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史漫筆】東京大學“赤門”的真實來歷

◆《日本華僑報》總主筆 蔣豐

記得2023年10月14日，我利用回國出差的機會，擠出時間來重訪瞭清東陵當中大清王朝入關後的第二位皇帝——康熙帝的陵墓——景陵。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一下子記住瞭康熙帝有55個子女的相關記錄。現在想起來，也許是因為我漸進“老齡”，隻有一個兒子，還在新加坡工作，內心中時常感到孤獨。當我默默叨叨地說著“55”這個數字的時候，同行的小友還調侃我說：“要知道，您可不是皇帝啊！”近日翻看日本學者樋口清之《秘密的日本史》（祥傳社，1988年7月第一版）讀書，發現其中有江戶幕府第十一代將軍德川傢齊有54個子女的記述。看看，隻比中國的康熙大帝少瞭一個孩子。

在日本的江戶時代，天皇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將軍才是“有實無名”的“天皇”。德川傢齊執掌權柄整整半個世紀，當然比康熙帝在位61年要遜色一些。德川傢齊將軍有正室一人，側室24人。康熙大帝先後有皇後3人，嬪妃82人。這樣比較下來，德川傢齊將軍的“生產力”要比康熙大帝高一些。多說一句，德川傢齊將軍去世的時候是61歲，康熙大帝去世的時候是69歲。看看，“生產力”太強瞭，也會早離人世的。

德川傢齊為什麼會有如此旺盛的“生產力”？據說德川傢康建立江戶幕府不久，就強行把安房國的嶺岡（位於今天日本千葉縣南房總市）作為幕府直轄的牧場瞭。江戶幕府的第八代將軍德川吉宗執掌權柄後，不但積極地擴大牧場面積，1728年的時候還從印度進口瞭三頭“白牛”。到現在還是日印兩國友好交流歷史的佳話呢。當時，這三頭“白牛”吃的是草，擠的是奶。擠出來的牛奶先是加熱，然後摻入砂糖，再到文火上慢慢地熬，最後做出來“白牛酪”。

結果呢？據曾經擔任《日本經濟新聞》北京支局局長的岡崎守恭在《遊王  德川傢齊》（株式會社文藝春秋，2020年5月第一版）一書中說，結果有兩個：一個結果是德川傢齊將軍成為“白牛酪”的直接口服者，每天吃完以後精力旺盛，恨不得繞著江戶城跑三圈，他能不多生孩子嘛；另一個結果是到瞭1792年，這個嶺岡牧場的“白牛”已經殖產到大約七十頭瞭。想一想日本江戶幕府的將軍與白牛一起這樣爭先恐後“生產”的歷史，我就忍不住捧腹大笑。奇葩呀！

值得肯定的是，德川傢齊將軍嘗到“白牛酪”的好處後，並沒有霸為己有，而是讓手下的醫師桃井源寅寫瞭一本名為《白牛酪考》的書籍，加入自己“實驗成功”的案例，然後讓“白牛酪”也進入尋常百姓傢。

日本今天恰逢“少子化”時代，人們就更願意津津樂道地講述德川傢齊將軍的“生育史”。多生孩子，應該也還是有好處的。德川傢齊將軍的第21個女兒溶姬在15歲那一年嫁給瞭第13代加賀藩主前田齊泰。當時，加賀藩的“駐京辦”特意興建瞭一座氣派的“溶姫禦殿”，而這個“禦殿”的大門——“禦守殿門”，就是今天日本最為著名的國立東京大學的“赤門”，實實在在的地標性建築。許多在這裡讀書的中國留學生，誤以為“赤門”是當年加賀藩“駐京辦”的大門，不知道它實際上是“溶姫禦殿”的大門。
2016年2月16日，《日本經濟新聞》在一篇報道中強調：日本酪農的發祥地不是北海道，而是千葉縣。至今，千葉縣年產生乳大約22萬噸，是日本全國位居第五的“酪農縣”。（2024年2月17日寫於千葉“豐樂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