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瑪才旦的作品一定程度上體現瞭西藏的人文地理,這是他的特色,同時也是西藏這個地域的一種宣傳口。任何一個少數民族的創作者同時肩負的有兩種使命,第一種使命就是作為一個文化傳播者的作用,這種作用自然少不瞭對於文化的宣傳,另一種才是作為一個創作者應該有的個人喜好。
可能很多影迷們並不認同這樣的理論,他們認為宣傳就是宣傳,創作就是創作,創作跟宣傳本來就是兩個互不幹涉的點,讓這兩個點相互融合是不人道的,這是對於創作的限制和壓抑。然而他們忽視瞭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很簡單,也很復雜。創作是為瞭什麼,創作是為瞭表達,而少數民族的創作者們表達的基礎是什麼,自然是給予自己本民族的特性。那麼這個時候,創作和宣傳還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個體嗎?顯然不是瞭。
今天給大傢推薦的影片叫《五彩神箭》,這是一部講述西藏民族傳統文化的電影,同時也是一部被很多影迷們嗤之以鼻的電影,為什麼嗤之以鼻,原因很簡單,本片並沒有根深蒂固的人性的糾結,而是將目光聚集到瞭西藏文化的宣傳上面。
《五彩神箭》講述的是西藏兩個世代友好的村落之間的故事,兩個村落有著古老的習俗那就是射箭,因為射箭,這兩個村落的各自的神箭手紮東跟尼瑪彼此成為瞭競爭對手,尼瑪與紮東的妹妹情投意合,而對於紮東來說,尼瑪是一個讓自己嫉妒的競爭對手。尼瑪不僅有著讓紮東無以企及的技術,更有著讓紮東難以望其項背的心胸。紮東跟尼瑪之間有著對立,但這並不影響兩個傢庭之間的友誼。
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面對著外界科技的升級,紮東跟尼瑪兩個人如何面對彼此的競爭對立,兩個人能不能共同面對時代的前進,這是擺在兩個人面前的難題。
《五彩神箭》是一部主題鮮明的電影,本片的講述者主要在講述源自這個古老的地域的一種傳統文化,以及面對這些傳統文化的年輕人們的真實內心。然而這部影片並沒有在影迷心中達到一種地位,究其原因,喜歡萬瑪才旦的影迷們認為這是一種宣傳,而非純潔的電影。
這是一種很搞笑的理論,影視作品本來就具備宣傳的效用,然而並沒有人因此而排斥。然而一旦這種宣傳的效用被人用一種很淺顯的方式認出來之後,就會有人認為這種宣傳背離瞭創作者的初衷。那麼這個時候就有一個問題,什麼是創作者的初衷?
影迷們認為萬瑪才旦的初衷體現在用一種個人烙印來描述屬於西藏的文化現狀,或者說是一種文化困境。代表作自然有《塔洛》、《靜靜的瑪尼石》、《撞死瞭一隻羊》以及《氣球》等等。之所以這些影片被影迷們認為是萬瑪才旦的精髓,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些影片無疑砸中瞭他們對於藝術的迷茫的窘境。有人就喜歡這種低沉的,略帶灰暗的或者是詼諧荒誕的基調來作為影視作品的核心,然而他們卻最容易忽視一點,影視作品的核心並不單一。
萬瑪才旦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創作者,但是也是一個少數民族的文化宣傳者,這是他的身份決定的,同時也是不可磨滅的一種現實。通常我們瞭解一些少數民族的文化,首先要瞭解的是這個少數民族的傳統文化,而傳統文化並不都是影視創作者用一種藝術的手法處理出來的符合影迷心中的感覺的那種文化。《五彩神箭》中的射箭文化就是西藏地區傳統文化的一種,它看上去並不十分有意義,但卻是客觀存在的。如果我們不先瞭解這些客觀存在的傳統文化,又怎麼去能瞭解基於這些傳統文化的拔高之後的文化內核呢?
一旦我們要深入的瞭解一個民族,自然是需要循序漸進的瞭解過程的。而部分影迷們所推崇的通過一兩部單純的且迎合瞭自己的文藝作品來瞭解的文化,其實並不是這一民族文化的全部內容。就好比有人看完瞭《塔洛》就自然而然地認為西藏地區的牧民們生活淒慘,有人看完瞭《氣球》就自然而然地認為計劃生育對於西藏地區的牧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等等。這些刻板偏見正是因為對於民族文化的瞭解不全面所致。既然要全面瞭解,我們自然不能忽視這些全面的背後是需要循序漸進地全面的知識作為支撐的。
縱然《五彩神箭》不是一部非常優秀的作品,但是它卻是可以讓不瞭解西藏的觀眾能全面瞭解一種西藏文化的途徑。通過瞭解這種傳統文化,我們才能更加全面瞭解西藏的整個文化現狀以及面對這種現狀,民眾們最直觀的感受等等。這才是瞭解一種文化的正確途徑。
然而這種途徑並不被所有人所接受,因此,影迷心中的萬瑪才旦最終才跟現實中的萬瑪才旦有瞭偏差,而這種偏差最終也讓這位藏族創作者陷入到瞭兩難的境地,如何選擇,在於他也在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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