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金磚國傢合作機制發展至今,已成為國際體系根本性變革的象征。近幾十年來,在應對全球性政治、經濟、社會和公共衛生危機的過程中,金磚機制彰顯瞭其重要性。金磚國傢提出瞭一條不同於過去西方主導的、切實可行的發展路徑,南南合作前景喜人。未來金磚國傢應繼續打造共同議程,提高合作效率,完善全球治理體系。
“金磚四國” (BRIC) 一詞問世至今已有20餘年,其自誕生以來便歷經瞭嚴重的政治、金融與社會健康危機。如今,金磚國傢已成為國際體系根本性變革的象征。其成員國貢獻瞭全球GDP總值的32%,超越瞭七國集團國傢所占的份額。金磚國傢還占世界人口的42%,在滿足人類發展指數要求方面表現積極,幫助世界實現瞭減貧目標,為克服空間差異樹立瞭榜樣。
世界在許多方面發生瞭變化,挑戰也隨之倍增,例如金融市場的重大風險,過去幾十年間出現的非典、埃博拉和現在的新冠病毒等流行病,以及全球氣候危機等,這些新挑戰恰恰凸顯瞭金磚機制的重要性。金磚國傢來自不同地區,每個國傢都有各自亟需解決的問題。與此同時,由於在國際上都面臨著戰後經濟社會發展兩極分化的不利條件,全球南方國傢在應對全球危機上凝聚瞭更多共識,這再次點燃瞭金磚國傢合作共贏的希望。
西方主導的全球化催生瞭不公平的利益分配。發達國傢覬覦發展中國傢豐富的生產要素,因此它們利用掌控的金融工具,影響發展中國傢的發展。發展中國傢要想克服這些挑戰,根本在於解決貧困問題。金磚國傢在社會經濟和科技領域的發展離不開金融平臺,而建立新開發銀行便是金磚國傢的一個革命性構想。其條款明確規定,新開發銀行向所有尋求援助的發展中國傢開放。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傢的發展項目需要資金,發展中經濟體也需要巨額資金來產生變革性的影響。
牛津經濟研究院預計,從2016年至2040年,全球基礎設施投資需求高達94萬億美元,也就是平均每年需要投資3.7萬億美元,而實際資金缺口高達19%。
該研究還預測,如果把可持續發展目標也考慮在投資需求之內,那麼非洲的投資缺口將進一步擴大到43%。發展中國傢亟需解決這一巨大的發展融資缺口,這凸顯瞭新開發銀行存在的必要性,也為其提供瞭施展空間。該機構現已成為金磚國傢向發展中國傢和新興經濟體提供幫助和便利的業務部門。
無論是發展目標、指標還是發展的可持續性,金磚國傢都提出瞭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如今,金磚國傢正在經歷一個發展壯大的過程。金磚國傢和全球南方國傢正在克服“財政不確定性”,靠的不是像過去自由經濟體那樣過度杠桿化,而是降低風險。
經合組織及世界銀行的數據顯示,在本世紀頭25年,發達國傢之間的對外直接投資流出現萎縮,而全球南方的對外投資則增長瞭約20%。此外,南南對外直接投資激增,目前占世界對外直接投資總量的18%,而2001年僅占3%。聯合國貿發會議和亞洲開發銀行也指出,南南合作的前景已經大幅增長。
金磚的下一步工作是打造共同議程,提高合作效率。現今大約84.3%的全球貿易都是以美元進行的,金磚國傢有必要達成共識,設置一種獨立於西方主導的世界經濟的貨幣。鑒於金磚國傢占全球貿易總量的18%,占全球出口總量的19%,過度依賴單一貨幣將會招致嚴重的風險。
要建立自由獨立的國際貨幣體系,推進自由貿易,促進全球公共利益,關鍵在於降低發展中經濟體過度依賴美元作為主要貿易貨幣的風險。金磚國傢已將目光投向瞭美元之外,為多貨幣體系鋪平瞭道路。提振本幣匯率,同時消除匯率波動風險,是不可或缺的關鍵舉措。
金磚機制的演變表明,西方發達國傢正在慢慢失去其定義全球的能力。在新加坡前駐聯合國大使馬凱碩看來,西方對當前挑戰的反應變化無常,這導致“非西方式的手段”在全球崛起,以平衡和改革治理體系。這次新冠疫情讓我們得以管窺這種已然發生的現象。
全球衛生治理將是金磚國傢持續追求的標桿。早在2011年金磚國傢領導人第三次會晤期間,也就是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前10年,衛生問題便被提上議程。一年後的2012年,印度、巴西和中國聯合抗議發達國傢通過世貿組織收緊知識產權管控的行為。在世貿組織的一次會議上,這三個金磚國傢表示,這樣的舉措可能嚴重阻礙窮人獲得廉價藥品,因此拒絕屈服於發達國傢施壓。這種集體立場極大地幫助瞭金磚國傢。在新冠疫情期間及之後,金磚國傢在促進全球衛生健康方面的作用正逐步獲得承認。
盡管有人認為,金磚各國很難找到“公約數”,也無力厘清議程,但金磚機制已經取得瞭重大進展。金磚國傢是一種特殊的機制,能夠將面臨不同挑戰的不同地區國傢融合在一起,構建共同的發展願景。對金磚國傢來說,距離不是障礙,因為各國之間跨越國界的共性可以使它們更加緊密地聯結在一起。
本文原標題為 "BRICS' steady advent and unfolding scenarios"
實習生李經緯、張蓓玫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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