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遊無處不堪尋。無尋處,惟有少年心。”

  年少時光,總是讓人無比留戀。童年,可謂是人生的底色。今天是“六一”國際兒童節,讓我們一起來回顧這些充滿童趣的文學作品,重新“擦亮”兒時的記憶,在以後的時光永葆純真的童心。

  童趣,“藏”在詩詞中

  王國維曾寫道,“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童趣,一直是文人墨客熱愛在作品中吟詠的對象。在古詩詞中,描寫童趣的作品俯拾皆是,每每讀到總會令人回味無窮。

  “梅子留酸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日長睡起無情思,閑看兒童捉柳花。”楊萬裡在夏天的時光裡,捕捉到瞭兒童戲玩空中飄飛的柳絮這一極具童趣的畫面。白居易亦有詩雲,“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不解藏蹤跡,浮萍一道開。”小船兒將浮萍蕩開,留下一道水路痕跡,讀來令人忍俊不禁。

  “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於空中,心之所向,則或千或百,果然鶴也;昂首觀之,項為之強。又留蚊於素帳中,徐噴以煙,使之沖煙而飛鳴,作青雲白鶴觀,果如鶴唳雲端,為之怡然稱快……”沈復這篇膾炙人口的散文《童趣》,將極為平常的事物用極富想象力的比喻描寫出來,表現瞭孩子稚嫩的心靈中自發的審美意識。

  古代的孩子也並非每天都在“玩兒”,幫傢裡幹些農活也是常態。范成大有詩雲,“晝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傢。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辛棄疾也曾寫道,“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寫盡村居兒童的天真活潑與生活樂趣。

  其中,“牧童”又往往是經常會在詩詞中出現的兒童形象。比如呂巖的“草鋪橫野六七裡,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李涉的“荷蓑出林春雨細,蘆管臥吹莎草綠。亂插蓬蒿箭滿腰,不怕猛虎欺黃犢”,袁枚的“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樾。意欲捕鳴蟬,忽然閉口立”……孩童的悠閑自在、無憂無慮都躍然紙上。

  童年,“憶”在文章裡

  真正的成熟,在本質上始終是包含著童心的。近現代以來,許多文學大傢也將童年時光訴諸筆端。紙上的童年,或許也有我們的記憶。

  魯迅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寫道,“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墻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油蛉在這裡低唱,蟋蟀們在這裡彈琴。翻開斷磚來,有時會遇見蜈蚣;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會拍的一聲,從後竅噴出一陣煙霧。”字裡行間那些繪聲繪色的描寫,讓我們可以從中窺見當時作者對百草園的無比喜愛。

  在《緣緣堂隨筆·憶兒時》中,豐子愷介紹瞭傢裡養蠶繅絲的情景。“采繭,做絲,熱鬧的空氣又濃起來瞭。我們每年照例請牛橋頭七娘娘來做絲。蔣五伯每天買枇杷和軟糕來給采繭、做絲、燒火的人吃。大傢認為現在是辛苦而有希望的時候,應該享受這點心,都不客氣地取食。”而當時仍年幼的作者則跟著大傢“無功受祿地天天吃多量的枇杷與軟糕”,又是一件樂事。

  沈從文當年在上下學的時候,時間總是有多餘的。在《沈從文別集·自傳集》中,我們可以得知當時的沈從文喜歡“圍觀”路邊的鐵匠鋪,並總能樂在其中,“制鐵爐同風箱皆占據屋中,大門永遠敞開著,時間即或再早一些,也可以看到一個小孩子兩隻手拉著風箱橫柄,把整個身子的分量前傾後倒,風箱於是就連續發出一種吼聲,火爐上便放出一股臭煙同紅光。”

  當然,兒童的世界裡並不可能隻有開心快樂這一種情緒。中國兒童藝術劇院院長馮俐在接受人民網采訪時就曾表示,“給孩子看的作品,不應該純粹是簡單的、甜美的。”就如同林海音的散文《爸爸的花兒落瞭》,在參加小學畢業典禮之前,作者回憶起一件件往事,讀懂瞭父親愛的教育。同時,父親因病離世,更讓她感悟到責任的分量——

  爸爸的花兒落瞭。

  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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