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披荊斬棘3》的邀約時,品冠隻猶豫瞭一下子就決定參加,而且要全力以赴。“因為不一定還會有這樣的機會,甚至可能不會有下一次。”
出道28年,品冠從華語樂壇“神仙打架”時期走過,是曾被各大音樂排行榜認證的實力歌手。如今的他,是披荊斬棘、勇於挑戰的樂壇前輩。
《門沒鎖》《明明很愛你》《最近比較煩》《那些女孩教我的事》《我以為》……這些80、90後青春中的KTV金曲,成為一代人的難忘回憶。
當熟悉的前奏響起,仿佛可以瞬間讓人回到那個哼著歌的過去,重溫當時的悸動。而這是獨屬於經典歌曲的“魔法”。
人們喜歡“回憶殺”,因為懷念回憶裡的自己。一往無前的時光裡,回憶被鍍上金色的光圈,溫暖著在歲月中前行的人。
品冠深知“回憶殺”的力量,那些耳熟能詳的音樂是他與歌迷之間的紐帶。他也會好奇,曾經聽他音樂的80後歌迷基本已經成傢,擔起傢庭的重擔,“如果我現在辦演唱會,他們還會不會買票來看?這是我要去做的功課。”
回憶很美,但人總要向前看。要想成為不被時代洪流甩開的歌手,秘訣就在於不斷推陳出新,吸引新的聽眾。
磁帶、CD、數字唱片……音樂市場幾經轉折,品冠始終不曾停下腳步。上音樂綜藝、出演音樂劇甚至是拍短視頻,他珍惜每一次可以留下好作品的機會。
以下是品冠的自述,根據對話內容整理。
挑戰之門,沒鎖
我是今年5月底接到《披荊斬棘3》的邀約,當時的心情既忐忑又興奮。之所以忐忑是因為,到瞭我現在這個年紀去《披荊斬棘3》的話,心裡面要做好一個準備,就是帶著“真的要去拼命”的態度參加節目。
我看過之前兩季的節目,那些哥哥們真的是卯足全勁,去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舞臺上,甚至可能激發出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做得到的那一面。我覺得我應該也可以做到這些。
這個舞臺和我之前參加的音樂綜藝的舞臺不太一樣,以前我隻需要準備好自己的舞臺就行,但是在《披荊斬棘3》裡更多的是一種全方位的展現。
尤其在社交方面,進組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算是一個“社牛”,後來見到這些哥哥們才意識到,可能自己平常接觸的人太少瞭。撇開舞臺上的表演不說,在日常生活中他們的待人接物、社交能力,讓我見識到瞭“一山還有一山高”。
就像蔡國慶老師,雖然他一直說自己“奔六”瞭,其實沒大我幾歲。他在節目中展現出來的,面對新鮮事物的嘗試與挑戰精神,讓我非常敬佩。有時我也會自我反省,是不是有點太拘謹、保守瞭?
在音樂這條路上,比如做專輯、躲在錄音室做一些幕後的工作,有時也會覺得自己挺孤獨的。但是這一次有機會和哥哥們合作,我才醒悟原來做音樂的方法,可以透過與不同的音樂人交流,得到一些新的啟發。比如說編曲也好,或者是唱歌、舞臺表演這件事情也好,都讓我大開眼界。
接受遺憾是人生常態
我在接受節目組邀約時,立即聯系瞭小齊哥(任賢齊),因為他參加瞭第二季《披荊斬棘》。他的建議是放輕松就好,不過因為是真人秀,所以日常生活包括和哥哥們的互動,都會被鏡頭拍下,就不要想著隱私這一塊瞭。
當我真的進入宿舍,才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因為到處都是鏡頭。我真的好久好久沒有過過團體生活,幾個大男生睡在一個房間裡,還要共用淋浴間和廁所。每次表演完回到宿舍,6個人都要洗漱,因為我和胡兵的年紀比較大,其他哥哥們也很禮讓我們,這種不一樣的體驗也蠻有趣的。
隻是很可惜當我回過頭看自己的表現時,確實有些地方不夠放松,沒有把自己最自然的狀態展現給大傢,有點遺憾。
這次參加《披荊斬棘3》我是帶著挑戰唱跳的動力來的,一公時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到瞭二公加入陳楚生部落後,我們拿到一首《調查中》,讓我看到瞭機會。
因為我不曉得自己能在這個舞臺上留多久,好不容易有瞭這樣一個機會,我就和俞灝明、王櫟鑫還有蘇小玎一起為唱跳舞臺做準備。確定曲目後,我回到臺北非常努力地練習舞蹈,甚至還專門找瞭舞蹈老師上課。
就這樣練習瞭一周左右,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好準備,展現我的唱跳能力,特別興奮。但是沒想到再回到長沙,就聽到舞蹈要重新調整的消息,我當時就崩潰瞭,感覺好不容易摳下來的舞步白練瞭。
等到離公演還有兩天時,我又被通知舞步全改,我再次崩潰瞭,整個人的狀態也特別緊繃。就在練新舞步時,我不幸地不小心扭傷瞭小腿,肌肉有撕裂傷,再加上蘇小玎手受傷,我們兩個人一起“舞功全廢”。
最終,《調查中》舞臺隻剩下俞灝明和王櫟鑫兩個人唱跳,我和蘇小玎在旁邊唱歌,配合做一些動作和表演。沒有好好地完成一場唱跳舞臺,是我這趟《披荊斬棘3》之旅中最遺憾的事情。
歌手品冠。受訪者供圖身為一名表演者,我對舞臺一直抱有敬畏之心。無論面對大大小小的舞臺,上臺前我都一定會做好充分的準備。比如今天會有一場直播的演出,早上起來我就會去運動、開嗓,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可以隨時上臺。
盡管我已經做好瞭拼一把的準備,但從結果上看,我認為是有遺憾的。可是人生就是這個樣子,你努力過瞭,雖然結果不盡完美,終究還是要面對。
神仙不打架,隻想留下來
有人說,我這種唱歌風格在競技類型的音樂綜藝裡面不占優勢,我其實也沒想太多。我知道現場觀眾的打分很重要,關系到我們能不能繼續留在舞臺上。
我也清楚,讓觀眾們在短短的3、4分鐘內,感受到表演者的突破不容易。讓他們發現舞臺很燃、非常有張力和爆發力,似乎比歌手娓娓道來、抒情溫暖地唱一首歌,更占優勢。
但我要說的是,請相信現在觀眾的審美,他們的心中會有一把尺。他們除瞭想看很燃的舞臺之外,我相信感人的舞臺同樣可以得到觀眾的認可。就像二公裡,我們部落的另外一個舞臺,由陳楚生、李玖哲和寶石Gem演唱的《行走的魚》,就是非常走心的一首歌,也取得瞭很好的成績。
雖然說慢歌可能在視覺上會比較“吃虧”,但如果唱得很感人、很抓耳,一樣可以打動人、收到蠻高的評價。
當然,到瞭我現在這個年紀,已經過瞭那種勝負欲非常強,好像一定要贏的階段。我記得剛進樂壇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神仙打架”的那個年代,當時人們還是挺在乎唱片銷量,以及各大音樂排行榜的排名。
我們無印良品推出的第一張專輯《掌心》,當時的唱片公司滾石就曾說過,“如果第一張專輯沒有超過10萬張的銷售量,就沒有第二張瞭”。
那個時候歌手接受到的訊息就是這樣,會有一個銷量門檻,來判定你有沒有機會出下一張專輯。假如你賣到白金唱片,就舉辦慶功宴之類的,會有許多數字的標準去衡量你是不是一個被市場認可的歌手。
歌手品冠。受訪者供圖隨著音樂載體的轉變,從我入行時的卡帶、CD到MP3,再發展到數字音樂,其實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在聽實體專輯瞭。所以現在每一次有機會出新歌、做專輯,除瞭歌曲要打動人以外,我更在乎這首歌能帶給聽眾什麼,是不是能夠留下來的作品。
尤其是現在這樣一個碎片化信息的時代,可能讓人完整地聽完一首歌都是件難事。音樂平臺每天可能都有上百首新歌,大傢的選擇太多瞭,所以幾乎不可能再重現過去一首新歌街頭巷尾都在播放的場景。這種情況太難瞭,而且是越來越難。
當然也有好的一面,比如偶爾會有90年代或是00年代的一些好的作品,通過短視頻平臺重新回到大眾視野。
我自己就特別能夠感同身受,兩年前參加過一檔節目,兒子給我錄瞭一小段VCR唱瞭《門沒鎖》。沒想到節目播出後,這首歌莫名其妙地就在短視頻平臺得到一個非常熱烈的反響。一首快20年前的歌曲能夠再度走紅,是我始料未及的。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挺幸運的,剛出道的時候就有機會遇到李宗盛大哥,在那個蠻多人關註華語流行音樂的年代,比較有機會讓作品留下來。我這一路走來,二十幾年裡一定有過起起伏伏的心情,包括經歷瞭實體唱片的沒落,來到數字音樂的時代。
音樂是我和歌迷之間溝通的媒介,我希望除瞭表演所謂的“回憶殺”,讓過去的粉絲朋友們重新回來聽我的音樂之餘,更想要通過新的作品吸引到當下的年輕族群。畢竟時代在發展,人總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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