙島,還有澎湖等一系列的島嶼,或者是臺軍駐防的設施,這也是他們心裡發虛的一種表現。另一方面,臺灣確實在制造緊張氛圍,可以配合賴清德的行為向美國討取更多的支持和幫助。”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所長 張騰軍:

“這實際上體現出島內的‘臺獨’勢力試圖勾連美國的反華勢力,通過輿論戰的方式幹擾國際社會,尤其是亞太地區對於‘中國威脅論’的認知。底線是隻要臺灣不宣佈在法理上的獨立,那麼中國就不會在軍事上作出幹預行為。所以我們更強調武統是最後的保留手段,和平統一是最佳手段。”

賴清德在紐約一個500人的餐會上,感謝美國政府沒有屈服於壓力,安排他經停美國之行,但美國出於自身利益挺臺的同時又力圖把賴清德“過境”的影響壓到最低。就連曾經參與主理臺美關系的美國官方人士都認為,這次賴清德的行程過於挑動北京、臺北、華盛頓之間本已敏感的氣氛。許多輿論都在提醒中國大陸為臺灣問題畫下的紅線,眼下世界已紛爭不斷,美臺動作不斷,必將再添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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