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福林詩社】（1173期）｛詩壇名傢｝詩海浪濤

榮譽總顧問：張詩劍、峭巖
榮譽總社長：陳娟、蔡麗雙
顧問：哈雷、陳金茂 詩海浪濤
------讀詩人顏石的《樂壇的聊齋演義》
文／白楊

讀過顏石老師的新作《樂壇的聊齋演義》，就像再次聽到刀郎那沙啞、蒼勁、滿是金屬回響的歌聲。而刀郎濤聲依舊的演唱風格，也使我再次沉浸到與顏石老師最初交往的日子。
那時候我在礦山作一名中學教員。從城市到基層，從現代生活回歸山野幾乎封閉的文化空間，我開始慢慢收回好高騖遠的目光，正視現實，把詩歌寫作面向礦山、面向礦工質樸的生活，面向在巨大礦坑中一群頭戴黃色安全帽的工蟻平凡而又火熱的勞動場景，我開始關註身邊實實在在發生著的生活。我不再泥牛入海似的向外郵寄稿件，而是投給自己的企業報。那時候顏石老師在正規報紙《安鋼報》編輯副刊。我很快收到樣報和一封信。顏石老師約我去報社見面，談詩稿。那天，顏石老師還和我講瞭一些寫作技法和文壇掌故。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顏石老師，也是首次和中國詩壇直面相撞——顏石老師是著名詩人艾青的入室弟子，詩風和艾青老師一脈相承，這從他送我的詩集《玫瑰城》中完美體現。直面生活，直抒胸臆，直擊心靈，是顏石老師詩歌給我的最初沖擊。
這麼多年我把時間和精力給瞭詩歌，因為顏石老師把我引上瞭一條正確的路。一路走來，我摸爬滾打、跌跌撞撞，於困境中也摸索到一點點門徑，對個人成長產生幫助。是詩歌營養瞭我。
詩與歌不分傢。我在詩歌寫作上或許有所收獲，卻對樂理一竅不通。然而，我喜歡刀郎的歌。我覺得刀郎的歌，也是直面生活，直抒胸臆，直擊心靈。從《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沖動的懲罰》《西海情歌》，到今天的《羅剎海市》，刀郎的歌的最大進步，在於思想的成熟，在於由抒情而轉入批判，在於由一般情感到對既有特殊性又有普遍意義的社會現象的追問和聲討。形式沒有變，還是那樣蒼勁、高亢、充滿誘人的磁性，換瞭內容，由歷史而現實，從蒲松齡短篇小說集《聊齋志異》中獲取資源靈感。歷史是一條循環往復的上升線。當我們這個社會生病瞭的時候，就需要一劑猛藥，一把從歷史中拎出的寶劍，斬魔除妖，匡扶正義。刀郎《羅剎海市》取材於《聊齋志異》，顏石老師《樂壇的聊齋演義》是對刀郎新歌的解讀和演繹，帶著批判的鋒芒。
顏石老師今年已經年屆八旬。這麼多年，他一直活躍在詩壇上，關心詩歌走向，培養詩歌新人，留心社會風尚，倡導和諧生活，用眼中淚，手中筆，寫出瞭許多優美的詩篇。正如前輩艾青所言：為什麼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正是因為有瞭承自乃師的這份大愛，顏石老師的詩歌飽含力量的深沉。
顏石老師新作《樂壇的聊齋演義》共分三段，每段兩小節，詩節整飭，音韻鏗鏘，層層遞進，鞭辟入裡，令人耳目一新。第一節交代瞭詩歌由來。顏石老師使用瞭一個現代科技術語：量子糾纏。這是其緊跟時代、思路敏捷的一貫風格，是對當下世風的形象譬喻，也是對善良和正義的強音呼喊。詩中寫道：“大潮沖翻瞭假醜惡的舞劇/高歌猛進的是善良和正義”。 第二段繼續推進。作傢和音樂傢聯袂出手,隔著300年時空，與《羅剎海市》發生糾纏，遙相呼應，可謂強強聯合,“歌聲如春雨復蘇瞭山川/讓枯萎的田園有瞭生機”，在音樂和詩歌的雙重沖擊下，任何魑魅魍魎都無所遁形。刀郎是集作詞、譜曲、演唱和制作於一身的全能型音樂人才，其優秀程度在中國樂壇幾乎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他的演唱風格沒有變，作詞風格沒有變，就是平常的敘述，如我們話傢常一般。但是這些語言連在一起，卻道出瞭深刻的社會問題，骯臟醜惡、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如一丘河流過狗茍營，半扇門楣表真情。如勾欄從來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顏石老師的詩歌風格也沒有變，但是，這些詩句連在一起，就形成瞭靈魂的追問。追問之下，也有一絲亮色，正如刀郎歌曲中走來美風姿、少倜儻的馬驥，顏石老師寫道：“連長空星星也唱同一首歌/給大地帶來最愉悅的信息”
第三段顏石老師連用三個“也許”，是假設，也是期望，正話反說，飽含深情，讓我想起我國近現代最後一位儒者——梁漱溟先生的父親梁濟。老先生曾問：這個世界會好嗎？梁漱溟回答：這個世界會好的。如何讓這個世界好起來呢？顏石老師收尾時寫道：“開車逆行風險不言自喻/逆人性作為必馬失前蹄/也許這壇那界依然放縱/唯金箍棒最能施展威力”。不管這壇那界再怎樣放縱，自有金箍棒施展威力。金箍棒的威力，就是黨紀國法的威力。顏石老師期望能有降妖除魔的金箍棒橫空出世，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和力量，和平和繁榮。這是老詩人的吶喊。
詩歌就是要關註現實，詩人就是要有擔當。所謂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作為一位80高齡的老人，還能寫出這樣震撼人心的詩篇，這樣緊隨時代的作品，說明顏石老師眼力、心力、腦力依然健旺而深邃，靈動而硬朗。
我一向看重文章的題目，以為那是文章的眼睛，甚或靈魂之所在。顏石老師這首詩歌的題目是《樂壇的聊齋演義》，講的是樂壇，音樂界。《聊齋志異》是一本講狐怪鬼妖的短篇小說集。《樂壇的聊齋演義》是說樂壇的狐怪鬼妖嗎？這些年我一門心思用在讀書寫作上，充耳不聞窗外事，對此真的瞭解甚少。但我對社會，對自己生活的這個空間還有一點點感受。在總體向好的前提下，改革開放四十多年，成績是主流，進步發展是大勢，但也存在許多問題，比如拜金主義、道德淪喪、信仰丟失等，也讓人揪心。
既然整個社會出瞭問題，“大類若此，某甲尤甚。”在一個大染缸裡，獨自保持清白是不可能的，眾人皆醉我獨醒，那個醒者大概隻能被“一轉腚”之“黑白顛倒”所否定。樂壇如此，書壇如此，詩壇也如此，誰也躲不過，挨著娛樂圈最近的樂壇可能會首當其沖，估計相比之下更加黑暗齷齪，更加爾虞我詐，蠅營狗茍。更加不辨是非。唯利是圖。這裡面飽受詬病的就是中國好聲音。這個我前幾年十分喜愛的節目，這幾年不看電視，茫然不知已經臟到這個程度！ 無怪乎刀郎要振臂一呼。據說刀郎本人也受到排擠，那些占據要津的大佬對他也是一味打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刀郎得到大眾一邊倒的支持，那些大佬們該反省反省瞭。連顏石老師都看不過眼，的確該好好整治整治瞭。 顏石老師還出版過一本奇書——《孔子與弟子》。取材北宋畫傢李公麟為孔子及其72弟子的畫像。顏石老師為每一幅畫像配瞭一首或一組詩。李公麟的靈感可能來自《漢書·藝文志·論語傢》中《孔子徒人圖法》，顏石老師的靈感則不僅因為他是顏回第77代後裔，還因為他對至聖先師孔子的由衷敬佩和內心喜愛，正如著名詩人申身在《序》中說，“開掘孔子題材，反映瞭作者的文化情懷、社會責任和使命意識。”這位有當代徐霞客之稱的老詩人認為顏石老師這本書是一件“詩畫合璧的好創意。”顏石老師在後記中也說：“當我閱讀李公麟先生的孔子與72弟子栩栩如生的畫像時，我覺得應該為這些人物寫首詩，多一些畫外聲韻，讓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與詩一起多些展出。”我為顏石老師的這個創意點贊，無怪乎申身老詩人認為，“這些詩作的題材取向具有啟發意義，在保持詩作獨立品格的前提下，來發揮詩畫相得益彰的文學藝術雙效能……為畫面點石為金，升華畫意。”和傳統的題畫詩不同，老詩人認為，顏石老師的這些詩作，“超越瞭題畫詩的從屬依附地位，以獨立的詩歌姿態，與畫幅結為聯合體。”
我受顏石老師影響，非常喜愛文史，對晚清、民國以來的學人尤其留意，特別喜歡錢穆、陳寅恪、梁漱溟三位大師，把他們的書全部找來通讀。三位國學大師學養豐贍，重視儒學，錢穆先生著有《孔子傳》《孔子與論語》《論語新解》，梁漱溟先生甚至說他看到孔子的身影啦，隻不過有點模糊，像是有霧。受他們影響，我深入學習孔子及儒傢文化，對顏石老師這本書備加喜愛。
我與顏石老師初相識不久，他就調到南方某傢大報社就職，讓我心生遺憾，以為痛失一位師長。不過，憑借現代發達的通訊網絡，我們時時交流，天天見面，仿佛還在一起一般。看到顏石老師新作，心生歡喜，不覺寫出以上文字，隻是不能表達老師思想之萬一。惶恐之餘，隻能更加致力於學。我想這也是顏石老師對我的期許。

——2023年8月23日於洹畔荻秋居 【作者簡介】白楊，本名黃陸軍。魯迅文學院中青年作傢高研班學員，中國作傢協會會員。出版詩集三部，詩合集一部，散文集二部。發表中短篇小說十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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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樂壇的聊齋演義
文／顏 石

         之  一
三百年前有個羅剎海市 
是大文豪蒲松齡講故事
三百年後轟動的詞曲演唱
是音樂傢刀郎憑才氣演義
量子糾纏般的超越時空
從神州大地向世界普及

一丘河在蠅營狗茍匯聚
唯利是圖的公公很得意
扮高雅的勾欄趾高氣揚
厭惡的是轉腚和三孔鼻
大潮沖翻瞭假醜惡的舞劇
高歌猛進的是善良和正義

        之 二
蒲松齡生動著羅剎海市
刀郎演唱著風靡歌曲
磁性感應超越三百年
量子糾纏得如此神奇
作傢音樂傢隔時空聯袂
演義著人類的根本問題

歌聲如春雨復蘇瞭山川
讓枯萎的田園有瞭生機
看穿瞭黑白顛倒以醜為美
遠離羅剎海市走來瞭馬驥
連長空星星也唱同一首歌
給大地帶來最愉悅的信息

      之 三
也許馬戶依然是頭驢
也許又鳥依然是隻雞
也許勾欄依然扮高雅
也許公公依然很神氣

開車逆行風險不言自喻
逆人性作為必馬失前蹄
也許這壇那界依然放縱
唯金箍棒最能施展威力

2023、8、3. 【作者簡介】顏石、巖石、即顏實，山東威海人，1943年生，中國作協、廣東作協會員，中國詩壇泰鬥艾青入室弟子，復聖顏回第77代後裔；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原常務理事，國際炎黃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國際華文詩人筆會會員，新國風詩刊創刊副主編，社長、編委，中國沫若書畫院終身顧問等。中國新詩百年最具實力詩人；傑出詩人；中國航天藝術基金會太空藝術傢、太空書法宣傳大使；國內外多傢聘為編審，顧問，客座教授，榮譽院士，博導等。
作品獲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中國記協、國務院港澳辦、公安部等一二三等獎、金銀獎近40次；作品在國傢及省市報刊五六十傢發表，選入百餘種文集。其書法作品在馬來西亞爝火雜志及國內多傢報刊發表，入選天津人民美術出版出版《文化中國-世界華僑華人書畫作品集》，獲海峽兩岸書畫傢聯誼會、韓國書畫匯展等金銀優秀獎，中國（內地）大陸、 中國香港、中國澳門、中國臺灣及韓、美，法、新、馬、泰等文化藝術界幾百人收藏。其反映歷代婦女命運的《悲喜紅塵》短詩系列代表作部分出版、待全部出版。出版著作10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