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要被貴內娛花瓶女星尬麻瞭。
這兩天不知道是哪路邪神作祟,兩位流量花皆因一個話題登上熱搜——
#番位#。
先是楊冪,再是金晨。
在宛如親媽的粉絲口中,這倆姐們兒隻能在劇裡當二把手可真是屈瞭老大尊,降瞭好些貴呢,她們不才是熱度擔當、表演之光嗎?
等等……原來搶瞭大冪冪一番的是秦昊啊!
就問一聲諸位鳴不平的:你們怎麼敢的啊?
本來吧,這事兒到這裡,也就是尋常的一次內娛番位癌笑話。
畢竟前陣兒《狐妖小紅娘》男女主粉撕番的奇聞,還在我腦海裡蕩漾呢。
為瞭吵明白誰是1番,諸位粉絲已經發展出瞭計算海報色彩比例,以及演員上香時插瞭香爐哪個位置等後現代偵察技術。
貴圈演員們讀劇本時哪怕有這一半的閱讀理解能力呢?
但,這兩位姐事後義正嚴詞的回應,卻直接激出瞭我更旺盛的吐槽欲——
對對對,為角色讓位,作品才是一番。
這種話怎麼說都好聽,都正確,都讓人肅然起敬。
可我咋覺得放她們嘴裡就顯得那麼別扭呢。
先說明白我對“番位”這東西的看法——
它肯定是有重要性的。
尤其那些實力強悍的好演員,包括前文提到的秦昊,他們難道不該演吃重的角色?
觀眾給予他們褒獎、偏愛,本質上就是在給一種特權,讓他們能夠在這個行業裡選擇更好、更表現實力的劇本。
因為咱就想看、愛看他們演。
對於這類演員,莫說演的是不是一番,哪怕是搭戲的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也叫人覺得不值當。
你沒用好我給你的特權呀!
但這個概念如果來到流量明星的層次,就發生本質的變性瞭。
在這個語境裡,“番位”不意味著更多表演、創作的空間,而隻和曝光、話題、流量、以及地位掛鉤。
簡而言之,它無關藝術,純粹代表的是名利和權勢。
請粉絲捫心自問,在《某樓春》這種被某瓣4分送葬的劇裡,誰戲份更吃重是多偉大的榮譽嗎?
意思是她為劇集撲街出瞭更多力?
再看到兩位女星的回應,就更顯諷刺瞭。
先看冪姐的,不得不說,當瞭多年“人間清醒”的她口才真是一流——
演員首要任務是角色塑造,每個角色都有各自的席位,每個角色都有存在的意義。
要不是我略知1234567個冪姐的搶C名場面,我差點都信瞭。
還記得2017年《VogueFilm》的首映派對傳奇合影嗎?
站C位的,無疑得是時任《Vogue》主編張宇。
而環繞她周圍的,則是人均影帝影後的周迅、章子怡、陳坤、周冬雨、春夏以及……楊冪。
怎麼是這個站位?
看過現場視頻你才能明白,原來大冪冪原本是和陳偉霆站一塊的,和C位甚至不在同一塊站臺上。另一邊對應位置的也是劉昊然、張若昀及某李姓瓢蟲等流量明星。
但是!她愣是憑高超的合影POSE蹭進瞭核心!
明星間的壁壘難以跨越,一塊站臺的距離還不好跨嗎?
說她不想往中心圈擠、安分守己搞創作,她本人信嗎?
再說金晨,回應也是言之鑿鑿,讓人幾乎忘瞭她都沒幾個記得住的角色。
她近年最成功的表演貌似是,模仿卡塔爾小王子?
嗯,她和楊冪的槽點完全重合,也在於強行給自己貼金。
更在於說一套做一套。
表面說的是不想讓“任何聲音模糊和影響作品本身”,可作為一個演員,她一直都在營銷和立所謂“搞笑女”人設的路上。
甚至可以說,她本人的許多離奇言行才是貴圈最大的噪聲。
猶記得2020年疫情正嚴重時,因為物資緊張,不少老百姓不得不自制口罩防疫。
而金晨就偏發瞭張面膜疊口罩的自拍耍寶,惹得網友眾怒。
她的表演欲倒是看得到,就是沒見往好的地方使。
說白瞭,這兩位給我的不適感就四個字:又當又立。
她們明明不是把番位當創作畫佈的人,卻非要說藝術傢才說的話,整套操作下來就是一整個主打自扇巴掌的概念。
在她們卯著勁兒搶的時候,大眾尚且願意看個樂呵,甚至誇一句勵志、有野心。可到撕上熱搜時,卻非要裝出許多姿態。
好想問句,何必?
恰如我前文所說,我不認為“番位”是什麼很低級的,應該放在罵戰被撕扯的東西。
因此我同樣也不會覺得,它應該淪為某些人時要時不要,隻為標榜自我的話術。
它倒沒有這麼低賤。
而且你會發現,這個詞在內娛是如此靈巧的一個存在。
當你享受瞭它的利好,你就是扛劇擔當,閃耀C位;當你在絕對的實力派面前搶不到風頭,甚至還得仰仗人傢給你抬咖,你瞬間又能變成“為角色讓位”的好演員。
咋就一口虧都不用吃?
回溯到該詞的老傢,日娛,要拿一個好番位可不是這麼輕飄飄的事情。
它不單是榮譽,更是沉重的責任。
大小算個腕兒的永山瑛太,2017年在宣傳《偵探物語》時曾跪地扣首,懇求觀眾一定要收看新作。
不是因為日本人的膝蓋特別不值錢。
而是因為,日娛有著近乎變態的所謂“一番承擔制”。
顧名思義,被定為一番的演員,就要對整部作品的商業和口碑負責任。運氣好的能地位飛升,運氣差的則得背大鍋,整個事業都會受到牽連。
“番位”之於他們,有時近乎一種不能承受之重。
日本雜志《女性Seven》爆料,石原裡美曾在一番劇《高嶺之花》的殺青宴上失控落淚。當年該劇收視大撲街,還被同司的綾瀨遙主演的《繼母和女兒的藍調》完敗,導致心態崩瞭的十元在邊哭邊道歉:“贏不瞭,責任都在我。”
咱這兒河邊濕鞋一般尋常的事,在他們那兒足以讓東亞一線女星崩潰瞭。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說番位重要,但它隻應該是優秀演員的特權。
因為,也隻有優秀演員能承擔這一名譽所附帶的責任。
註意,我說的絕不止是商業效益。既然她們嘴裡都說瞭“把戲演好是演員天職”,占瞭個坑總不能真給我們喂屎吧?
真正在乎角色和劇本的人,不可能從沒拿出過任何有效的表演,且還留給大眾一個算盤打得震天響的印象。
“扛劇”這個詞在貴內娛,早已失去瞭最根本的意涵。
我想起去年戛納電影節獲得評審團獎的電影《驢叫》。
在這部電影裡,法國女演員伊莎貝爾·於佩爾出演的是三番,一個出場5分鐘不到的小角色。
假如你聽過“於佩爾”這個名字,你自然知道她是什麼等級的人物。
假如你不熟悉,這麼說吧,如果她現在自稱是全地球在世最好的女演員,沒幾個敢站起來跟她叫板。
她出演的作品曾有44部入圍瞭三大電影節,更曾摘下9座A類影後,這在整個電影史上都是頂尖的水平。
郝蕾便對於佩爾推崇至極
可這位恐怖如斯的頂級演員,在《驢叫》裡是給哪位一番配戲呢?
答案其實已經藏在片名裡——
一頭驢。
瞧見沒?這才叫“作品為王”“角色為魂”。為瞭完成一部佳作,甚至連自己的名利都可以完全奉獻,轉而去捧一頭小驢。
《驢叫》因先鋒的視角、深沉的內涵,最終在戛納斬獲評審團大獎,成就瞭自身的傳奇。
人們或許都未必記得於佩爾在裡面演瞭什麼,卻必然不可能忘記在短暫的出演中她所體現的,一位真正偉大演員的品格。
是,我知道我這是登月碰瓷、降維打擊。
但那些流量花大言不慚地談對角色的奉獻以及對番位的不屑時,姿態可比於佩爾高多瞭吧?
人可沒買熱搜說自己為驢甘當三番呀。
說到底,內娛缺乏對“番位”這個東西最起碼的尊重。
人們隻識收割利好,卻不知其責任重大,嘴上輕浮,行動上卻從未給行業帶來什麼正向的促進。
這是無知和自大。
更進一步說,內娛對“演員”這一行業都缺乏最起碼的尊重。
誇誇而談的同時,起碼要真的證明你有能力創造作品、成就作品。
秦昊為《漫長的季節》連本人的面目都可以拋棄,這才是一個扛戲的演員最基本的謙卑。
我並非要剝脫所有二流以下演員發言的權力。
隻是,這個行業講的就是知行合一、結果主義。
甭管你對“番位”在乎與否,又有多願意奉獻自己,我們最終看的還是成果,看你是真為瞭作品,還是在包裝自己。
世紀初時,導演尤小剛曾找到寧靜,希望她出演自己在籌備的新劇,可翻過劇本後寧靜卻直接回絕瞭邀請——
她嫌自己戲份太重。
因為太多瞭那個戲
每一頁紙都有我
然後每一頁紙都是我在說長篇大論
我說我不喜歡
我說再漂亮的衣服也不能這麼穿
他很吃驚看著我
話糙理不糙。這個“漂亮衣服”論體現的是一個好演員對作品的責任心:寧靜絕不認為自己穩坐一番就足以讓這部作品精彩。
直到整整兩年後,尤小剛帶著重新編寫的劇本再度找上門,寧靜才被新故事說服,決心一同完成它。
這個一番,終落回她手裡。
對待番位,再真誠也不過如此瞭。
不過矛盾的是,在這一階段的寧靜身上又帶著“不專業”的痕跡——
千禧年初,內娛演員大多有軋戲的習慣。
光在2002年,寧靜上映的參演影視劇就多達9部,堪稱鐵人。
為瞭方便在不同劇組間跑動,她後來還幹脆剃瞭個光頭,以節省做造型的時間。
你會發現,寧靜是一個完全不會說漂亮話的人。
她有對藝術的原則,卻也不怕展露自己的人性弱點,總之從不冠冕堂皇。
但這時請回到我所說的“結果主義”——
這部拉扯兩年、最後又在軋戲中誕生的電視劇,名叫《孝莊秘史》。
回頭看來,這部現在深陷抄襲爭議的作品,若無寧靜絕對不可能成為經典。
爭議之外,一番的作用是絕對沒得挑刺的。甚至她的每一言行,都能有意無意促進它更加完滿。
且在這種水平的表演面前,寧靜的那些發言好不好聽還重要嗎?
寧靜絕對沒有人間清醒們的口才,但在行動上早甩瞭別人十條街。
其實,很多人自吹自擂時越得意,反倒越襯出其內力的心虛。
上熱搜裝低調,這合理??
內娛人習慣靠嘴捏造一個自己。
一個撒泡尿絕對照不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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