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巾”又上熱搜瞭!

不過這次被吐槽的,是反人類的護翼設計。

兩邊折下去帶膠的側翼,本來是為瞭把衛生巾固定在內褲上,防止移動發生側漏的。

結果是薛定諤的防側漏,忙沒幫上,亂沒少添。

材質不吸水,該漏照樣漏。

這玩意粘內褲粘不牢,粘自己一粘一個準,動不動就自己粘一團瞭。

它是“小翅膀”,就必須飛起來嗎???

黏成一團還磨大腿根,誰用瞭不說一句難受?

有一些衛生巾的護翼設計,讓人很難理解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創意。

要麼不夠長,側睡的時候要多800個心眼子。

要麼比橘的命還長,想讓它跟內褲貼合點,還得動手進行二創。

你要說無腦的側翼設計是雞肋,雞肋第一個不同意…

不過這時就有人跳出來“善解人意”瞭:

“嫌不好用,你可以買液體衛生巾、衛生棉條,買安心褲啊。”

說得容易,女性一年約用掉750片左右衛生巾,都替換成價格更高昂的衛生用品。

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但肯定是被大風刮走的。

有些衛生巾,還設計的越來越短,偷偷“縮水”,可把商傢聰明壞瞭。

護墊的標準管自己叫“日用”,28厘米好意思叫自己“夜用”。

因為害怕側漏,很多女性白天用夜用,晚上用超長夜用,流量高那幾天隻能穿安睡褲。

越賣越貴,也難怪2022年我國衛生巾市場規模能達到635.9億元的規模。

這資本主義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全蹦女性臉上啦!

一些偏遠地區的女孩,至今沒有“衛生巾自由”。

她們隻能購買的價格低廉的散裝衛生巾,盡管知道這些粗制濫造的三無產品存在隱患。

可對她們而言,使用安全又舒適的品牌衛生巾,是一件太過奢侈的事。

女性的月經困境,是物質和精神的雙重夾殺。

傷害性比“月經貧困”更隱蔽的,是無處不在的“月經羞恥”。

作傢吳曉樂在《可是我偏偏不喜歡》一書中寫過這樣一段話:

我的鼻血,我被機車撞爛的膝蓋汩汩地向兩側泛濫的血,都不會讓人聯想到不潔,但經血會。

各種女性生理期衛生用品廣告中,凡是需要表現“經血”的鏡頭,都被藍色液體取而代之。

血液或許也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被劃分成三六九等。

經血意味著“不潔”,是骯臟又污穢的,是需要避諱的。

《俗女養成記》裡,奶奶特意叮囑陳嘉玲。

因為她來瞭月經,所以不能跟著去廟裡祭拜瞭。

港劇《女人唔易做》中,男同事對衛生巾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觸瞭黴頭。

仿佛那薄薄的一片不是衛生巾,而是運氣debuff,一旦觸碰,黴運拉滿。

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紀錄短片《月事革命》中,還原瞭一幕真實狀況:

女孩們圍坐在房間裡,局促羞澀,互相推搡著讓對方回答關於“月經”的提問。

男孩則落落大方的高談闊論起來:

我聽說過,這是一種病,受影響的大部分是女性。

在印度,來例假的女性甚至被禁止出入學校、寺廟、講堂,她們要在牛棚度過生理期後才能回傢。

電影《印度合夥人》中,丈夫拉克希米見到妻子把一塊很臟的破佈藏在沙麗下。

他才知道,原來妻子的生理期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想去店裡給妻子買一包衛生巾,店傢卻像特務接頭一樣招待瞭他。

知道的知道是買衛生巾,不知道的還以為買違禁品…

月經羞恥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有一種說法是:女性的初潮之所以值得慶祝,是因為她具備瞭生育的能力。

而在這之後的每一次例假,都意味著她沒有懷孕。

關於女性例假的鼓舞與詆毀,本質上無非是將女性視作“生育機器”,並對其進行褒貶評價。

這種既刻薄又無知的評價,早就該被推翻瞭。

“神創造的世界上最堅強的生物,不是獅子、大象和老虎,是女性。”

一個女孩來例假後,自身亦成瞭可以創造生命的神明。

她們在一次又一次流血與陣痛中分娩出新生命,才推動瞭人類文明的車輪滾滾向前。

通過衛生巾側翼設計這個話題,我們洞見的,是女性在緘默中幾乎被忽略的一生。

如果說衛生巾護翼設計是暗中偷懶,那麼女裝口袋的設計就是明目張膽的偏袒。

男裝的口袋大的能裝下整個世界,女裝的口袋卻是——口·裝瞭個寂寞·袋。

即使是同一款式,女款服裝的口袋永遠比男款更淺、更窄。

寬大的口袋會影響服裝“貼身”程度,在視覺上破壞線條、影響女性的“腰臀比”。

口袋的消失,其實和現在“BM風”盛行有異曲同工之妙。

它們都是迎合的刻板審美,強調對女性“S”曲線的刻畫。

也是“男主外、女主內”刻板性別分工理念的彰顯。

女裝沒有大口袋,是因為過去的女性以操持傢庭為主,幾乎沒有外出工作的機會。

具備實用性的大口袋和參與公共事務的男性,牢牢鎖死。

幾十年過去,現在的女性早已頂起瞭職場半邊天,但“口袋”的設計理念卻沒有同步更新。

象征著“參與勞動”的口袋,在女裝上依舊不斷縮小,甚至於消失。

另一方面,也是資本主義不講武德!

口袋設計的很mini,或者幹脆畫個假口袋,女性才能意識到“我需要一個包包”。

在不知不覺中“pia”的一聲掉進消費主義陷阱,被推搡進一個眼花繚亂的世界:

斜挎包、手提包、雙肩包、信封包、水桶包、托特包、腋下包、腰包、鏈條包、迷你包……

在那個世界裡,每個女孩都是行走的袁詠儀。

電影《最愛女人購物狂》中張柏芝飾演的方芳芳看見包包就走不動道,

還有一個現象,不知道大傢有沒有關註到,

觀察一下周邊的女同事,是不是在夏天時在辦公室披毯子?

這不是因為女性“體質差”,而是因為男女存在血液循環、體型的差異,女性更容易散失熱量。

李宇春在達沃斯會議上安利過一本書——《看不見的女性》,

英國作傢卡羅琳·佩雷斯在書中中解釋過這一狀況:

我們現在通行的辦公室溫度標準是20 世紀60年代制定的,根據的是平均年齡40歲、平均體重70公斤的男性靜息代謝。

但這個公式忽略瞭一個關鍵點:年輕女性的代謝率比男性的標準值低瞭35%。

低溫環境會除瞭會加劇女性的痛經癥狀,還提高瞭女性的患病風險。

女性患雷諾氏病的風險要比男性高五倍,這種病的病因就是暴露於低溫下而導致血管暫時塌陷。

就這,還有人開起瞭地獄級別冷笑話:那就雇女性員工,因為她們省電費。

你以為生病瞭老實吃藥就好瞭?錯!

在藥物研發中,女性依舊處於被忽略的狀態。

新藥研發過程中,用於研究疾病的動物以雄性為主,藥物臨床試驗階段中的測試者也通常為男性。

藥物劑量的效果依托的都是男性群體所測數值,導致的結果就是——很多女性可能服用瞭過量的藥物

2001年,美國政府問責局調查發現,1997年到2000年間被市場淘汰的藥物中,有80%對女性存在安全隱患。

不用成為列文虎克,都能扒出在衣食住行各領域忽視女性的蛛絲馬跡。

女性司機,別名“AKA·馬路殺手”。

但真正殺人於無形的,從來不是女司機,而是缺乏對女性司機行駛安全考量的汽車設計。

發生事故,女司機受重傷的比例要比男性司機高出47%,如果輕傷也算,這個比例則高達71%。

這是因為過去用於汽車安全測試的假人中,有男童、有嬰兒、有成年男性,唯獨沒有女性。

以男性參考數據為準的安全結構設計,忽視男女骨骼結構和身體力量的差異。

一旦出事,女性的頸部、胸部更容易遭受重創,死亡率飆升。

你說,女性被忽視的情況,將來會變好嗎?

我篤信,一定會,而且會越來越好。

就像千百年前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到前輩們胼手胝足,才得以我們這一代到杏壇前接受教化。

就像工業革命後,萬千囿於傢庭中的女性掙脫枷鎖,投入各類工作崗位,重新奪回公共話語權。

就像衛生巾沒有發明出來以前,女性用發黃的粗草紙、舊衣尿佈,摻一些草木灰,組成“月經帶”。

在悶熱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或者感染上各種疾病,輕則不孕不育、重則喪失性命。

如今的我們,從護墊、日用夜用到安全褲,從液體衛生巾到衛生棉條,再到呼籲設計更好的衛生巾側翼。

要求衛生巾從無到有,從“能用”到“好用”的過程,就是進步。

我們會註入新鮮血液祛除固化結構的弊病,我們會不斷發聲拓寬逼仄的話語場域,我們會以炯炯目光回望每個藏污納垢的角落。

始於低窪處,一代托舉一代,終有一天,我們會站上高地。

在這個社會的不同領域,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女性身影,我們將掌握更多的話語權,以溫柔的女性視角開辟出更為廣闊的新天地。

在那片新天地裡,掙脫“黑色塑料袋”重見天日的,不止是衛生巾,還有每一個女孩。

最後一句:

關於“女性被忽略”這件事,

你有沒有發現其他的細節,

或者正在改善的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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