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方園是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員,從事古生物學中的早期哺乳動物研究。同時,她也是“第十八屆中國青年女科學傢獎”獲得者,在研究領域已發表近40篇學術論文,其中3篇發表在國際頂級學術期刊《Nature》和《Science》上。

  “說到古生物學,可能大傢會有誤區,認為古生物學與現代生物學有很大的差異。”毛方園在接受采訪時談到,其實古生物學的研究方式與現代生物學和地層學多有交叉,包含表型研究、演化發育研究、古DNA、古蛋白等在內的大量研究都會涉及和延續現代生物學的研究方法。

  毛方園在野外科考現場。受訪者供圖

  選擇紮根古生物研究,源於一個偶然契機

  我國在古生物學研究領域處於世界前列。上世紀末在我國遼西發現的熱河生物群被譽為“20世紀全球最重要的古生物發現之一”,其中發現的全骨架式哺乳動物標本化石解決瞭哺乳動物演化研究中的一系列難題,也為後續研究提供瞭豐富的科學參考。

  “其實剛開始也沒想到要做古生物研究。我本科學的是地質,碩士選擇瞭古生物方向。”

  毛方園說,明確未來的職業選擇源於2008年參與的一次野外科考活動。在野外實地考察生物地層、發掘標本骨架讓天性向往戶外活動的毛方園對古生物研究產生瞭濃厚興趣,雖然當時的科考條件十分艱苦,但她和同伴還是樂在其中。“我當時就覺得做這個非常有意思,我要跟著這個團隊繼續學習和研究”。

  “我們的工作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每年會有接近三個月的野外工作。”毛方園表示,盡管在野外需要付出大量體力勞動,並用不同的思維方式去研究巖石地層、參與化石挖掘,但還是與室內的密集式腦力勞動有所差別,“這對我來說也相當於一種放松,我可以從研究的壓力當中轉換出來。”

  科研探索道路上,常與創新協作為伴

  “是否能找到合適的實驗儀器與實驗環境,是當前面臨的一大技術難題。”毛方園談到,古生物學研究中的難點之一在於實驗材料介於生物學與材料學兩大學科之間,樣本往往是兼具生物特性與巖石巖礦特性的綜合性材料。

  “現有科研儀器呈現兩極化,要麼適用於生物材料研究、要麼適用於巖礦材料研究。我們要在二者中找到一個特別合適的實驗條件是非常難的。”毛方園說,為瞭得到最好的實驗結果,她和團隊需要在不同的實驗室之間輾轉,經常要與國內外高校和科研院所合作。

  “這個過程肯定是非常艱難的,畢竟涉及到一些新儀器的研發和應用。”毛方園以團隊研究中耳演化過程為例講述她們的創新做法。當時,她們和其他研究團隊都獲得瞭中耳演化研究的材料,但也都在解決研究技術上遇到瞭難題。後來,毛方園團隊與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展開合作,以自主研發的板狀化石CT儀器得出的實驗結果為基礎,成功建立瞭中耳的模式框架。

  “可以說,我們是用一個踏實的證據提出瞭一個踏實的假說。”毛方園對此頗感欣慰。

  不對自己設限,開辟一條獨樹一幟的科研道路

  進入新時代以來,國內外環境變化對我國的科技創新能力、科技管理體制,以及國傢科技創新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提出瞭更高要求。進一步理順科技管理體制,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成為我國科技體制改革的迫切要求。毛方園認為,新型舉國體制在其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新型舉國體制下,多學科間的交叉融合讓我們的研究思路變得更加開闊。”毛方園表示,古生物研究做到後期經常會涉及一些艱深的內容,團隊往往會朝著一個方向越走越窄,甚至拘泥其中。但在新型舉國體制下,通過與其他學科間的交流與相互協助,有時能從多點進行連線,發現一些解決現有問題的新途徑,獲得意想不到的驚喜。

  在與其他科研院所積極展開合作的過程中,毛方園和團隊憑借開拓創新的鉆研精神不斷披荊斬棘,開辟出一條獨樹一幟的科研道路。不僅構建瞭現階段主流哺乳動物高階系統發育框架和生命樹,同時也發現瞭達爾文時代提出的哺乳動物中耳漸進演化的關鍵證據鏈,提出哺乳動物脊柱有限彈性發育機制的演化模式,為確定哺乳動物原始類群的起源分化和深入理解生物演化發育提供瞭重要科學依據。

  “我認為不應對自己設限,如果真的喜歡、想做、能做,就要大膽去嘗試,國傢和傢庭都會是在背後支持你的動力。”毛方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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